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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看看?” 徐繆姨點頭,“不嚴重,吃點藥睡睡就好了?!?/br> 兩人說話,顧懷遠也忍不住插嘴,“你最近不是在練字嘛!考驗考驗你,等會把請帖寫好?!?/br> 顧嫻一聽,寫倒是沒問題,可她的字還是有點不上臺面,“我的字太小氣了,會不會……” 顧懷遠聽了,呵呵直笑,“你還小氣呢!小時候是誰每次寫小字寫得黑壓壓的一片,格子線都看不清,被老師留堂寫得直哭的,還跟我說字只是大氣了點,老師不會欣賞來著?!?/br> 顧嫻臉瞬間紅了,小時候的丟臉事心里知道就好,非要說出來,多丟人??!不自覺的目光看向那人,見他唇角微揚,似笑非笑,臉更燙了,惱羞成怒道,“寫就寫,你們不嫌丟人就好?!?/br> …… 一頓飯就這么過去了,吃完飯,顧嫻就對著禮單寫請帖。 陳少儒見她安靜地坐在小木凳上,低頭的時候,勾在耳后的長發垂下蓋住了半張臉,又被她伸手勾在耳后,反復多次,她有些煩躁了,從手腕上取了頭繩,隨意把頭發一攏,綁了個低低的馬尾。 似乎感覺到那格外灼熱的目光,她側眸看著他,神情一滯,片刻恢復自然,“你也來寫,你媽和我爸結婚,沒道理我一個人寫?!?/br> 明明嬌縱,卻讓他覺得挺可愛,正要走過去,又聽見她清潤的聲音,“算了算了,你高三挺忙的,我還是認命吧!”最后一句話她說的不大,近乎喃喃細語。 步子一頓,看著靜坐的少女,不知有什么在拉扯著他讓他過去,他想跟她更親近點。 走到跟前,陳少儒有些驚訝自己的行為,可已經有過去了,不做點什么又說不過去,于是,他說?!拔覜]什么事幫你寫吧!”事實上他作業多得壓死人。 顧嫻不自覺地鼓了鼓腮幫子,伸手將禮單撕成不均勻的兩半,把多的那半遞給他。 坑人坑得那么明顯,陳少儒第一次有些哭笑不得,也只能認命接過。 顧懷遠下樓想看看女兒,見兩人相處的和諧,不禁滿意地點點頭。 …… 年底結婚是來不及了,時間被挪到春節,正月十二。 顧嫻不太樂意請叔叔一家,可又沒辦法,誰家沒有幾宗糟心的親戚。明明分家了,還老想占他們的便宜。 這天,她練防身術回來,脫下羽絨服,里面穿著白色的武術道服,進門就聽到一陣熟悉的交談聲。 “我jiejie她要是知道有你這么好的人照顧阿嫻,心里一定會很高興?!?/br> 一聽這話,她就斷定來人是她的小姨趙嫣然,想到她喜歡自己的姐夫,也就是她爸,沒少在言語上惡心mama,那時她小還不懂。直到mama過世,爸爸難過,有一段時間白天工作,晚上酩酊大醉。她打著照顧自己的名義,企圖勾引爸爸,結果被她發現,大鬧起來趕了出去??蛇@么多年了,她的心思還一直落在這上面。 顧嫻面上平靜,心里卻好像有一團火在燒,快步走到客廳,看著言笑晏晏,心懷鬼胎的人,深吸了口氣,“小姨,你怎么來了?” 趙嫣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是抽著父女兩不在家才過來,看看這個老女人有什么資格跟姐夫在一起,沒想到外甥女這么快就回來了。 不等她回答,顧嫻走到徐繆珍身旁坐下,笑容柔和,眼神卻是冰冷,“我爸不在,你是來見我媽的嗎?” 徐繆珍一愣,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媽,雖然是為了幫她對付外人,可心里卻不由生暖。 趙嫣然也是一愣,這個張揚跋扈的外甥女什么時候被收服了,當初她一直照顧她,試圖唆使她讓她爸爸再娶,有人照顧她,她可是不管怎樣都不同意,如今卻…… 對上那張酷似jiejie的臉,想到自己一直以來不被認同的感情,趙嫣然心情復雜,不過恨總是免不了的。 “不是,小姨只想來看看你,沒想到碰到了徐姐就聊了聊?!?/br> 聞言,那人悠長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媽你先上樓吧!我和我小姨很久沒見了,想單獨聊聊?!?/br> 徐繆珍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往樓梯處走。 趙嫣然面色有些難看,卻只能忍住,看著她身上的白色道服,勉強扯出一絲笑,“阿嫻,你這是在學跆拳道嗎?” 顧嫻笑而不答,目光死死地鎖在她身上。 趙嫣然只覺得無所遁形,那么久的事難道她還記著?可不對??!要是按顧嫻的性子哪忍得了這么久,早就要讓人把她趕出去了。 看著她心虛而氣勢不足,裝作平靜的樣子,顧嫻垂眸,遮住眼里的嘲諷,再次抬眸,只是平靜一片,“只是學點防身術?!?/br> 趙嫣然暗暗松了口氣,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又說,“看見你跟徐姐相處得那么好,我就放心了?!?/br> “是嗎?小姨你真的放得下心?!鳖檵剐σ庥乜粗?。 明明在笑,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冷,幾乎要脫口而出的‘不能’,被她硬生生忍住。趙嫣然隱隱覺得自己今天的到來是一個錯誤,那種被人從里到外看了個透徹的感覺,沒有人會覺得舒服。 “小姨,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顧嫻沒耐心和這種人周旋,手指摩挲著茶杯把兒,笑意已然消失,“你也知道我爸有多寵我,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不會再婚。你當初這么照顧我,其實和你在一起也無可厚非,可為什么他會拒絕呢?” “為什么?”趙嫣然喃喃著,似是問她,也似是在問她自己。 顧嫻翹著二郎腿,搖晃了兩下,人小卻不會讓人覺得很沒禮貌,慢條斯理道,“因為他不會喜歡一個覬覦自己jiejie的男人的女人,更別說要和她過一輩子,”看著她逐漸蒼白的臉,顧嫻并沒有停止,對于賊心不死的人打擊就得狠點,“所以??!今天和我爸在一起的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會是你?!?/br> 趙嫣然幾乎是落荒而逃,很多事不去戳破,還能靠想象以為美好,一旦戳破了,呈現的只會是千瘡百孔。 …… 客廳里,少女緩緩闔上雙眼,頭靠在沙發背,美麗的臉因為姿勢下顎微仰,無形之中似有一種孤傲凝聚。她在說趙嫣然,又何嘗不是在回顧自己的過去。為了一個男人,耗盡一生,都不能得償所愿,何其諷刺,又何其可悲,不過都是感情的失敗者而已。 她從小就想找一個像爸爸那樣的男人,過著像mama那樣的幸福生活??筛星橛尚?,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硬是要拼湊在一起,又怎么會有好結果。 樓梯處,那人長身而立,遠遠地看著半坐半躺在沙發上的人許久。 那張明媚的臉不適合出現憂傷,可是為什么這么驕傲的人也會陷入壞情緒里,多愁善感,不至于。 從第一次見到顧嫻,她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