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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自我吹捧,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燕榕只道皇兄的狗嘴里從來吐不出象牙,而今卻是改頭換面,須臾之間竟是口吐蓮花。他果然沒有看錯,二十余年逞兇斗狠、不可一世的皇兄,終于還是拜倒在了小后娘嬌軟的鞋底之下。 父皇這般為老不尊,棒打鴛鴦的行徑還真是令他這做兒子的不齒??!燕榕思及此處,立即附和道:“皇兄說得是,小皇……后娘娘……”他琢磨了半晌,好像說的不對。 燕枝只聽清了兩個字,“后娘!” 皇兄便又冷眼瞪著燕榕,他立刻決定將功補過,湊到南楚帝身邊道:“我來給父皇捶捶腿?!?/br> 秦悅被兩個孝子擠到一旁,只覺這兩人實在有些好笑。她倒也不急不忙,反是取了近旁的栗子來吃,無奈十指都是纖長的指甲,雙手用不得力,半天也未曾剝開。 燕栩笑著接過她手中的栗子道:“此物最易飽腹,還須少食些?!彼贿呎f,一邊剝開一顆完整的栗子,“給你?!?/br> 秦悅笑著去接,哪知身側地燕榕忽然叫了一聲,嚇得她手一抖,那栗子亦是被嚇著了,骨碌碌地滾了個無影無蹤。 燕榕訕訕道:“抱歉,方才看到窗外的煙花,一時失神?!?/br> 燕枝看得清楚,三哥哪里在看煙花,分明是被皇兄不動聲色地踩了一腳?;市至曃?,這一腳足足使出七成力量,難怪三哥慘叫至此。 燕栩看在眼里,卻是笑著又剝了一顆栗子給燕枝道:“多吃些?!?/br> 燕枝搖頭,“我還是喜歡吃橘子?!?/br> 燕栩笑了笑,卻是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南楚帝未曾想到兩個兒子突然至孝至善,卻是皺著眉道:“夠了!” “兒臣告退?!毖嗷该娌桓纳?。 “兒臣也……”燕榕尷尬地笑笑,卻見父皇正目不轉睛地看他。 “燕榕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蹦铣燮v道。 燕枝心中莫名竊喜,在此處陪著父皇著實無趣,若是早早散了,說不定還能溜出宮去……她當即挽住秦悅道:“我送你回宮好不好?” 秦悅愕然,她哪里需要燕枝來送,可是未待她出聲,便被燕枝拽了出去。燕杉則陪著身子不適的太子回了玄黃宮。 待眾人散去,燕枝卻搖著秦悅的胳膊不肯走了,“你一會兒出宮的時候,可得帶上我!” 秦悅笑道:“我哪能隨隨便便出宮?!?/br> 哪知話一出口,卻見周闖正在不遠處等她,他一見她,連忙道:“殿下命我在此處接你?!?/br> 燕桓早已在馬車上等候,一見燕枝,立即黑了臉道:“你跟出來做什么?” 燕枝委屈道:“我也想出宮看看?!?/br> 燕桓冷冷道:“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出去做什么,下車!” ☆、守歲辭舊 燕枝離去之時,紅著眼眶高聲道:“我討厭皇兄!” 秦悅不由擔憂,“胭脂既是這般想要出宮,不如帶上她同去?!?/br> 燕桓伸臂攬過她的腰肢,“便是連父皇也刻意放你我出來,她卻偏要跟著你,真是大煞風景?!?/br> 秦悅驚愕道:“你我這般……竟是連陛下都知道?!?/br> 燕桓摟著她低低地笑,“你我的名字印在婚書上,哪個不知道?” 若說他同她的關系,當真是無比復雜卻又一言難盡。他知道她雖然聰慧,卻是個乖巧又守禮數的女子。她該是何等掙扎,才能越過禮法的阻隔同他相愛?可他從來不是什么好人,他必須逼著她不顧一切地同他歡好,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人。 燕桓自認為此生做得最出色的一件事,便是當日趁著她年紀尚幼,強行將她鎖在身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如他一般在她的身心落下烙印,教她終生不忘。 及至馬車駛入東市,燕桓忽然叫周闖停車,然后掀起車窗的簾幕,將阿吾抱在懷里,引著她向外看去。 此處正對著莊生天籟的酒肆,但見文錦擺了一地的炮仗,雙手叉腰嚷嚷道:“躲開些,我要放炮了!” 齊贏牽著白薇的手站在不遠處,他側著臉問她,“你怕不怕?” 白薇笑道:“這煙花雖能爆炸,甚至傷人性命,可所需成分與道家煉制的丹藥甚為相似。我在想,身為醫者更要謹慎,稍有差池,便是一念救人,一念毀人?!?/br> 她這一番話惹得齊贏直笑,“你真是……什么時候腦子里都裝著這些?!?/br> “那是自然?!卑邹钡?。 “你就不能想想別的?”齊贏不滿道。 “別的?”白薇蹙眉。 “譬如說我?!饼R贏定定望著她,忽然低頭吻她。 白薇笑著被他堵住了嘴,卻是不由自主地環住他腰身。 忽的有一抹亮色遽然竄入高空,“砰”地一聲綻放開來,驚得白薇身子一顫。齊贏抱她愈緊,在她耳畔道:“過了年隨我回家看看父母可好?” 白薇想起自己已有很多年未曾回家,齊贏亦是不敢獨自回去,這些年四處漂泊,到是十分凄苦。她不由頭道:“好?!?/br> 文錦見那兩個親親我我,只得假裝視而不見,她的目光隨著漫天的煙花一同開散,耳邊是接連不斷的“噼啪”聲,頗有幾分震耳欲聾之勢。 忽然有一雙手自身后輕輕蓋住她的雙耳。文錦微微一愣,卻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似乎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什么,她沒有聽清,只得轉身看他,他便將唇貼在她耳邊道:“從今往后的每一個除夕,我都想同你一起放煙花?!?/br> 文錦只覺一顆心砰砰地跳,她已經僵硬到不能動彈。從今往后……每一年除夕……他都要同她在一起? 什么意思?除夕分明是家人團聚一處才對,他要做她家人? 文錦這幾日有些懵,當夜他忽然在她面前暈倒,嚇了她一跳。她知曉他厭惡她,卻不知他厭惡她到一見面就暈厥。他說他除了做將軍無一所長,而今辭官不做,無力謀生。于是她十分仗義地說,她可以養著他。 哪知第二日一早醒來,便見堂堂武德將軍在廚房忙碌。他正用剪刀破了活蝦的甲殼,熟練地去除蝦線。 文錦目瞪口呆道:“君子遠庖廚?!?/br> 他笑道:“我欲度你成佛,你卻累我成魔?!?/br> 文錦聽不懂他的話,齊贏說公何宇看上她了,她卻始終不敢相信,彼時她年輕貌美,他卻避她如蛇蝎,而今她是市儈商賈、滿身銅臭,清高如武德將軍怎會青眼于她? 秦悅遠遠望著,卻是忍不住靠在燕桓懷里笑,文錦素來大膽,可真到了這般場合,竟是不解風情又愚鈍。 燕桓環著她腰身,吻她側臉,“我知道阿吾想見他們,可是你我身份特殊,現下還不能帶你拋頭露面。阿吾可會怨我?” “看到他們都好好的,我便安心了?!鼻貝傂Φ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