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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繃,只覺得此刻伸出爪子面露不馴的蔣雙更加讓他心旌搖蕩,恨不得立即把這個小人兒揣進兜里, 從此片刻不離。 “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相信我?!币幉[著眼, 和蔣雙十指緊扣, 面露誠懇。 蔣雙扭過頭去, 咬唇不愿看他, 只有微微顫動的睫羽透露出幾分內心的不平靜。 “小姐, 二少爺回來了?!遍T外傳來丫鬟小蘭輕輕的敲門聲。 蔣雙掙扎著從姚軒手中脫開手,整了整凌亂的鬢發,這才轉身開門。 小蘭站在門外,“大帥把二少爺抓了回來,說是要家法處置呢?!惫е數穆曇糁胁刂鴰捉z幸災樂禍。 蔣雙撫了撫凌亂的睡裙,“我知道了,你就說我已經睡下了。明天再去探望二少爺?!?/br> 小蘭心領神會,笑瞇瞇的抬起頭,卻發現冷漠壓抑的大少爺站在自己小姐身后,急忙收了笑,惶恐的垂眼看向腳尖,“大少爺好?!?/br> 姚軒淡淡點了點頭,蔣雙掩飾的說道,“大哥,夫君已經回來了。你也不用著急了,父親要行家法,大哥快去看看吧?!?/br> 姚軒看不出喜怒的微瞇著眼,鋒利深邃的眉眼中滿是勢在必得,擦身而過之際,他低啞的說道:“以后不許再喊他夫君?!?/br> 目送著姚軒下樓的背影,小蘭偷偷拿眼瞄了瞄自己小姐。只覺得剛剛兩人的氣氛有些奇怪,而一貫清麗嫻雅的小姐此時周身縈繞著一股說出的慵懶嫵媚,讓人臉紅心跳。 蔣雙隨口讓小蘭回去休息,就關了門躺回床上。 蹲在織錦紗帳里聽壁腳的九烏此時連忙屁顛顛的滾了過來,“主人主人,姚軒已經填滿第七朵花了,那個冥頑不靈的姚轅小子也漲到第四朵了。今晚真是豐收的夜晚?!?/br> 蔣雙闔著眼懶洋洋的回道:“這最后兩朵要怎么填上,還需要我多費思量?,F在談豐收,太早啦?!?/br> 安睡了一整夜,窗外嘰嘰喳喳的云雀伴著夏日清晨的微風溫柔的將蔣雙喚醒。 今天是周末,她愜意的在云朵般柔軟的蠶絲被里打了個滾,才懶懶的起身梳洗。 下了樓,家里又只剩下她和姚轅。姚轅昨晚被副官壓了回來,又吃了家法,此時正鼻青臉腫的坐在大廳吃早餐。 雪白帶流蘇的桌布上玲瑯滿目的擺著各式西點,姚轅一邊吃痛的抽著嘴角,一邊吃得正香??吹绞Y雙下樓,他訕訕的放下了手中吃到一半的可頌,殷勤的起身幫蔣雙拉椅子,擺餐具。 “那個,昨晚不好意思啊。我就那么把你丟下了,實在是抱歉?!币@狼狽卻不失清俊的精致臉蛋扯著笑,搓著手向蔣雙道歉。 他自小耳濡目染的是西方紳士教育,昨晚一時情急追了謝如溪出去后就有些后悔,他把蔣雙扔在舞池里,無疑是極其失禮惡劣的行為。 因此他也做好了準備,無論今日蔣雙發多大的脾氣。他都會一一受著,絕不反抗。 沒想到蔣雙卻一派平和,臉上仍然帶著嫻靜溫婉的笑,“沒關系,夫君快吃吧。我從家里帶了昔日御醫送給祖父的宮廷秘藥。對跌打損傷有奇效,一會我給夫君上藥吧?!?/br> 姚轅滿腔準備落了空,只好又訕訕的坐下。一邊嚼著面包,一邊偷偷打量著蔣雙的表情。卻見她姿態優美,一舉一動都帶著優雅的韻律。 其實拋開偏見,蔣雙實在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姚轅默默想到,她性格溫柔賢惠,又聰慧過人,生的也十分美貌。如果他們不是因為包辦婚姻相遇,沒準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也說不定。 又想到她的不爭不妒,姚轅心中又無端生起了幾分失落,眼前最愛的奶酪火腿可頌,不覺也少了幾分滋味。 吃過飯,蔣雙就上樓拿了藥瓶給姚轅上藥。白瓷瓶里的藥膏是呈半透明狀,味道并不刺鼻,反而泛著淡淡的茶香。 蔣雙冰涼柔潤的指端蘸了藥膏,輕輕抹在姚轅臉上。 兩人相對而坐,距離拉的很近。姚轅全神貫注的看著蔣雙,她緋薄的紅唇微微上翹,抿唇時頰邊會自然的露出一個小梨渦,柔美中帶著幾分嬌憨。 蔣雙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在空氣中浮動,陽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大廳,纖長的睫毛仿佛刷了一層金粉,姚轅感受著她輕柔細致的照顧,莫名有一種陌生的情緒在心田緩緩攀附纏繞。 挨了打,又被斷了經濟來源。姚轅只好老老實實窩在家里讀書治學,日子過的風平浪靜。 姚家二少爺的中途離去也在申城的上流社會引起了不小的私議,只是礙于大帥府的威勢,沒有人敢公然談論罷了。 然而姚二公子的逸事很快就被更大的新聞壓過了風頭,姚少帥開始稽查本市煙土走私,大力打壓鴉片,封禁了海岸碼頭。 海岸碼頭牽涉到了申城運輸業,漁業,娛樂業等多個方面,利益關系繁雜。 很快就有人托關系找到姚大帥,戴市長也代表政府部門頻頻抗議。不少業主甚至組織勞工前往城外軍營□□抗議,要求盡快恢復生產。 姚軒卻遲遲沒有松口,只因為現在查抄的不過小打小鬧,以今年申市的鴉片流入量來粗略估算,真正大魚始終沒有落網。 很快新聞界的跟進報道使得申城各界群起矚目,議論鼎沸。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姚大帥連夜趕回申城,急召姚軒回來聽命。 姚軒卻不肯輕輕放過此事,他朗聲道:“城中分明有一股勢力偷天換日,大肆走私煙土。實不相瞞,兒子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市長戴才英,戴家發家不過十年,生活卻豪奢無比?!?/br> 姚軒從抽屜里拿出一疊文件遞給姚大帥,“戴才英在禁煙委員會就職,極有可能利用警備司令部包運鴉片。我收到線人回報,戴家本月販運了幾百箱煙土,所以雷厲風行查封了近期進港的幾所游輪。只是狡兔三窟,到現在還沒查到他們到底藏在了哪里?!?/br> 姚大帥聞言也是怒氣沖天,狠狠把文件摔在了桌上。但他素來是粗中有細,踱了幾步又為難的揉了揉眉心:“戴家這幾年在申城根深蒂固,又大肆利用新聞輿論,我們雖然能動用武力,卻不能不顧及民議啊?!?/br> 姚轅也獲準在書房旁聽,他年輕氣盛,又素來對鴉片深惡痛絕,一時摩拳擦掌想要為父兄分憂。此時要解輿論之局。就必須找到偷運的鴉片,抓他個人贓并獲。 回了房間,姚轅還神思不屬,琢磨著小小一個游輪,鴉片能藏在哪呢?忽然感覺眉心一涼,原來是蔣雙帶著涼意的粉潤指端輕撫他眉間,“夫君在為何事發愁,皺著眉頭都要變成小老頭了?!?/br> 姚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