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
盞大小的竹筒推到他面前,“可是要嘗嘗這香飲?” 燕桓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秦悅這才發覺一盞香飲二人同分,實在有些犯難,便向小販討了兩根蘆葦桿來,順勢落入竹筒中。 燕桓只看了一眼,不由笑了,“從來只有阿吾吮咬這些器物,哪有男子吮咬之說?” 秦悅剛剛吸了一口清涼香飲,不由想起他將手指放入她口中,命她吮他之事。而后更是要求她依葫蘆畫瓢,逼著她用那見不得人之處將小燕桓也吮上一遍。 他若有若無的笑聲回蕩在她耳畔。 “張嘴?!?/br> “不是這張嘴?!?/br> “阿吾,吮著我?!?/br> 秦悅瞬間嗆得連連咳嗽,一張臉由白變紅,倒像是染了胭脂一般。 見她狼狽,燕桓知道小姑娘又害羞了。他笑著將香飲遞至她唇邊,“阿吾知道,我獨喜你口中這一盞?!?/br> 二人相處的這些時日,她焉能聽不懂他一本正經言語之下的放蕩與撩撥。秦悅垂眸,便是目光一滯,那蘆葦桿近在眼前,其上居然刻著小小的兩個字:玉華。蘆葦桿本就細致,兩個字更是小巧,若非她此時低頭來看,哪里瞧得見這樣的字跡。若說方才那烤rou小攤已經令她神思動搖,那么此時此刻,她已經是心旌蕩漾?;蛟S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日后便再也不會有人因她而亡。 他對她的沉迷,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將是她的絕好時機。 高空又是一番煙花璀璨,秦悅揚起臉,她有一瞬間的猶豫,然后不再猶豫,反倒是輕顫著睫毛,含嬌帶羞地看了燕桓一眼,唇角輕輕彎起好看的弧度。 她用絲帕拭凈方才的水漬,偷偷露出細嫩光裸的舌尖,沿著唇邊輕舔了半圈,而后檀口微啟,“很甜?!?/br> 燕桓眸子一黯,不過是飲一口水,竟能翻出這些花樣來。這般惑人心神的模樣,到底做給誰看?她從前多次與趙辛出府,是否也露出過這樣嬌媚的姿態?難怪趙辛處處維護于她! 不知深淺的混賬! 燕桓心上瞬時落了塊大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小阿吾卻絲毫不知自己犯下了何等滔天大錯,叼著蘆葦桿輕輕吸了起來,香腮微微收縮,像是輕輕舔(這也屏蔽)弄他手指的模樣…… 這般放浪勾魂的姿態,又豈能教旁人看了去?燕桓忽然將那香飲打翻在地,一只手鉗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卻是用小小的團扇遮住了她的臉。 周遭的嘈雜似是被一方小小團扇隔絕開來,秦悅一驚,以為被他察覺到了端倪。哪知他猛地覆了口唇于她,不由分說便吸納舔吮她的口腔,將混含著花香的液體盡數偷走,然后咽了下她的滿口馨香。 秦悅愕然,他卻又吻了上來,這一回卻是連剩下的甘甜都舔了去。 “我將趙辛調往別處去?!彼猹q未盡,卻是牽住她的手道:“回府?!?/br> 關趙辛什么事?秦悅不明所以,非但沒有挪動半步,反倒是奮力掙脫了他的掌心。 “怎么了?”燕桓便又要去捉她的手,她卻連連躲閃,他只有捏住她的半截衣袖。 秦悅后退一步,冷聲道:“放手?!?/br> 燕桓只覺頭暈目眩得厲害,卻是難以相信阿吾會冷眼同他說話,果真是恃寵而驕,膽大包天了! 可是他卻口唇酸麻,便是連舌頭也打了結。這種感覺,與從前中毒別無二致,被女色所惑,最終為女子所欺。燕桓仍是厲色道:“為什么?” 她悲憫地看了他一眼,卻不解釋。她同他說過的話,他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多說無益,各生傷感罷了。 秦悅自那攤販的車上取過一把切割蘆葦桿的小刀,于他的注視之下不慌不忙,緩緩落手。刀刃劃過她的衣袖,露出半截纖細瑩白的手臂。那里曾經有一枚宮砂,叫禽獸給吃了。秦悅順勢一扯,徹底擺脫他的束縛。 燕桓只覺眼前有些模糊,神思卻愈發清晰。從前喜愛哭鬧的她,這些日子竟是再也沒有哭過。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甚至是方才不經意的誘惑,不外乎假意逢迎。 她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離開他,永遠離開他!她先是因為額上的傷痕,假裝在意容貌、羞于見人,令他愧疚難當,極力補償。而后在床笫間無不盡力迎合,教他放松警惕。如今更是裝作久居深宅,神思恍惚的模樣,騙他帶她出府。 她說:殿下,不要教旁人見著我,好不好? 便是這句話,哄得他連暗衛都遣散了。真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子,他骯臟的掌心在叫囂,他想殺人,想殺了她! 該死的小東西,喝上一口香飲也能算計于他?他怎么忘了,她有怎樣大膽妄為的父親,何等手腕過人的母親? 她故意誘惑他就范,倒是同那些粗鄙之人來了個里應外合,天衣無縫。他的手上還捏著半截溫軟衣袖,她竟是割袍斷義,何其無情? 燕桓望著她遠行的背影,卻是冷笑。本王才是你的天,你卻偏要明珠暗投,愚蠢至極! 天上的煙花升了又落,散了又開。秦悅雙臂環抱在膝前,坐在馬車上不說話。 有人撩了轎簾道:“全城戒嚴,今夜恐怕是出不去了?!?/br> “這樣快就戒嚴?慶平王下手也太輕?!鼻貝傔@才抬頭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殿下聰慧過人,在下佩服?!蹦撬忝怂餍猿断铝撕雍兔婢?,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來,卻是個不足弱冠的男子。 “我名喚岳臨淵,確乃慶平王殿下的幕僚?!?/br> “我于數月前奉殿下之命,誓將公主殿下帶回明城?!痹琅R淵抱拳道:“只可惜連江城戒備實在森嚴,這才拖延至今?!?/br> “不要喚我公主殿下?!鼻貝偟溃骸扒奥肺床?,你叫我秦悅便好?!?/br> “秦姑娘?!痹琅R淵笑答:“其實我與你有過一面之緣” 馬車之中的女子這才肯認認真真打量他,“何時何地?” “玉屏郡主入禹城之時,我曾隨慶平王殿下同至,遠遠地在城樓之上看到過你?!痹琅R淵答。 秦悅眉角輕顫,掩唇而笑,“我如今的相貌與從前相去甚遠,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凡俗之人憑借高矮胖瘦識人,我卻不是?!痹琅R淵低聲道:“當日遠觀姑娘一眼,但見天庭飽滿、龍睛墨眉,鼻梁高且直,雙耳如貝,乃是真龍之相?!?/br> “且不說諸國未曾有女子為帝的先河?!鼻貝倕s是提起唇角輕笑,“如你所見,我如今損了容貌,又豈能與從前相同?” 岳臨淵又道:“容顏折損,卻如鳳尾輕掃額角,仍是龍睛如珠,貴不可言?!?/br> “借你吉言?!鼻貝偟溃骸安恢衿量ぶ魅蓊伻绾??” 岳臨淵笑道:“玉屏郡主雖是自幼長于邊關,卻生得面容小巧,頸項纖長,長眉細眼,是為鳳也?!?/br> “世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