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不能第一時間看戲,面上卻點了點頭,跟著容承衍向集合點走去。 孫皇后收到了洪mama事情已成的回信,心中一定,安坐在梳妝臺前任宮女為她重新上妝??粗~鏡中雍容華貴的自己,她的眼中滿是堅定,二皇子被皇上直接點名克父,只有給肅王蓋上更大的罪名,才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而眾罪之中,以下犯上的弒父之罪,便足以讓容承衍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皇上,孫皇后眼中一冷,不是她不顧念夫妻情份。這么多年,人人皆說她孫皇后椒房獨寵,卻沒有知道,陛下他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禁欲也好,縱/欲也罷,他的心中只有那修道成仙,自己于他,根本就是一個占在后位上的木樁子罷了。 如果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他竟然因為莫須有的心結就惡了皇兒,竟然連命格克父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想到這,孫皇后抬手撫了撫眼角的皺紋,她這一生,就這么蹉跎在宮墻里了。她不能白白付出這么多,卻只落得一個為他人做嫁衣的下場。 起身戴上九翚四鳳的皇后珠冠,孫皇后施施然的向大殿走去,“陛下/身體不適,此時仍在休憩。本宮命鐘鼓司在訪菡閣開了雜戲,諸位可愿同本宮一道去欣賞一二?!?/br> 眾人齊聲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浩浩湯湯的跟著孫皇后走向訪菡閣。 然而推開訪菡閣的大門,等候大家的不是鐘鼓司的優伶,而是正在寵幸后宮的陛下。 看著赤條條滾做一團的兩人,孫皇后大驚失色,此時自有配合的宮女上前掀開那女子覆在面上的長發,看著那張猶帶淚痕的臉,孫皇后駭得倒退了幾步,那赫然是孫方惜。 孫方惜此時雙頰紅腫,頸間一圈青紫,竟生生被人扼死了 宮女一推,壓在孫方惜身上的陛下便直/挺/挺的倒在了榻上,面色猙獰,雙目緊闔,不省人事。 訪菡閣里擠滿了面面廝覷的大臣勛貴,此時眾人都是噤若寒蟬,站在前排的鎮國公面色鐵青的扶著顫如抖篩的妻子。他素來自視甚高,此時卻如芒刺在背,只覺得全屋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們穆家的百年清譽,全毀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御醫顫巍巍的上前給皇上把了脈,面色慘白的說道:“陛下,陛下薨了?!?/br> 眾人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孫皇后心里明白,計劃失敗了。 她同跪在首位的孫首輔對了眼神,高聲說道:“陛下被肅王刺殺,不幸駕崩。肅王罪大惡極,當立即處死?;饰槐阌啥首咏犹??!?/br> “謹遵皇后娘娘懿旨!”孫首輔第一個出來響應,鴉雀無聲的訪菡閣頓時響起了零零散散的回應。隨著一隊隊身著鐵甲的禁軍沖進閣中,眾人頓時整齊劃一的開始叩拜孫皇后。 陛下死于馬上風,如今孫家卻要把死因扣在肅王頭上,然而形勢比人強,要怪,只能怪肅王命薄了。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自門外響起,器宇軒昂的肅王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昔有趙高指鹿為馬,想不到我容氏皇族,竟也有你孫皇后這樣的毒婦?!?/br> 孫皇后不甘示弱的嗆了回去,“肅王弒父,大逆不道。還不給本宮將這逆子速速拿下!” 然而滿屋的禁軍卻一動不動,反而掉轉槍頭指向了孫皇后,安靜的訪菡閣只聽得到容承衍低沉的聲音:“孫氏媚上禍國,孫彭澤咆哮朝堂,隔絕中外,穆國公與孫家圖謀造反,視同從犯,罪大惡極?!?/br> 禁軍當即就要上前拿人,滑落在地的孫皇后卻怒極反笑,“容承衍,你以為你贏了嗎?我兒才是真正的天子……?!?/br> 她話說到一半,就被突然撲上來的洪mama劃破了喉嚨,血留了一地,孫皇后捂著喉嚨跪倒在地,指著洪mama說不出話來。 而那目光呆滯的洪mama卻突然清醒了過來,“娘娘,老奴,這不是老奴干的!” 她絕望的看著眼前的孫皇后,一會又突然開始癡語,“是你拆散了我和祝平,我恨你!” 孫皇后視線漸漸模糊,她躺在地上,此時卻拼命睜眼看向門外,那被幾個持刀侍衛壓進來的,赫然是應該出了宮的二皇子和宮女素竹。 她不甘心的伸手想拉住自己的皇兒,卻只能動動指尖,懷著怨恨與不甘閉上了眼睛。 汪聽雪站在容承衍身后,看著面露癲狂的洪mama,心中無悲也無喜,作為孫皇后親信,洪mama的親眷都安置在孫家人的手中。如今她既弒主,她的親眷想必是活不成了。 這么多年,武藝高強的洪mama手下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她的親眷昔日享受了她的提攜,今朝受她連累,也算償了前世死在她手下的汪聽雪的因果。 看著被壓在地上萎頓佝僂的孫首輔,訪菡閣里早有機敏的大臣轉身跪向肅王,“陛下匡扶社稷,力挽狂瀾。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高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似乎連這訪菡閣的閣頂都要被掀翻,容承衍卻故做悲傷,“父皇橫死,本王如何能立即登位?!?/br> 一番三推三拒,容承衍才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披上了龍袍。 滿屋大臣齊齊喊著萬歲,仿佛這樣就能讓肅王忘記他們方才的搖擺。 此時時常后悔自己目盲心愚錯過討好王妃的楊文康卻獨樹一幟的喊道:“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一直板著臉的容承衍此時才露出一抹笑意,抬手拉過汪聽雪同他并肩而戰,享受著山響般的朝拜。 楊文康心中大喜,暗道自己找到了討好陛下的關鍵法寶,偷偷看向汪聽雪的眼神熾/熱的仿佛她是一座閃著金光的觀音佛像,他便是那最虔誠的教徒。 而此時愿在千里之外的漠北,滿臉滄桑的穆元一面擦著手中的羊脂玉佩,一面聽手下軍士的匯報。 “那方陽伯近來在榷場走私的,除了茶葉和鹽巴,還多了不少朝廷嚴厲禁止的鐵器?!?/br> 那軍士放低了聲音,湊到穆元身前繼續說道:“而且屬下聽說,那狄族如今是小王叔得勢,他似乎要召開草原大會,團結各部落,誓要結束狄族多年的內斗爭端?!?/br> 看著面沉如水的穆元,那軍士的話中滿是憤慨,“那方陽伯仗著自己是一府督軍,又在朝中有靠山,把九邊屯軍當成自己的私奴,扣押軍餉,早已不得人心?!?/br> “世子不過來漠北短短月余,就已經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依屬下看,世子不如就參他方陽伯一個勾結外敵的叛國重罪。將來,這九邊總督,可就非世子您莫屬了?!?/br> 穆元抬眼看了下屬一眼,眼中若有所思,半晌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