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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桓說罷便走,余年年卻猛沖上去,死死抱著他的腰肢道:“我是皇后的親侄女兒,燕桓哥哥怎能讓一個陌生男子寸步不離我的閨房!” 余年年這一起身,身上的外袍便順著光裸的香肩滑落在地,燕桓一低頭,便見女孩兒藕臂纖白,緊緊纏繞在他的腰身之上。 “趙辛武藝高強,定能令邪祟不敢近前?!毖嗷傅溃骸叭羰悄悴辉杆诖颂?,我命他去隔壁候命?!?/br> 趙辛如臨大赦,連忙道:“屬下這便去?!?/br> 趙辛一邊嘟囔,一邊踹門而入,卻被迎面之人用繡鞋拍在臉上,他這才意識到是自己闖了女孩兒的閨房,連忙奪路而逃,卻被自己絆了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房門未閉,只聽趙辛悶哼一聲,然后跌跌撞撞地出了屋。燕桓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余年年也好奇地伸出腦袋。 又有一只繡鞋橫飛出來,穩穩擦過趙辛的鬢發,不甘心地落在地上。 燕桓蹙眉,趙辛與趙連是他的近侍,倒是哪個婢子這般大膽,竟敢以下犯上? 慶元王府的暗衛之首——趙辛大人竟是不敢抬眼,“阿吾姑娘,我錯了還不成嗎!” “錯了?”女孩兒的聲音甚是囂張跋扈,“既是知錯,便乖乖脫了衣裳,教我看回來!” 趙辛一臉驚愕,面上卻是要紅的滴出血來。 唯有燕桓的眸子愈發深沉,他低聲道:“還不滾出來!” 方才還在叫嚷的女孩兒瞬時沒了聲響。 秦悅躲在房中,暗道糟糕,她答應過余年年,不論今夜發生什么,都不會踏出房門半步。 方才她沐浴完畢,正在穿衣,便被人一腳踹開了房門。 秦悅當下大驚,哪里來的大膽登徒子! 待她看清來人,卻是三番五次與她作對的趙辛。上次晴空造謠之事,趙辛便險些冤枉了她,而后又是屢屢在燕桓面前諫言,說她攪得內府不得安寧。 趙辛平日里找茬便是算了,今夜更是做出這等沒羞沒臊的事來,令秦悅怒不可遏,她當即撿起了繡鞋,奔著他的面門便是“啪”地一甩。 待她甩出第二只繡鞋,慶元王殿下的聲音便不合時宜地響起。 他說,還、不、滾、出、來!這般語氣分明是帶著慍氣! 秦悅為難極了,“殿下恕罪,阿吾披頭跣足,面目可憎,不方便滾出來!” 話一出口,她便聽到慶元王的聲音越來越近,“今夜寸步不離余小姐?!?/br> 余家小姐倒是比隔壁那位溫柔多了,趙辛擦了擦冷汗,連忙道:“是?!?/br> 秦悅只聽余年年一聲嬌呼,“燕桓哥哥留步!” 不知余年年房中究竟發生了什么,秦悅便被人扯住了袖袍,連拉帶拽地出了屋。 她沒有穿鞋,痛得連連驚呼,燕桓便順勢捉住她的腰帶,單臂將她提起。 秦悅生怕燕桓一松手,她便以臉著地,更是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燕桓單手捉了秦悅,邁著長腿,自西苑大步而出,轉眼間便回了內室。 秦悅一路腦袋朝下,便是混沌得頭暈目眩。待到燕桓松了手,她便迷迷糊糊地趴在了絨毯上。 四目相對,銅鈴般大小的眼睛近在咫尺,驚得她瞬時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意識到眼前之物正是她送給慶元王殿下的“阿吾”。 此時入了夜,“阿吾”身上竟然泛起了陰森可怖的氣息。 “欺主犯上,罰你今夜抱著這具尸身入睡?!毖嗷妇痈吲R下地看她。 秦悅又看了“阿吾”一眼,見它渾身上下竟是無比詭異!她連忙討好似的抱住慶元王殿下的大腿,“殿下誤會了,我沒有欺主犯上?!?/br> 燕桓抬步上榻,秦悅便一個趔趄趴在他身邊,眼看著他取過一本書來,不再看她。 “你和余年年串通一氣,有何企圖?”他語氣疏離,倒是真的不悅,“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余小姐是皇后的侄女,又生得漂亮,殿下不喜歡么?”秦悅單刀直入。 燕桓從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喜?!?/br> “殿下不喜余小姐,是因為阿吾么?”她又問。 “你?”這一次燕桓倒是看了她一眼,不過是側目鄙夷。 “不是我,是它!”秦悅連忙指向一旁的白虎。 慶元王殿下便又惜字如金道:“是又如何?” “這便是了?!鼻貝傉J真道:“余小姐來連江城不過兩月,便能放逐阿吾,而后又在阿吾頭七與殿下偶遇,恐怕不是偶然?!?/br> 燕桓放下書,轉而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平靜道:“繼續說?!?/br> 秦悅這才留意到,慶元王殿下原是沐浴更衣之后才去的西苑。此時長發半干,半落在肩頭半垂于床榻。二人相距極近,她能看清他白皙面容上的精致五官,以及墨色之中帶著群青的眼眸。 那樣的眸子是她從未見過的,神秘得仿佛要將她的目光吞噬。 鬼使神差的,她不由自主感嘆道:“殿下的眼睛真美!” 燕桓未曾料到她話鋒突轉,臉上浮起薄薄的不自然,卻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長發道:“倒是學會了拍馬屁?!?/br> 他雖是責備的語氣,聲音卻柔和了些許。 秦悅見他怒氣已消,緩緩道:“我以為定然有人在為余小姐通風報信,為的是令殿下與她離心?!?/br> 燕桓一語不發地把玩著她的秀發,許久才道:“何以見得?” “若是殿下信我,便拭目以待?!鼻貝偤V定道。 不料燕桓不假思索地說了個“好”字。 秦悅大喜,嘟囔道:“殿下開恩,就別罰我抱著阿吾睡了……” 說來說去,究竟是膽小如鼠,燕桓不動聲色地抬了唇角,“趙連,你進來?!?/br> 是夜,趙連奉命,將猛虎“阿吾”放在余小姐房中,并由趙辛率十余暗衛守護西苑。 余年年每每睜眼,便見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圓睜雙目瞪著她,嚇得她連覺都不敢睡,哭了整整一宿。 因慶元王殿下的吩咐,趙辛不得已宿在隔壁,亦是徹夜難眠。 他只道阿吾是個無才無貌的胖子,卻不料她才是最有心機的那一個,不過短短十幾日,竟是取得了殿下的信任。 待趙辛完成家主的命令,已是第二日清晨。 余家小姐洗漱的時候,眼睛腫得像核桃一般,就連上好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滿臉浮腫。 她一邊哭,一邊咬牙切齒道:“燕桓,我恨你,恨你!” 慶元王殿下容貌英俊,喜愛他的女子不計其數,但是大都被殿下的冷峻薄情所傷,不出幾日便自動退卻,唯獨這位余年年小姐最為鍥而不舍。 從明城到連江城,無數個日夜的馬車顛簸,虧得一個世家小姐能吃得了這般苦。 趙辛唏噓間,便見一道圓潤的身影擠入了西苑。這一瞧,不由氣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