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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身懷六甲的女子保胎安神之物,你要來何用?” 齊贏哪里關心這些,第二日便戴著那碧璽在她面前炫耀。果真見她黑漆漆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不肯離開。 “齊贏哥哥能將這串珠送給我么?”她大膽開口。 他搖頭,“不能?!?/br> “為什么?” “這是母親留給未來兒媳之物?!?/br> 白薇素來有自知之明,原來這是給別人的,并不是她能肖想的。 齊贏以為她為著此物便會向他表露心跡,哪知她自嘲地笑笑,“玩笑而已,哥哥莫要當真?!?/br> 白薇知道齊家大公子風流倜儻,名聲在外,便是連街邊酒肆的小嬌娘也認得他。 齊贏的父親曾是出名的美男子,他的母親是公主。不論相貌、地位,罕有女子能配得上他。 因而她日夜鉆研醫書,鑒賞珠玉,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像母親那樣入朝為官,同他比肩。 十四歲那年,白薇終于有機會考入太醫院。她的父親是太醫,伯父亦是懸壺濟世的醫者,白薇甚至相信,她能考出雙科第一的成績。 筆試過后感覺甚好,辯癥診查亦是小菜一碟。她依病癥寫下了藥方,每日酒足飯飽,只待放榜的那一日。 誰知一朝放榜,卻是個名落孫山的結果。 她在家哭了整整三日,父親舍不得女兒這樣傷心,還走動了關系,查驗了她當日的考卷。筆試倒是無誤,只是那藥方卻是錯誤百出,誤人性命。 白薇哭得更兇,這哪里是她的字,分明是有人動了手腳! 尚未從考試失利的悲痛中緩過來,一個天大的喜訊便砸到了她頭上。天子一紙圣旨,竟是為她與齊贏賜婚。 彼時她還有三個月便及笄,忙著學習禮儀,便再也沒有心思放在考試之上。 她便這樣稀里糊涂地嫁了人,只是最后還是無法同他白頭偕老。 往事并不能令人歡快,卻是愈發教人冷得厲害。白薇不由縮了縮脖子,身后便多了一件溫熱的衣衫。 “暖和些了么?”他輕輕脫了外衫罩在她身上。慢慢地、慢慢地環著她的腰身,抱住了她。 “你放開?!彼龗暝?。 “白薇?!饼R贏低頭,貼著她的鬢發道:“回到我身邊?!?/br> “勾欄院、喝花酒,那些事情我再也不做了?!彼剖堑吐暤匕?,“我不再是從前的紈绔子弟?!?/br> 白薇輕輕閉上眼,突然覺得好累。他從前花天酒地,鎮國公主多次責罰,也未能教他改了性子。而今他官拜大將軍,又是楚境的梁使大人,為了保全顏面,竟是妥協至此! “若是你不肯和離,我也不勉強?!卑邹本従彽溃骸叭蘸髮g作樂,各不相干,你無須為我改變什么,我也不會因你而回去?!?/br> 許是脫了外袍,齊贏直覺胸口涼得厲害,“為什么?” 為什么?白薇不由想起他從前的模樣來,青樓高墻,美人相伴,她甚至親眼看到過他同那些美艷女子耳鬢廝磨。 她生得嗅覺異于常人,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身上多了形形□□的脂粉氣息。待到入了夜,她自是拒絕同他行周公之禮??伤沁@般,他愈是放浪形骸。 終于有一天,她對他說,“我們和離吧?!?/br> 他以為她一時說了渾話,不肯理會。直到那時,她徹底明白,他從來沒有喜愛過她。若是真的喜愛,他又怎會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都鬧到了和離這一步,他們也未曾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 “不為什么,往事不值得留戀?!卑邹币贿呎f,一邊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你若是放不下,不如同姨母談談?!?/br> 手中的外衫還殘留著她身體的溫度,可齊贏卻覺得渾身冰涼。哪怕她記恨他,甚至不滿他當日的愚蠢行為也好,至少證明她在乎他??墒撬龥]有,她只是不肯留戀他,不肯留戀他與她的過往種種! 她那樣云淡風輕,仿佛他們十幾年的相識只是一件細小如塵埃之事。 他阻止她入仕,他毀了她前程,他將她藏在家中僅供他一人喜愛,這些都錯了嗎? 甚至連燕桓小兒也嘲笑他,說他愚蠢至極。 三個月前,燕桓的來信中說,他可將白薇送到他身邊,只需他幫個小忙。 可恨燕桓,竟是拿捏了他的七寸??蛇@小忙不是別的,卻是請父母出面,替遲悅成笄禮。 燕桓以為,這只是個小忙? 笄禮的主人乃是成禮者的父母,哪里只是個小忙? 秦贏未曾想到,母親在得知遲悅是流亡的南楚小公主后,竟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這一禮,相當于認了一個外姓女兒,小玉珠年幼不懂事也便罷了。燕桓這是想做什么?莫不是連他的父母也牽扯進來,只為給小姑娘尋一處避風港灣。 燕桓說:“聽聞梁使當年追妻愚笨如彘,本王不欲走你的老路?!?/br> 燕桓豎子竟然嘲諷他! 燕桓正用外衫將馬車里的女子裹得嚴嚴實實,這才抱著她下車。那綾羅綢緞雖是美麗,卻是經不起折騰的,不過是在狹小的空間與她游戲了幾回,襦裙竟然褶皺得不像樣子。偏偏阿吾最是害羞,一時間躲在他懷里道:“沒臉見人了?!?/br> 他抱著她輕輕安撫,“哪里沒臉見人,日后便可光明正大地出去見人?!?/br> 秦悅未聽懂他話中的意思,卻聽他道:“阿吾一直向往明城,今年我帶你回去瞧瞧?!?/br> 她乖巧地伏在他身上道:“殿下安排便好?!?/br> 他從前想方設法地留下她,卻不及這寒酸的一支金釵。怎知此物瞬時就教她投懷送抱,將他放在了心上。 怎奈他初次接觸女兒家的墜飾,下手甚是丑陋,日后再為她雕琢一支更加華美的。 他抱著她一直走到浴房,將她的身子沒入已經備好的溫熱浴湯之中。 秦悅早在第一次看到碩大的浴房之時,便猜出了他的心思。那浴房在寢室隔壁,卻是十分寬敞,浴桶亦是比平日里大了一倍。 可是浴室在二樓,上下打水十分不便,因而樓上樓下連接了竹筒引水的奇怪器械。秦悅只聽說這引水器械是燕桓畫了草圖設計,卻不知是何原理。 她又何須知道原理,只需只知曉用途便夠了。 不出一會兒,他便抬腿沒入浴桶之中,與她對坐一處。他的雙腿盤桓與她身后,將她包裹,然后一點一點收緊肌rou,困她在他懷里。 秦悅低著頭不敢看他,卻聽他道:“阿吾已經成年了,這些事情并非不可見人?!?/br> 她“嗯”了一聲,輕輕靠在他懷里閉了眼。 “今日很累?”他拉出她的一條腿來看,但見膝蓋上已是紅腫一片,到底是何等養尊處優的嬌貴肌膚,跪了一會竟又是傷了! 他輕輕低頭,卻是吻了她濕漉漉的膝蓋。一邊結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