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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18R? 青峰的面色愈發復雜。 ——真是想不到啊,在學校里完美乖巧、人見人愛的溫柔少女,在網路上卻化身這樣一個不可描述的作者,還刻意營造出了一個賦閑在家的32歲摳腳大叔的形象。 要是那些整天向往著紗山彩名的男生知道的話,一定會心碎吧。 青峰的唇角揚起,他看著彩名的目光便不由深邃了起來。 因為對博客的主人有了隱隱的猜測,他又對先前看過的章節有了興趣。原本在無聊時一掃而過、只注重關于“性”的章節,此刻又被他拿起來逐一。 他十分難得地沒有在課上睡著,相反,他還時不時抬起頭看向黑板的方向,這讓授課老師十分感動。 在籃球上難逢敵手的青峰大輝,忽然在其他地方找到了一點興趣。即使這點興趣就像是一跳即滅的火光,微弱得不可思議。 ☆、日青峰 既然不確定她的身份,那就在放學的時候直接詢問好了。 頭腦相當簡單的青峰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只可惜,他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找到文學部的所在。在夕陽西下的時分,文學部那說話文縐縐的、戴著眼鏡的社長顫巍巍地告訴他,紗山同學早就離開了。 青峰在心底暗自嘁了一聲。 那家伙果然并不怎么認真。 他絲毫沒考慮到,這樣不打招呼的見面,理所當然是得不到回應的。 他提著自己的書包,慢慢地跨出校園。沿著回家的路走了不久,他便聽到兩個男生頗為輕佻的說話聲。 “留個聯系方式又不會怎么樣,桐皇學園的紗山同學?!?/br> “要不然直接跟我們去約會???一定會超爽的喲?!?/br> 十分熟悉的劇本,發生在確實值得受到此對待的女生身上。 被兩名外校男生堵住的紗山彩名緊緊提著自己的包,依舊露著從容溫和的笑容,仿佛面前站著的是自己的同桌。 “抱歉,兩位同學,今天我要回家呢?!?/br> 隔著一個花壇,青峰看著她的笑容,頓時有些生氣。 這種時候還要保持形象嗎? 就不能直接抄起那個可能裝滿了作業本和筆記的包,惡狠狠錘到他們的頭頂嗎? 青峰大輝哼了一聲,長腿一邁,筆直地跨過了花壇,橫到了兩名外校男生的面前。他高大的身量,帶著強悍的壓迫感迎面而來。那張俊朗又溢滿兇氣的陰沉面容,在瞬間就將兩個可憐的男生嚇得瞪起了圈圈眼。 “好、好高!” “好像打不過這家伙??!” 對視不過十秒,外校男生便自甘認輸,光速轉身逃去。 他聽見背后謙和的一聲道謝:“謝謝你,青峰同學?!?/br> 他完全可以想到紗山彩名臉上那副面具似的、像被提前設定好了的完美笑容。 這種時候,他竟然奇異地想知道,紗山彩名是否會露出除了那種完美表情以外的任何神態。 “別誤會了?!彼吡颂呋▔?,側過了身,俯視著身后的女生。話才說了一半,他卻忘記了該出口的下半句。 他背后的女生以標準的姿勢鞠了躬,低垂的領口向下落去,引人遐想的胸口半展露在他的面前。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外露——完全與成年女性的性感無關,讓人百分百確定她只是出于禮節而彎下了腰,所以只能感受到一種青澀而明媚的誘惑。 細細的玫瑰金項鏈晃啊晃,折射著金色的夕光。 襯衫領口下微微透出白色的內衣,是中規中矩、毫不性感的款式。 青峰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視線從她的胸口移開,慢慢地說道:“你就是‘大川雄村’吧?!?/br> 彩名直起了腰,在心底微微一愕。 真是糟糕。 她原本以為,像青峰大輝這樣的人根本不喜愛,所以才毫無顧忌地將生活的細節寫入了。沒想到青峰大輝竟然也是大川雄村的讀者。 不過,她才不會那么輕易地就承認。 她可是完美溫柔的紗山彩名。 面孔上的溫柔神情完全不改,她略帶疑惑地問道:“那是……誰?” 看著她的這幅表情,青峰就有些火大,他將手機屏幕遞到彩名的面前,說:“喂,別裝了,我說你就是這個博客作家大川雄村吧?這段話和我那天拒絕你的完全一樣啊?!?/br> 彩名依舊保持著眼底的微愕,又添上了一分適當的理解與寬慰:“原來青峰同學拒絕我的話是從這部作品中讀來的啊,有空我會拜讀一下,謝謝推薦?!?/br> 青峰氣結,原本就黑的面色愈發黑沉。 不愧是文學社的女生,很懂得如何巧妙地使用語言,一瞬間就將因果關系顛倒了。 青峰薄唇一揚,他將包甩在肩上,蔑笑著說:“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這就是你。要是那些把你視為高嶺之花的男生知道了這個秘密,估計會哭得像個沒斷奶的小鬼一樣吧?!?/br> “不是很懂青峰同學在說什么?!辈拭f:“或者說,想要些什么。青峰同學已經拒絕了我,不是嗎?” “……”青峰握緊了手。 說起來,確實如此。他不需要從紗山彩名身上獲取任何東西,這樣的戲弄也毫無意義。 “今天的事情,謝謝青峰同學了?!辈拭⑿χc了點頭,說道:“那么,下次見?!?/br> 她的身影朝著遠處走去。 ||| 即使紗山彩名并不承認,但青峰大輝確定了她就是那位大川雄村。 那天晚上,大川雄村打補丁似的在博客上強行更新了一大串大家并不感興趣的、自己的生活日常,比如按摩店的老板娘是多么的風韻猶存,剛買的男士皮鞋被狗咬出了洞,常買的香煙牌子竟然斷貨了——總之,十分刻意又多余地,竭力證明著自己32歲摳腳大叔的身份。 在這一連串的反常更新后,大川雄村徹底消失在網路里,再也沒有更新過。 與此同時,青峰也試圖在學校里多關注一下這位同班同學。 他有些捉摸不透彩名當初的告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確實經常向最后一排投來目光,但是他不確定那是因為彩名想要看他,還是想要看他背后掛在墻壁上的鐘;彩名也確實經常出現在體育館,但是他從不提起他的名字,反而還時常向籃球部的其他成員投喂自制的餅干。 像是一時興起、排遣無聊的舉動,又像是發自真心、無法自控的舉動。 他的心不在焉,終于讓別人發現了。 被稱為“腹黑眼鏡”的隊長今吉將籃球扔到他的懷里,說道:“你今天已經問了三次‘紗山是不是來過了’。怎么,終于打算背叛活在寫真集里的麻衣,像其他的一年級男生一樣淪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