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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木蘭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哦……那個……很多??!都球場‘道明寺’了,能沒人喜歡嗎?” 蔣木蘭這么說更加滿足了穆婉婉的虛榮心,得意洋洋的說道:“是嗎?很多人喜歡???” 木蘭點點頭,心里暗暗可憐著自己。 “難道,信是她貼黑板上的?”木蘭覺得這事這么無聊,像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人做的。 “廢話,不是她還能有誰?” “你確定?” “確定!”穆婉婉說的斬釘截鐵:“我都找到好幾個目擊證人了,問了一圈,是她,準錯不了!” 蔣木蘭將信將疑,反問道:“你既然確定了,怎么這么平靜???以你的性格吃了這么大的虧能這么息事寧人?” “我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的!本來想找她算賬,可無憑無據,又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她不會認的,真找她問了反而顯得我小家子氣!不過也不能順了她的意……”穆婉婉一副惡作劇的表情接著說道:“就比如說啊,我現在跟‘道明寺’多聊聊天,散散步,談談詩詞歌賦人生哲學什么的……反正總有讓她不爽的辦法!” 蔣木蘭這才反應過來:“你們倆走得近就是因為這個?” “培養培養感情嘛!有什么不可以?” “不好!”蔣木蘭突然很生氣,她不喜歡這樣的穆婉婉:“婉婉,人家是誠心誠意的,你不能這樣……這樣不好……婉婉,你……你喜歡他嗎?” 蔣木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臟都漏了一拍。 早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身邊早戀的人多了,應該見怪不怪了。 可是,一旦把“喜歡”這個詞說出來,無論是婉婉還是木蘭自己都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 穆婉婉愣了一下,干笑著:“干嘛呀?蔣木蘭,你吃撐了吧?什么‘喜歡’不‘喜歡’的?這么嚴肅干嘛?” 蔣木蘭也愣了,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她活這么大第一次把‘喜歡’這個詞說得這么心驚rou跳。 過了好大一會兒,蔣木蘭始終憋不住,接著問:“你不喜歡嗎?” 穆婉婉這次終于沒有玩笑,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談不上喜不喜歡……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其實吧……我也不缺男生喜歡……” 是啊,你是穆婉婉啊,漂亮又性烈如火的穆婉婉啊。想到這兒,蔣木蘭有些不自然的壓了壓劉海,似乎這樣做,就可以蓋住不好看的自己。 “他是挺好的,”穆婉婉難得安靜下來:“不過,木蘭,你知道他要報考哪嗎?清華!人家說了,第一第二志愿都要報清華,還要考研,還要出國!我是真想喜歡他呀,可我也真是被嚇的不敢喜歡了。好學生全這樣,一個個都打了雞血,前途遠大得很!只能說,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學生時代的青澀回憶,一旦到了岔路口,就必須分開走了。就算他是‘道明寺’,我也不是他的‘杉菜’,我們誰也成全不了彼此的‘流星花園’?!?/br> 這段話說完,倆姑娘都沉默著。也不知道是憂愁自己失意的愛情,還是在迷茫未來的前路坎坷。 跟穆婉婉分開回到家后,蔣木蘭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鐘至誠。 蔣木蘭很奇怪,不明白為什么他會打電話給自己。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似是還沒想好措辭,蔣木蘭有些不耐煩,催促他準備掛電話。 那邊突然問道:“最近怎么樣?” 蔣木蘭愣了一下,應該是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這樣跟鐘至誠平靜的說過話了。 “還好……”蔣木蘭回答道。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木蘭主動問了一句:“你怎么樣?” 鐘至誠沒回答,接著又問:“高考復習的怎么樣?” 蔣木蘭一陣頭疼,她現在最怕被人問到這個問題。 支支吾吾了一句:“還好……” “沒復習嗎?沒剩幾天了……” 鐘至誠語氣不太和善。 蔣木蘭的脾氣也上來了:“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你想好報志愿的事了嗎?” 聽到這話,蔣木蘭有點煩躁。 這些天在家里憋得心情已經夠糟糕了,憑什么還要聽他的啰嗦? “我用不著想!” 其實已經想得夠多了,人家要上清華,要出國,就算不出國,人家喜歡的也不是自己。多么渺小,多么不起眼的自己啊。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就這么尷尬難看的在自己的青春歲月里畫下了一個大大的叉。 蔣木蘭越想越傷心,賭氣的話不經大腦就這么說了出來:“我是要出國的,過不過線又怎樣?鐘至誠,你不是特煩我嗎?正好,我也不喜歡你!高考一結束我就出國了,咱們誰也不用見誰了,這樣多好!我學習是不好,我是混日子不努力,可我好歹有個爸有個媽,不過線就不過線了唄,沒學上就出國啊,我怕什么?你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嗎?你在我面前扮演什么臨終關懷??!世界那么大,夠你這樣的天之驕子馳騁遨游了!” 電話那頭許久沒言語。 蔣木蘭一通大吵之后回過神來,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赡X子始終轉不過來彎,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句補救的話。 終于,鐘至誠回答道:“嗯,咱們誰也不用見誰了,這樣挺好!蔣木蘭,你保重!” 說完這句話,再沒給蔣木蘭機會,重重的掛了電話。 2003年的高考戰場是值得永遠銘記的。 非典已經肆虐很久了,每個路口都有警車的列隊開道,每個校園門口都停著救護車嚴防死守。在這樣的世界穿行,蔣木蘭竟萌生出了些許悲壯之感。 蔣木蘭分到了一個位置偏僻的考場,本來這種日子父母大多都陪同的,可今天,正是家里生意全面崩盤的日子。蔣母找合伙人茬架,蔣父滿世界找銀行取錢補窟窿。臨出門的時候,木蘭安慰了爸爸兩句:“別著急上火的,錢財身外物……” 那個時候的蔣木蘭沒有什么經濟概念,她覺得日子怎么都是過,奔了小康自然輕松一點兒,可就算家徒四壁,一粥一飯終究也是死不了人的。 過了很多年后,木蘭回想起來那時的自己,終于明白,當你沒覺得錢是錢的時候,不是你單純不物質,而是你的世界過于狹窄平順,狹窄到坐井觀天沒有欲望,平順到不需要體會生活中的掙扎。 考場有專業的醫護人員負責給考生量體溫。蔣木蘭帶著口罩,淹沒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