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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 天色漸晚,若瑤登門拜訪,她此行的目的與顏柳、映雪一樣,也是為了告訴她淑妃離開連江城的消息。 秦悅實在疑惑,便將心事告知若瑤,若瑤聽罷卻笑道:“淑妃素來喜愛拉著我們三人閑話家常,昨日一起飲茶的時候,她說今日便要動身,不能親自來見你,十分遺憾,希望我們能代她向你道別?!?/br> 秦悅道:“原來如此?!笨呻[約還是覺得不安心。 若瑤道:“玲瓏不在,不若你今夜去我家中,也好有個陪伴?!?/br> “謝jiejie掛念,我在此處便好了?!鼻貝偛挥上肫?,趙辛臨走前特意安排了暗衛保護她。 待秦悅送走若瑤,天色已經全黑,趙辛與玲瓏都還未歸。秦悅招呼那暗衛之首,道:“你名喚李庭?” 李庭抱拳道:“正是?!?/br> 秦悅看了他半晌,“我總覺得你有些面善,像是在哪里見過?!?/br> 李庭笑道:“姑娘早在慶元王府之時,便見過我了?!?/br> 既然都是暗衛,偶爾見過一兩回也不足為奇。 “姑娘可知,因著今日代趙大人之職,我所在的地方不會有暗衛?!崩钔サ?。 秦悅點頭,卻見李庭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她自然不認為是自己美貌動人,電光火石之間令李庭神魂顛倒。 他的眼神非常復雜,既有嗜血的興奮,又有難掩的悲痛,甚至夾雜著深不見底的憤恨。 秦悅當即后退幾步,“慶元王手段凌厲,你……” 話未說完,秦悅卻再也躲閃不及,被李庭突然扼住咽喉,幾近窒息。 她驚恐的睜大眼,卻見李庭雙目赤紅,“你也會害怕!” “我等了兩年,終于有機會親手殺了你!” 秦悅被他猛地摔落在地,腦袋嗡嗡作響,險些滾入池塘之中。 “縱使我死了……但凡身上有任何痕跡……你都脫不了干系?!鼻貝偛煌5乜人?。 李庭一把揪住她的前襟,雙目赤紅道:“你敢威脅我?” 說罷卻是將她的半邊身子按入水中,看著她掙扎撲打的模樣,忍不住笑得渾身顫抖,“我自是不會露出半分破綻!” 秦悅險些憋死在水中,待李庭將她扯到近前,饒有興致地觀察她狼狽模樣之時,她已是氣若游絲,“你放開……我不會鳧水……” 李庭獰笑道:“你怎知我要淹死你?” “淹死你,以祭奠我死去的女人和孩兒?!彼麗汉莺莸赝迫胨?,卻是扯著她的頭發不肯松手。 秦悅手忙腳亂地拔下發頂的金釵,不由分說對著他的手連刺了四五下,也不知刺到了哪里。 “賤人!” 秦悅聽他大叫一聲,扯著頭皮的力道驟然消失。她猛地潛入水中,不敢再動。 李庭捧著鮮血淋漓的手,痛得連五官都絞紐在一處。只見水面上越來越平靜,最后便是連一絲波瀾也沒有。 他猛地拔出釘在掌心的簪,“咚”地一聲擲入水中。 有一女子從暗處走來,“你確定她死了?” 李庭笑道:“七月荷花滿園,待到打撈起尸身,也不知是幾個月后。橫豎不過是墜湖而亡,趙辛的過失?!?/br> 那女子道:“玲瓏現在何處??!?/br> 李庭笑道:“恐怕已死在路上?!?/br> “如此甚好?!?/br> ☆、各自天涯 乾明宮中,燕枝懨懨地將一封一封地奏章打開來給父皇過目。南楚帝看了一會兒,問道:“胭脂今日不開心?” 燕枝點頭,“淑妃娘娘已經動身幾日,怎么還沒回來?” 南楚帝道:“你很想她?” 燕枝忽然仰起臉:“不如我去接她吧!” 南楚帝蹙眉,一個被他趕出宮中的女人,厚著臉皮回來,女兒竟然還要去接她。 燕枝覺察到父皇的情緒,小心道:“我只是想出宮透透風,并不是想盡快見到淑妃娘娘?!?/br> 南楚帝的神色緩和了些許,“去吧,每日教神行騎傳信回來?!?/br> 燕枝歡喜道:“多謝父皇?!闭f是不著急,但見燕枝迅速起身,笑著跑遠了。 女兒一走,宮里是越發無趣了。南楚帝緩緩走出大殿,七月的天氣陰晦多雨,正如他此刻躁郁的一顆心。 北線戰事驟起,兩個兒子的表現不錯,只待攻占金川城,他多年的夙愿也算得以實現。而今的局面,倒是不能貿然削了魯氏,以免內憂外患并存,動搖了社稷。 待蘭心回來后,便將燕枝過繼給她。屆時賜給女兒公主封號,嫁到東南魯家去,暫時穩穩鄭國公世子。 可淑妃的身份有些低,加之燕榕北伐有功,不如晉個位份給她,以補償他們未出世的孩子。她心細如發,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恩澤浩蕩,便是魯之敬那件事,他也一并不計較。 如此一來,她該感恩戴德,從今往后的每一天,她將會更加勤勉地侍奉于他。 皇后之下,乃是貴妃、淑妃、德妃、賢妃,他的貴妃一輩子都是泠泠,不能晉了旁人。如此看來,蘭心竟然是沒有位份可晉。 還有一個歷代不常設的位份,貴妃之上又能比肩皇后的,謂之皇貴妃。但皇貴妃通常是在后位空懸、亦或是太子的生母非皇后之時才設。 南楚帝搖搖頭,他還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擾亂一盤棋,況且余氏兵權在握,甚至北線的陸景明,也算是余家之人。若是公然冊立皇貴妃,倒是直逼皇后之位,使得余家人蠢蠢欲動。 燕枝離去的第二日,依舊是淅瀝雨天。女兒來信不過薄薄一頁,說她已近棲梧山,明日便能與淑妃相見。只是這幾日雨天道路難行,只能在天黑之前住下。 南楚帝沉默了一會,對身旁的內侍道:“帶話給公主,接到人盡快回宮?!?/br> 內侍匆忙出去傳話,待到燭火燃盡,室內黑漆漆只剩他一人。南楚帝不由想起,淑妃不在,沒有人敢問他,是否要點燈,是否要就寢,婢子與內侍大都戰戰兢兢地候在門外,聽到殿內的一點風吹草動,都嚇得兩股戰戰。 所謂高處不勝寒,便是如此。 南楚帝出了乾明殿,立即有內侍默默撐起一把傘,他擺了擺手道:“退下?!?/br> 不過是纏綿小雨而已,他第一次見到泠泠,夜里輾轉難眠,亦是小雨如訴的天氣,他聽著對面閣樓傳來的撫琴之聲,綿綿軟軟地催他入睡。 第二日一早,他做了一件極為大膽之事,雖是有魯之敬攔著,他仍然興致高昂地入了女子香閨,不由分說抱起案上的古琴道:“既是你對我也有意,昨夜還撫了一番纏綿相思,不如將這琴贈了我,作為二人定情信物如何?” 不待泠泠同意,他兀自卷了古琴便走,只聽她清冷孤高的聲音帶著急切,“你站??!” 彼時他想,今日不過是奪了她的琴,日后還要奪她的人。南楚之境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