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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定之后沒來得及開發的山,較遠些是村落,矮小的平房還看得見。 車門開啟,裹進來外面帶著熱意的微風。 現在能做什么?只能下車。她后悔自己沖動的決定了,早些下車還能報警。 梁曉額上不自覺冒汗,她抓了背包,擰在手上,停了幾秒,低著頭,轉身要下去。踏上臺階跨步要下去時,前面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 “等等?!壁w明越看這張側臉越覺得眼熟。 梁曉確實跟上次樣子比變了一點,頭發放著,一側別在耳邊,規矩的套裙換成修身長褲,因為上課的原因畫了淡妝。 一時半會沒記起來。 但他記得她手上的鐲子。 那天摸東西的時候擋著了。 梁曉腳步一頓:“有事?” 趙明從攤著的椅子上直起身,走到前面,側身湊近梁曉,“咱們見過吧?” “沒……”她手心里冒出細汗,沒敢轉過頭。 “見過?!壁w明說,“那天我摸了你來著?!?/br> 梁曉艱難扯了個笑,“你認錯……” “沒認錯?!壁w明說,“我眼神好著?!?/br> 梁曉進退不得。 趙明笑:“你這站下?” “是?!?/br> “哦?!壁w明說,“你家在這兒?” 梁曉:“是……” 趙明笑得很詭異,“我不信?!?/br> 梁曉咽了口水。 趙明伸手要去摸她腰,后邊人直接把他掀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晚八點更。 感興趣的小jiejie可以點個收藏讓俺樂呵一下。 ☆、第十一章 盧誠把梁曉拉到背后,高大的身軀擋住大半,瞇縫著眼盯著對方。 “呦?!壁w明摸了摸下巴,視線透過盧誠在梁曉身上掠了下,然后打量盧誠:“英雄救美???” 盧誠眼神很沉。 趙明說:“哎呦,眼神怪嚇人?!?/br> 他拿鐵棍戳盧誠腰腹:“我說吧,上次怎么一唱一和呢,原來是有這層意思?!?/br> 梁曉抿唇不語,眉頭皺得死緊。 盧誠低頭瞥了眼鐵棍,視線掠向對方。 “看什么看?!壁w明手上用力,正要狠狠捅下去。 盧誠右手直接握住,鐵棍頓時動彈不得,他說:“走吧?!?/br> “呵?!壁w明用力收回,沒掙動。他瞪向盧誠,“放手?!?/br> 盧誠驟然放手,趙明脫力,身體往后踉蹌了下才站穩,“我cao!” “下不下?” “你牛?!壁w明幾人當先走下去。 盧誠跟著要走,梁曉拉住他衣角,“等等?!?/br> “沒事?!?/br> 梁曉對上他眼睛,盧誠沒什么表情,黑沉沉的。 “要不要報警?” 盧誠搖了頭,轉身要走:“趕緊回去,趁他們沒顧得上你?!?/br> 鞋子踩在踏板上,擦動間磨出粗糲的聲音。 梁曉咬唇,“那你呢?” “我不會有事?!北R誠說,然后沒再管梁曉,跳下車。 空蕩蕩的車廂剩她一個,梁曉站著,茫然無措。 讓她走? 她怎么可能就這樣走。 別說這事跟她有關,就算只是萍水相逢,她也斷然做不到旁觀。 內心斗爭片刻,她還是偷偷跟了下去。 車子停在路邊,站臺旁邊是一片草坪,種著行道木,遮住些許視線。三人跨過花壇,進到里面。 一個小林子,載著稀疏的幾棵樹,旁邊扔了一地的塑料袋和礦泉水瓶,以及瓜殼碎屑。 三人尋了個地方站定。 盧誠走過去,停在對方跟前,極淡地瞥了三人一眼,掏出煙盒,磕了根出來。點上,深吸一口氣,吐出,繚繞的煙霧飄散,很快稀釋在空氣中。 趙明鐵管扛在肩上,笑:“還有心事抽煙,也是,等會兒想抽估計也沒氣力了?!?/br> 盧誠又吸了一口,掀起眼皮,煙頭點著趙明說:“是不是今天過后,不管如何,這事就算了了?!?/br> “當然?!壁w明說,“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只要你挨過了兄弟們這頓,保證以后不來找事?!?/br> “不管結果如何?” “當然?!?/br> 盧誠扔掉煙,燃著火星的煙管落在草面上,鞋子踩上去,磨了兩下碾滅。 他摘掉手套,扔到一邊,他盯著趙明,雙眼似寒星:“成吧?!?/br> 趙明頓了片刻,覺得不對勁,一個普通司機碰上這種情況還能這么淡定?沒多想,他招呼三人一涌而上。 事實證明他應該想多點的。 二十分鐘后,這場干架結束。 這打得實在不公平,一方頻頻挨打,一方占據上風。 趙明掄起的鐵管還沒砸到要害,就被奪走,揮起的拳頭往肚子搗去,未落到實處,就被一腳踹開。 這么說也不對,盧誠擋得也算吃力,毫無梁法的橫沖直撞,比有規律的拳腳功夫難琢磨多了。 強悍、狠戾,看似輕巧隨意,卻不花哨,招招落到實處,拳拳凌厲,裹挾勁風,像砸進灌了厚重水泥的地面的石錘。他力道控制著,酸痛難耐無力肯定,但不至于傷筋動骨,拳頭砸到的地方角度刁鉆,非得長久練習者不得其中梁法。 盧誠一肘子蓋在趙明肩上,后者反嘔兩下,跪在地上,吐出酸水,臉色鐵青得嚇人。 “可以了嗎?” 趙明三人癱軟在地上喘粗氣,只能胡亂點頭,連說話力氣都沒有。說是約架,其實進行的時間還沒有等人的時候長。 “放心,沒傷到要害?!彼掷镒ブw明拎了一路的鐵管,扔在旁邊,“這玩意兒真打人不管用,不過也看人?!?/br> 趙明幾人垂頭不語,沒傷筋動骨也差不多了。盧誠見好就收,沒打算惹出太多麻煩。 “公交的事就算了,以后也別干那種事,不是我,也有別人,不挨打,遲早有人報警。我不愛惹事,但見不得有人在我車上撒野,所以算起來是你先開的頭。剛才是你說的,不管打得如何,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再找事,就別怪我了?!?/br> 趙明只管張大嘴,只見進氣,呼呼喘著。 “聽到了?” “……聽到了?!?/br> 盧誠點點頭,走到旁邊撿起方才扔下的手套,轉身離開。 ** 花壇這邊的梁曉一臉難以置信。 本來擔心一對三他撈不到好處,眼下挨揍的分明是另外三人。 她站在花壇邊,看得一清二楚。 盧誠每一棍每一拳都實打實,掄到實處,砸在對方臉頰上的拳頭像甩沙包一樣輕松隨便。 仿佛這種程度的打法對他來說是常事。 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這人低沉沉的氣息很瘆人,事實證明她確實沒看錯。 盧誠邊走邊戴手套,后邊或躺或趴橫著幾人。 方才氣焰囂張的人變成霜打的茄子,焉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