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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快十二月下旬了,申市的街頭一派圣誕的氣氛,各個商場的節日點綴都布置上了,滿大街都是圣誕大餐的廣告。 可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接到去廣州繼續跟進項目的通知,要十來天,元旦前才能回得來,肯定錯過圣誕節。 而且,看這樣子,莫俊虎是根本打算把這項目整個扔給我了。這意味著,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每個月至少有一到兩周要在廣州呆著。 我在那兒哼哼唧唧悶悶不樂,左不行右不是的,一想到要錯過圣誕的各種精彩節目,就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來。 麥琦哄了我半天,許諾了一大堆彌補的措施,眼見全無效果,最后干脆提議道,“要不要干脆我申請去隨訪廣州辦公室?順便就能陪你過圣誕了?!?/br> 我心里一高興,差點沒當場跳起來,一想又覺得不太妥當,“你是分管華東六省一市的,你去廣州做什么?理由充分嗎?” 他摸著我的頭發,“傻瓜,理由是要找的。你先去,到了告訴我酒店和房間號,我過兩天就到,一定趕得上圣誕!” 臨走前,他問,“要不要給你買個手機做圣誕禮物?有時候找你不方便?!?/br> 我在心里飛快衡量了一下利弊,坦白告訴他,“其實,莫俊虎也問了我好幾次為什么不買個手機? 手機費倒是可以讓公司給報銷了,只是這樣一來,豈不形同邀請老板和客戶隨時sao擾我? 現在公司里的工程師大部分還是不用手機的,再等等吧,能拖一陣是一陣。就手上這些事,我已經煩透了,不想日夜不寧的?!?/br> 我諂媚地朝他笑,“麥經理,發揮一下你應付客戶時卓越的想象力吧! 你就不能想點別的什么不那么商業化的東西?” 話是這么說,我心里可沒抱太大指望。華東區的經理跑到廣州來,本來就十分牽強。 而且,再過幾天就財政年度底了,哪里就那么容易臨時找出理由來一趟呢? 圣誕夜,下午剛從工程現場回來換衣服,聽見敲門聲。想著可能是來打掃房間的,過去開門。 朝門外一看我就高興地掛到他身上去了,麥琦!果真是麥琦! 一邊讓他進來,一邊問,“你怎么搞定的?真沒想到哎,你們大老板沒懷疑嗎?對了,行李呢?” 他得意洋洋地點點我的鼻子,“我答應你的事,什么時候食言過?中午的飛機就來了,行李在自己房間,等你回來到現在呢!”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房間?” “小姐,我也是出公差,開個房間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說,沒有酒店賬單回去報賬的話,豈不更叫人疑心?” 整個晚上我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交往那么久了,彼此都忙,細想起來,都沒有一起出去旅行過。 現在好了,出差還能一起,可見有權有勢的好處,怪不得人人過不了權力這一關。 晚飯時他見我盯著他左看右看樂呵呵地傻笑,不由得也跟著高興起來,“這下滿意了?刺激了? 你接下去跟這邊項目的時候,我再想辦法找找借口跟過來,正好也可以帶你在廣州到處走走。 要不然老是分開出差,經常連個人也見不到?!?/br> 這話簡直是說到我心坎坎上去了,我一邊吃一邊不停地直點頭。 廣州的海貨真新鮮,鮮貝、魚蝦什么的,品種繁多,一點腥味都沒有,rou質又嫩又滑,象我這種屬貓的真應該搬過來。 這頓圣誕夜的晚飯,菜對胃口,對面的人也對胃口,我吃得眉開眼笑。對我這種吃貨來說,人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了。 飯后商量了一下,我實在不愿意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再搬一次,他就只好在我房間過夜。 好在男生東西簡單,一個小旅行包就都拿過來了。 酒店外面的街上燈紅酒綠,我從窗口往外看著,卻一點興趣也沒有。 說實在的,重要的始終是身邊陪著的人,碰對了人,做什么都是愜意的。 他從背后抱住我,變戲法似地遞上一個盒子來,“還是買了這個,只是又要被你說太商業化了?!?/br> 我打開一看,是一對純銀的桃花耳環,粉紅色的花瓣上鑲嵌著碎鉆,一閃一閃很耀眼,有點眼熟,“怎么想起買這個?” “上次在伊勢丹,見你看了又放回去?!?nbsp;我想起來了,八百多的一對耳環,還是銀的。 雖說花樣別致,始終覺得不值那個價,實在下不去手,便放回去了。 我抬眼看他,“何必呢?” “過節嘛,圖個高興,就不要心疼價錢了。一晚上吃飯飆歌的開銷而已。 工作得這么辛苦,難道不值得花這點錢慰勞一下自己?” 也是,不想破壞氣氛。而且,怎么說他都是花了心思的,想到這個連心底都淡淡地滲出一絲絲甜意來。 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盒子,盒蓋內層是粉紅的絲絨質地,附著薄薄的一片絲質桃葉,上邊印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麥琦見我看的入神,湊過頭來把這兩句話念了一遍,好奇地問, “買櫝還珠,你不是為了這只盒子才喜歡這對耳環的吧?這兩句話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我很小心地把那張桃葉抽出來指給他看,“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后面那句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br> 這是出自詩經里一首賀新婚的詩歌,用桃花的鮮艷來比喻女子已長大成熟,嬌媚待嫁?!?/br> 剛想回頭嘲笑他沒文化,正對上他雙目含笑又別有深意地注視著我, “原本不知道,一心以為你覺得花樣別致好看,這下倒是應了景,說明還是買對了禮物?!?/br> 我這才驚覺自己剛剛那番話,頗有跟人討論待嫁之心的嫌疑,頓時覺著臉上發紅,羞得幾乎抬不起頭。 半夜睡得正沉,電話令人心驚地響起來,我迷迷糊糊地抬眼一看,兩點半。 第一反應就是別是爸媽那兒出了什么事了,根本就是嚇醒的,拿起電話時手都在發抖,“喂?” “小姐,你要人陪嗎?” 居然是申市話! 慢著,居然還是那種非常蹩腳的,集合了各種江南周邊地區莫名其妙的口音,卻唯獨不是正宗傳統的的申市話! 我整個人昏昏沉沉,還未及反應,那頭竟然又來了句,“小姐,我也是申市人,做個伴吧!” 這半夜三更的,我雙眼發直地盯著話筒左看右看,覺得此刻的自己簡直是活見鬼! 麥琦也醒了,皺著眉輕聲問,“怎么了?” 我把電話遞給他,他拿起來,對方大概又說了什么,他很不客氣地說,“我是她老公,剛過來,你們不要再打電話來了?!?/br> 那頭終于掛了電話。 我緩緩坐起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