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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翻身而起。他平素究竟是對她有多嚴厲,多苛刻?竟教她事事這般順從乖巧,乖巧到令他自己也看不下去。 若是因此掩蓋了她的真性情,他亦是心上不痛快,“若是有不想做的事,告訴我便好,莫要自己一人受著?!?/br> “真的?”秦悅當即興奮了起開,“那今晚……能不能……不要?” “理由?”燕桓挑眉,她的反應倒是快得很。 秦悅的雙手握住他的左手,輕輕帶到她的下腹,撒嬌道:“一時沒有忍住,吃多了。殿下放過我吧,免得阿吾一會兒哭鬧不從,壞了殿下的興致?!?/br> 燕桓只見往日平滑的小腹,果真隆起了一座小丘,他有些想笑,卻是嚴肅道:“究竟是什么東西,教你一個貴女吃成這般模樣?” 說起那夜市美食,秦悅的眼睛又亮了亮,可是礙于燕桓在側,只得道:“若是殿下能與我扮成平常百姓,一起去看看該有多好?!?/br> 燕桓沒有說話,卻是將她的寂寥神情盡收眼底。他自今日一早便忙于政事,下午去巡查海防,天黑了還在議事,的確擠不出一點時間陪她。 再看她吃得圓鼓鼓的模樣,燕桓反倒生出幾分心疼來。他扯過衣衫披在她身上,繼而將大掌蓋在她腹部緩緩撫動。 原來他是在給她消食??!秦悅瞇著眸子輕輕躺在他懷中,小手卻不安分地伸向了他,不偏不倚,恰好彈了一下斗志昂揚的小燕桓。 “阿吾在做什么?”他的氣息驟然收緊。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彼雒婵此?,再無從前對他的種種抵觸。她的眼波兒含著笑,他看著看著,便是覺得哪里都看不夠。 他的小阿吾,竟是學壞了。 秦悅半瞇著眸子,仰面躺在燕桓懷里,如飽食之后的小獸般哼哼了幾聲。他的掌心寬厚溫熱,五指微微分開,貼著她身子輕輕劃圈兒。不過幾個來回,她便要舒服得昏昏欲睡。 燕桓低頭,見她已是半夢半醒之態,偶爾撫弄得舒暢了,便微張著小嘴兒喚上一聲,他不過是給她消消食,看她的模樣……倒似是一派享受? 燕桓不由想起,他在翠華山狩獵之時,帶回了尚未睜眼的小白虎,起名阿吾。 它最喜歡在吃飽之后蹭入他懷中,仰面而躺,四只爪子微微蜷縮,一雙虎目卻是滿滿地落在他臉上,等待他的撫摸。他便會輕輕梳理它的毛發,引得它一番撒嬌。 眼前嬌俏的小人兒,竟是與幼年的小虎一般模樣。燕桓這樣想著,便將手掌移至她胸前,輕輕撩撥那一方白皙的肌膚。 燕桓心道,當日一時興起,抱了嬌軟幼虎于塌前,愛之寵之,也不過是閑時消遣。事到如今,卻是被同樣嬌軟的小東西攝了魂魄,竟是連議事之時也心猿意馬,腦子里滿滿都是她,放不下,離不得。 秦悅正要睡去,迷迷糊糊被人覆住了身子。想也不用想,除了慶元王殿下還能有誰?方才不是已經伺候過他了,怎么還是這般吃不夠的模樣? “殿下已經污了阿吾的手……還要做什么?”她困得睜不開眼,雙臂卻不由自主環住他的窄腰,雙腿糾纏迎合,任他動作。 唯有一張小嘴硬得很,小聲咕噥道:“殿下又騙人?!?/br>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彼N著她的耳朵輕笑。 這一回,他并沒有騙她,待她做好包容接納的準備,他才徐徐而入,溫柔往復,未曾教她覺察到痛……只是到了后來,他策馬揚鞭似的激烈速度,卻是將她從夢中徹底喚醒,連帶著未消的積食也不知去了哪里。 唯有一聲聲含嬌帶羞的喘息,飄散在夜里。 被他這樣一番胡鬧,已近子時。秦悅裹著錦被紅了眼眶??粗患患卮┖靡律?,她卻是委屈道:“便是恩客也知道說上幾句溫存的話……” 素來養在深閨的阿吾,怎么會說出這般如市井妓子一般的孟浪之語。 “哪里學來渾話?”他質問。 “不是那些話本上寫的么?”她不依不饒。 燕桓低笑,卻是回身抱住了她。 當日為了教她懂得男歡女愛之妙,故意給她看了滿滿一柜的秘戲圖,還順手扔了兩部話本進去。不過究竟是什么內容,他也記不得了。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從前身邊身邊沒有女子,閑暇之時也會看上幾本上不得臺面、卻無傷大雅的話本,夜深人靜,難免一番自瀆以解躁郁。 彼時他在宮中,也無意間撞破過宮女侍衛私通的丑態,甚至隱約覺得,男女若是只圖rou體歡愉,交(屏蔽點)媾一處甚是骯臟。這幾年,他見多了各式女子滿是利欲熏心的眼神,更加排斥床笫之事。 可是從何時開始,他對阿吾竟也存了這樣的心思?他手里有血,他殺人如麻,他曾想過將她的手也染上鮮血,可是她雖然聰穎,卻不懂憎恨,不屑心計。若論心思狠戾,她實在差太遠。 他的小阿吾,從前被父母保護的何其單純?而今這國寶一般的小人兒在他懷中,他怎能不好好將她捧著? 他的衣衫寒涼,冰得秦悅直哆嗦。 “我怕看到你這副模樣,便更加挪不開腳?!彼嗣拈L發,“府里人多眼雜,我不能再帶你回去。這里入夜清凈,我又不能留下陪你?!?/br> 秦悅知道他的難處,卻是重新縮回錦被中,不忍看他,“殿下快些走吧,或許我明日一早起來,就能看到你了?!?/br> 她很懂事,懂事到他不忍回頭。待燕桓終于離去,秦悅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從前有多么害怕和他同榻而眠,如今就有多想在他身邊。 孤枕難眠,秦悅還是沐浴了一番,而后教玲瓏捧了牛乳,趁熱飲了。端起杯盞的時候,她看到粉色指甲上長出來的半截,便又想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的抓傷,不由自主地心疼起來。 她將指甲修剪地整整齊齊,這才安心入睡。她迷迷糊糊地想:燕桓,你或許不知道,你從前強迫我做的那些事情,已經成為烙在我心上的習慣。 睡夢之中翻來覆去滿是各色美食,秦悅只覺自己漫步其間,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腦海之中唯有那根奇怪的、被她只看了一遍就匆忙扔掉的竹簽:朝為堂前龕,魂落翠華山;玉玨成雙對,華表不可瞻。 她能讀懂的唯有翠華山,在她的記憶中,阿吾死后便藏于翠華山,可是那算命人又為何說是姻緣? 夜里極靜,唯有那人的聲音格外清晰:四月初九記得來解簽吶! 整整一夜便在神思恍惚中睡去,待次日睜了眼,秦悅卻于明亮的日光下看到了案上的一沓文書。他應該已在正堂處理公務了罷? 秦悅連忙起身,待用了早膳,便翻看起那些文書來,但見大都是平常事物,并無特別。 早會之時,諸位官員因田賦還是戶賦的問題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