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4
儀了?!?/br> “哪有?!毖嚅叛列浊白?,“我當日只道你好看,沒想到這樣好看!” 雖說二人是兄弟,可性子卻一點也不像。 “本王以茶代酒,先謝過小皇嫂救命之恩?!毖嚅咆W哉辶艘槐杷?。 “救命?”秦悅疑惑,她哪里救過這般貴人。 “我指的是林馥?!毖嚅判Φ溃骸凹仁潜就醯娜?,我卻未護住他,是我無能?!?/br> 秦悅因他那句“本王的人”而微微失神,“殿下與她……” “我原本要聘了他為軍師,奉為座上賓,哪知皇兄那王八蛋誆了我,叫我日后如何在林馥面前抬頭?”燕榕義憤填膺。 秦悅抿唇而笑,若燕桓是王八蛋,南楚皇帝便是王八,燕榕還不是一樣……燕桓那樣陰郁之人,怎會有如此不拘小節的弟弟? “勞煩殿下幫我帶一句話給林馥?!鼻貝傉溃骸拔疑锌勺员?,請她千萬莫要再為我沖動?!?/br> 燕榕聽她說什么“尚可自?!?,便是心上一震,皇兄的女人,果真各個如履薄冰。且不說遠嫁北齊的魯媛,便是去年那兩個暖床婢女,也都死于非命。 再看小皇嫂手上纏著紗布,腿腳也不太靈活,想必床榻之間,少不了被皇兄一番折騰。如此嬌美小女子,便是他見了也心疼三分,皇兄就不能對她好些? 燕榕卻是咬牙道:“你們,去給本王尋找些絹紗絲線,花鈿呵膠過來?!?/br> 近旁的兩個婢女面面相覷,連忙將平日里修容之物盡數奉上。待燕榕動手之時,秦悅不由看得呆了。只見他的手指長且靈活,將潔白的絹紗裁剪成蝴蝶模樣,又以金絲銀線點綴于上,呵膠覆于其后。 秦悅尚未回過神來,但見燕榕對著那蝴蝶輕輕呵氣,繼而緩緩將那物放在她額角。 秦悅好奇地取出隨身攜帶的小鏡,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但見額角之上的傷痕已經不見,有一只潔白如玉的蝴蝶兒,微微顫抖著翅膀,其中若隱若現點點金色,仿佛要振翅欲飛。 她早已驚訝地合不上嘴,都說楚人風流,可在秦悅看來,與其說風流,不如說是風情。 她尚在自我欣賞,又聽燕榕道:“若說替女子修容,二皇兄遠在我之上,京中女子各個盼著他能在她們臉上做一幅畫?!?/br> 秦悅心中暗暗記下,慶平王燕栩擅丹青。 極至晚膳,慶元王卻是同慶安王及一眾屬臣共食,秦悅便與若瑤在西苑用了飯。而今府中的婢子大都是十三、四歲,剛剛入府的模樣,也不知這位“阿吾”姑娘是何人。但見她穿著打扮貴不可言,想必與眾婢子是不同的。不過一頓晚飯的功夫,女子們嘰嘰喳喳討論些私密之事,也便熟悉了起來。 什么殿下喜歡穿玄色衣衫,喜食海中珍饈,喜讀書…… 秦悅靜靜坐在一旁聽,她分明比她們大不了多少,可終歸少了幾分少女的稚氣,又怎會一門心思撲在英俊不凡的慶元王身上? 唯有晚照躲得遠些,不敢近前。秦悅留意到她的窘迫,便招手叫她過來。哪知她走近幾步,卻是“撲通”跪在她近前道:“奴婢有錯,連累阿吾姑娘受苦了?!?/br> 秦悅驚訝道:“怎么會,當日分明是我連累了你?!?/br> 晚照眸子里的眼淚打著旋兒,她都看到了,聽說阿吾jiejie因為那日之事受了殿下懲罰,傷在臉上,如今四個月過去,也未曾消散了疤痕……秦悅一番安慰,才哄著晚照回房睡覺。 月輪如銀盤一般墜于夜幕,秦悅這才辭別了一眾少女,信步往燕桓的居所而來。 房門未關,她甫一入內,便見顏柳扶著燕桓坐在案前。 “殿下今日飲多了酒,可是有些不適?”顏柳關切道。 燕桓搖頭,“不曾?!?/br> “是否要喚阿吾過來?”顏柳又問。 “不必?!毖嗷敢惶ь^,便看到剛剛入內的小人兒,她唇角噙著笑,似是很開心。 顏柳一愣,卻是盯著他的眉眼,“那我……今夜可否留下來?” 燭光搖曳,燕桓見她額上有一只蝶兒振翅欲飛,想到她白日里的疏離散漫,他朗聲道:“好?!?/br> 顏柳不過是隨口一說,哪知他會答應,當即笑靨如花,“我這便侍候殿下更衣?!?/br> 燕桓斜眼望向半敞的房門,他的蝶兒飛走了。果真如他所料,她總會決然離去,留給他的永遠只有背影。 今日煩悶得厲害,故而多飲了幾杯。向來不勝酒力的燕榕,方才竟是借著酒勁對他說:“若皇兄不喜阿吾,便允我帶她走罷?!?/br> 他怒道:“你如何看出我不喜她?” 燕榕膽大包天,指著他的鼻子笑道:“將一個女子折磨得遍體鱗傷,虧你還是堂堂南楚皇子!” 燕榕說得沒錯,可是他這般目無長兄,教他臉上實在掛不住。 “她遲早與你的那些女人一樣,或死于非命,或遠嫁他人?!毖嚅殴笮?,“燕桓,你這個孤家寡人!” 許久未曾這般氣血上涌,令燕桓不計后果地瘋魔了一場,他當即與燕榕掀了桌子,扭打在一處…… 不出一會兒,兩個人的臉上皆掛了彩,燕桓又向燕榕的臉上招呼了一拳,嘲笑道:“你個男女不分的蠢貨,焉能知曉什么是喜歡?” 燕榕立刻啐了一口血,“不知道,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林馥喜愛阿吾,我便會成全他們,做一雙鴛鴦……” 燕桓冷笑,“無知蠢貨!” 燕榕亦不示弱,“孤家寡人!” 顏柳望著青腫的一張臉,這一年的相處便又浮上心頭。她知道他對自己無意,可她仍是忍不住撫摸他,心痛得顫聲道:“痛嗎?” 燕桓忽然想起阿吾親吻他側臉的模樣,眸子冷了冷,“你出去?!?/br> 若瑤睡得迷迷糊糊,于夢中聽到隱約的敲門聲。待她披衣開門,卻見阿吾鬢發凌亂,雙目通紅。 若瑤不由分說牽住她的手道:“這是怎么了?” 秦悅笑道:“伺候得不好,被殿下趕出來了。jiejie容我借宿一宿可好?” 若瑤連忙將她讓進內室,“哪里的話,你盡管與我同宿?!?/br> 二人同在一張榻上,難免擁擠,雖是無法翻來覆去,卻也睡不著覺。秦悅不好意思道:“是我打擾jiejie休息,實在抱歉?!?/br> 若瑤嘆息一聲,“不是……是我自己睡不著罷了?!?/br> 秦悅只聽若瑤低聲道:“下月我滿十八歲,便要出府了?!?/br> ☆、朝朝暮暮 秦悅不由想起,當日燕桓逼著她簽下的賣身契還壓在案前。眼看著已經入秋,十月下旬她便會及笄,他是否也會履行承諾,將她放出府去? 她想了一會,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罷了。譬如先前他給了她一塊連江城的通行令牌,說是從此給她自由??墒堑筋^來,她還不是如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