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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哭。無能至此,出了門定會遭五雷轟頂! 秦悅哭得淚眼婆娑,一雙眼帶著委屈,越來越紅,眼眶里蓄滿的水花汩汩噴涌。她的嘴唇濕漉漉的,在他掌心顫抖。 他收回手,見她緊咬牙關,不肯發出一絲聲音,便是連哭也不敢叫人聽到。想必他不在她身邊之時,她便是連哭也不敢哭。燕桓何時這般憋屈過,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被小阿吾哭碎了,他低頭親吻她的滿臉淚水,泄氣道:“阿吾再哭,你夫君恐便要不舉了?!?/br> 秦悅看著他一臉意興闌珊,卻又焦躁難安地樣子,卻是彎著眉眼笑了出來。 又哭又笑的模樣,當真要折磨死人了。他將她摟在懷里安慰道:“我明日去給父皇請安?!?/br> 她抽泣了一會,“嗯”了一聲。 “我不做手足相殘之事?!彼p輕擦掉她的眼淚,“不哭了好不好?” 她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張口道:“好?!?/br> “阿吾想怎樣,都告訴我?!彼p輕拍她光潔的脊背,低聲下氣地哄著她。 “我的地……”她剛一張口,便見他不復方才的和顏悅色,卻是無可奈何道:“若是夫君不喜歡,我便送了旁人可好?” 燕桓這才抿著唇,從鼻息中“嗯”了一聲。 “夫君好好聽我說話,她的氣息噴在他的側臉,又軟又癢,教他又躁動了起來。 “夫君知曉,我并非是善良而不辨是非的性子?!彼崧暤溃骸斑@幾年我雖在明城,心中卻沒有一天不記掛著你?!?/br> 聽她這樣說,他更躁動。 “依我所見,燕栩并無稱霸之心,可余氏卻有擁立之意。比起他,你那年少陰狠的弟弟才可怕?!鼻貝傉f罷,卻見他正低頭看她。 “燕杉的母妃是余氏女,因母親早亡,與皇后和燕栩更為親密。這些年又在外歷練,自是有幾分狠厲?!毖嗷傅溃骸拔颐魅毡憬趟麧L回陸景明軍中去?!?/br> “陛下當日登基的手段雖然凌厲,他卻厭惡有人如他那般,六親不認,手足相殘。尤其不能忍受的是,有人忤逆于他?!鼻貝偹妓髁艘粫?,“一旦陛下能夠主政,燕栩必然沒有登臨高位的可能?!?/br> “阿吾不準我打仗,不準我殺人,難道教我如婢女般天天侍奉他?”燕桓隱隱有幾分按捺不住。 “若是夫君不肯,我愿替你去做?!?/br> “不準去?!彼麑⑺o緊箍在懷里。 “夫君以為,陛下此生最愛的女人是誰?” 燕桓未料到她忽然如此問他,只是淡淡道:“他不愛女人,只愛江山?!?/br> 秦悅搖頭,“起初我也是這樣認為,后來才知道,元妃去后,他便再也不喜歡美人了?!?/br> “分明勢在必得,卻永遠也未得到。分明坐擁天下,卻換不來她一眼回眸?!鼻貝偞怪?,“沒有兄弟姐妹,沒有一人知心,數十年彈指一揮,不過是萬民如神般敬仰的孤家寡人?!?/br> 燕桓輕輕靠在她肩上,“阿吾放心,我不會成為那樣的人?!?/br> 及至深夜,秦悅蜷著身子裹在錦被中,只露出一張白凈的小臉來。燕桓整理好了衣衫,于燈光下看著她的眉眼,忽然在她榻前跪下,俯身貼上了她的唇。 她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眼角便又滑下淚來。 “我不會教阿吾等太久?!毖嗷傅?。 “好?!彼岷诙钸h的眼,他便在她的目光下,又俯身貼上她的小腹,“我會再來看你?!?/br> 秦悅突然遏制不住地笑,“夫君在做什么?” “在同我們的孩兒告別?!彼h著她的腰,不肯起來。 “哪有什么孩兒?”她笑得渾身顫抖。 他安靜地貼著她,“若是有個孩子,你便再也不會走了?!?/br> 秦悅最會察言觀色,知道燕桓喜愛她乖巧聽話的模樣。只要她肯在他面前做小伏低,輕言細語地求他,他什么都肯答應??墒钱斔餐@般輕聲慢語,近乎哀求的之時,卻教她沒由來地心疼。驕傲冷峻的慶元王,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秦悅漸漸平靜下來,起身抱住他,“我再也不會走了?!?/br> 他的聲音忽近忽遠,如夢一樣飄渺。這般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第二日早起果真有些困頓。秦悅梳妝之時,卻見自己雙目紅腫,才知道昨夜沒有做夢。 玲瓏的眼睛紅紅的,擔心地伏在她身旁道:“阿吾jiejie可還好?” 秦悅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只是笑道:“我沒事?!?/br> 她須得好好敷了紅腫的眼,擦上厚厚的粉再出門。燕桓昨夜答應過她,今日要給父皇請安,他執拗至極,肯做出如此妥協實屬不易。 待秦悅入了乾明宮,才知太子拖著病嬌之軀在前殿議事,南楚帝倒是頗為愜意地在御花園曬太陽。慶元王在他身側負手而立,二人沒有說話,不知在做些什么。 但見二人雖無言語交流,周身的氣氛卻甚是融洽,秦悅便也不由自主覺著安心。燕桓從不知道,她此生最怕的不是無名無分地活著,而是他因她毀了前路。 朝議結束之后,燕桓才從乾明殿走出,看到秦悅立在不遠處,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并無其他逾矩動作。秦悅慌忙換了一口氣,好在這人并非不顧時間地點地亂來。 南楚帝亦是看到了她,微微抬手示意她過來。秦悅連忙上前,“陛下喚我?” 說罷卻見他顫抖了一下,似是有些冷。本就是冬日,即便是坐在日光下久了,也會覺得寒涼。秦悅連忙取了薄毯覆在他膝上,恭敬道:“可是要我喚內侍推您回去?” 南楚帝搖頭,“你……可是覺得……冷?” “不曾覺得?!鼻貝偛恢麨楹芜@樣問,只是她這幾日非但不覺著冷,反而時常覺得雙頰發燙,如沐春風一般。 南楚帝低頭看她,尚未至雙十年華的窈窕女子,一張臉涂脂抹粉,卻是難掩靈動的神情。她笑盈盈地看著他,這般模樣哪里是冷,分明是春心蕩漾得厲害。 “遲晉之……養的好女兒??!”南楚帝突然感嘆了這么一句。往年不曾覺得,可是今年忽然就覺得冷,即使是在明媚的日光下也不復從前的意氣風發。 太子下朝之后,便徑直往玄黃宮而去。自從舅舅意外而亡,本就孱弱的太子愈發虛弱,哪怕是在朝堂之上也咳嗽得厲害。新婚的太子妃忙著父親的喪事,只留太子一人在這偌大的宮殿中。 其實年年走了也好,若是她在此,燕栩都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燕栩曾經以為,他能保住母族,可是他沒有。余家的家主,乃是他的親舅舅、母后的親哥哥。舅舅這一走,偌大的余氏頓時陷入一片雞飛狗跳之中。 他本來也未虛弱到身心俱疲,只是舅舅離去的第二天,他出宮看望母后的時候,見她形容枯槁,蓬頭垢面。她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