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我費那么多心思讓你松快一點的,一下就打回原形了?!?/br> 梁曉臉色幾轉,又紅又辣。 紅的是想起方才到底在用什么心思讓她不想,辣的是自己明明以為藏得很深的情緒一眼就被看穿。 她別開臉。 盧誠說:“咱們都不要想太多,隨其自然,好嗎?” 他這話說得情愫外露,讓梁曉點頭答應,可他背個身就找了嚴路這事,她也是不知道的。 ** 盧誠特意回了翟山,問了陳康,才知道嚴路一直都沒離開。 可奇怪的是他來回幾次都沒碰上,也不知道是故意避開還是真的不巧。 車子開到嚴路所在店鋪前,剎車,輪胎在水泥地上狠狠磨過,他引擎沒關,持續轟鳴,直到嚴路從里面出來,才安靜下來。 陳年舊事挖出來的滋味不好受,那如同把已經結痂的傷口再一次扯開還灑上鹽。 他沒全部告訴梁曉,一句鬧翻說起來容易,但真的處在那樣的環境下,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怎么難受。 但眼下,也是他主動去揭那塊傷疤。 “盧誠,你他媽就是沒種。這怪誰?怪你自己!” “如果沒有我,你就會去?你只是給自己一個理由,給自己脫罪,是你自己耽誤了那個小孩……” “敢做不敢認!你活該親眼看著她給人糟蹋!你活該!” …… 盧誠跨坐在車上,一腳踩在路面,偏著頭,去看嚴路。他仍是一身黑衣,同前兩次看見一樣,站在店門口。 陰了兩天終于放晴,費勁透出來的一點點日頭,卯著勁兒要穿破厚重的云層,破開的云口漏下來的細碎陽光讓盧誠微瞇著眼,有點恍神。 以前嚴路從來不會穿這種簡練耐臟的衣服,永遠亮色,還嘲諷他永遠只懂黑白灰,最多加一個藍色,褪色牛仔的藍,土氣到爆。 可現在穿這一身,陰沉肅穆的人又是誰。 盧誠開口:“聊聊?” 嚴路笑了下,也許沒有,只是扯了下嘴角,“好?!?/br> ☆、第四十九章 梁曉跟盧誠商定出行日期,就是那日之后三天,時間安排得急,但不匆忙,梁曉把這次食物中毒事情一一安排妥當,其他交代梁霖,打算在春節之前出去。 她蹲在二樓放東西,面前放著巨大的一個黑色行李箱,只扔了兩件衣服,空蕩蕩的,像張著大嘴的巨獸。 她不知道帶什么。 這是她第一次出行,找了許多網頁,看七嘴八舌,各家各言,她還沒理出頭緒。 索性放著不管,反正后天才走。 她披了外套,溜達下樓。 從那天出了事,店門就半關著,往日沒事的時候總有人上門跟小梅陸生聊天,或是買賣,或是八卦,不至于門庭若市,也還算熱鬧。 哪像現在空蕩蕩冷清清的樣子。 路過的人也許還會隨口說兩句,沾上事不是洗干凈就能當做沒發生。 梁曉一步一步從樓上下來,視線在里間過了一遍,才投向外面。魚柜全清干凈了,也沒有小梅和陸生打情罵俏,她走出去,往柜臺一抹,指腹竟然蹭出一點灰。 她盯著指尖的那抹灰,沉默片刻,鎖門出去。 走向公交站的時候,給盧誠打了電話。鈴聲響了兩聲接起。 “盧誠,我要出門一趟,你過來的話說一聲?!?/br> 盧誠剛接了何譯電話,往醫院趕,聞言立馬問:“你去哪?” 梁曉說:“出去走走,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需要買的?!?/br> 盧誠說:“別亂跑?!?/br> 梁曉覺得盧誠說話的氣息有點喘,問:“你在走路?” “嗯?!?/br> 梁曉聽見鑰匙相撞的聲音,很快電話那頭就響起油門聲,“你開車嗎?” “有事出去一趟?!?/br> “那先不說了?!绷簳哉f,“好好開車,我掛了?!?/br> 她要掛電話。 盧誠突然出聲:“梁曉?!?/br> “嗯?” 風吹得她發絲四散,“怎么了?!?/br> 盧誠那邊靜了下來,引擎被關閉,轟鳴聲從手機里撤去。 梁曉也停下。 “那次沒告訴你我跟嚴路發生了什么事是吧?!?/br> 梁曉想起那天兩人在店門口的對話,盧誠不是很愿意提及,她自然不會追問?!皼]說呢,你是不是不想說?也不用硬要說的?!?/br> 盧誠說:“其實這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br> 梁曉覺得耳畔的聲音有些大。 “那天,他根本沒拉我,是我自己沒追過去的?!?/br> 又是陰天,入冬的這段時間,總是很難見到太陽,陰冷的寒氣比深冬的風更讓人手腳發冷。 梁曉聽見自己問:“然后呢?” “嚴路先看到人的,我剛開始沒在意?!?/br> 盧誠說:“我認為是父女鬧別扭,別上去湊熱鬧。等我想清楚調頭過去的時候,兩人已經不見了。我找了很久,嚴路追過來催我趕緊走,說人都不見了,早回家了,別瞎cao心。我那個時候還是覺得是自己傻逼了,原本也是開車要走的?!?/br> 電話里聲音停了很久。 是怎樣的,當時。 那時候兩人也就二十歲,他無心讀書,輟學一年,在家混著。不想讀大學,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傆X得這樣按部就班的步驟很無趣,對于那個時候的他來說就是這么覺得的。 嚴路喜歡何珊,要去表白,催他別犯傻,趕緊走。 引擎突突響著,吵得他頭疼。 他一直不知道何珊那種半點不溫柔的女人有什么好喜歡的,又認識那么多年,彼此熟悉的穿什么顏色的內褲都能猜到,一點魅力都沒有,嚴路就這么迷了心似的。 二十歲,對于他們這個小地方人來說,還是一個視野狹隘,見識淺薄的年紀,熱氣上頭,沖動無由,而他盧誠,更是有一股莫名的假正義,這是嚴路說的。 他擰著油門,嘲他:“盧誠你的到底要干什么?都說是看錯了,每次都這樣,剛我叫你你怎么不來,現在抽什么風,真有事也晚了?!?/br> 盧誠瞥他一眼,“不耐煩等你先走?!?/br> 嚴路切一聲,卻也沒真走。 看盧誠來回巡了兩圈,也沒發現什么不對。 嚴路不耐了,“走不走?” 他也還好作罷,跨上車,“走吧?!?/br> 車子要發動的時候,他聽見隔壁墻內傳來的一聲尖叫,很利,很脆,撕扯低吼的,很明確是小女孩的,只發了開頭一個聲就戛然而止。 他跑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俯在她身上。 已經舊小區里那種隔屋,放置自行車或者閑置物品的小隔間,長久沒人租住,完全荒廢,積很厚一層灰,旁邊都是枯死的草木。 他從沒見過這種事,他是混蛋,隨便打架,但基本的是非觀道德觀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