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燕如詩看著兒子神色轉冷，卻摸不著頭緒，小心問：“晚飯想吃什么？”

    “都行?！睂χ@樣的家人，也真是沒什么胃口，鐘曉婉說完就松開許寶然的手，說，“我回房換衣服?！?/br>
    許寶然跟了一步，燕如詩趕緊拉住她，“哥哥換衣服呢，你跟著去干嘛？”

    鐘曉婉快步穿過門廳，進入走廊，在那對母女的目送下開門進了臥室。

    這樣的家真是不太想回，鐘曉婉感覺特別沒意思，怏怏的脫下外套掛好，又換家居服。她今天出門穿了一件紅黑相間條紋薄針織衫，衣服質地柔軟，圖書館里面暖氣也足，她就只穿了這一件，所以脫下來后上身是赤/裸的。

    放下針織衫，目光在身上一溜，鐘曉婉不由自主停下去拿家居T恤的手，收回來戳了戳緊致的腹部，同時吸氣繃緊肌rou，“一，二，三，四，五，六，嗯，很好，都在。等瘦下來，要賄賂賄賂他，幫我也練個六塊腹肌什么的……”

    數完腹肌，心滿意足的鐘曉婉套好T恤，又飛快換了褲子——下半/身一向不在她觀察觸摸的范圍內，雖然有時候不得不……。

    咳咳，不管怎樣，摸完腹肌，鐘曉婉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哼著歌把今天穿過的衣服放到衛生間臟衣籃——劉阿姨會定時來收、拿去洗——順便上了個廁所，出來以后正想看點什么雜書放松一下，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鐘曉婉微微皺眉，走過去打開門，第一眼沒看見人，只看見一盤水果。

    “哥哥！mama讓我給你拿水果吃！”

    鐘曉婉側頭才看見舉著水果盤的許寶然，她伸手接過來，“謝謝?！?/br>
    “不客氣，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嗎？”

    鐘曉婉把頭伸出去看了一眼門廳那邊，沒看見人，又看看許寶然滿是期待的小臉，還是點點頭，讓她進來，隨后關好房門。

    把水果放到窗邊小茶幾上，鐘曉婉和許寶然各自坐下，小姑娘就嘰嘰喳喳說了起來：“mama說哥哥喜歡吃葡萄和哈密瓜，劉阿姨說哥哥也喜歡吃櫻桃，我還喜歡小番茄，所以我就都拿來啦！”

    鐘曉婉看一眼盤子里的四色水果，用小叉子叉了一個小番茄給許寶然，自己吃櫻桃。

    “謝謝哥哥?！痹S寶然很開心，一口就把小番茄塞進嘴里，然后鼓著腮幫子含含混混說，“哥哥你作業做完了嗎？”

    鐘曉婉點點頭。

    “哥哥真厲害，自己就把作業都做完了！”

    鐘曉婉繼續點頭，沒錯，作業確實都是你哥做的，他還幫我做了數學題呢。

    “那哥哥可以玩了吧？你陪我玩好不好？”

    “玩什么？”

    “玩王子打敗惡龍救公主好不好？哥哥是王子，我是公主，爸爸是惡龍?！?/br>
    “……你爸在家？”

    許寶然看哥哥吃櫻桃，自己也跟著戳櫻桃吃，繼續含含混混的說：“嗯，爸爸今天陪我玩積木，給我搭了一個大城堡，我帶你去看呀！”她說著就跳下沙發，要來牽哥哥的手。

    鐘曉婉忙搖頭：“不了?！?/br>
    “為什么？城堡很漂亮的！”

    “因為哥哥是大人了，不玩積木了?！?/br>
    “可爸爸mama也是大人呀?！?/br>
    “他們是想陪著你?！?/br>
    小公主懂了：“哥哥不想陪我，是嗎？”

    鐘曉婉：“……”

    許寶然又黑又亮的眼睛很快浮上委屈來，“哥哥不喜歡我嗎？我很乖的，都沒有來吵過哥哥，哥哥為什么不喜歡我？”

    鐘曉婉嘆氣：“沒有，哥哥沒有不喜歡你?！钡悄愀绺鐟撘膊辉敢馓みM你們一家三口那有愛的氛圍里，那會讓他更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七歲的孩子并不好糊弄，她繼續追問：“那哥哥喜歡我嗎？”

    一般面對這種問句，鐘曉婉肯定回答“當然喜歡你”，但她現在不是她自己，所以她伸手摸摸小公主的頭，說：“哥哥要想一下?！?/br>
    然后起身去床邊拿起手機，給燕麓之發微信問：你meimei問你喜歡她嗎？在線等，急?。?！

    燕麓之沒讓她白在線等，很快回：沒感覺。

    鐘曉婉：？？？什么意思？

    燕麓之：就是一個長得還行、但腦子不太好、智商似乎完全遺傳自我媽的小孩。

    鐘曉婉：……那我說喜歡了。她還等著呢。

    燕麓之：隨便。

    鐘曉婉松口氣，轉頭對悄悄跟過來等著的許寶然說：“喜歡的?！?/br>
    手上繼續給燕麓之發消息：這么說來，上次你提到的被四則運算題難哭的就是你妹？

    燕麓之回了她一張包好的圓肚大餡水餃照片。

    鐘曉婉氣的牙根癢癢，干脆轉身坐到床上，把手機鎖屏一丟，面帶微笑對正在歡呼的小meimei說：“寶然，你最近數學學得怎么樣？考多少分??？”

    小meimei一秒安靜，大眼睛骨碌碌轉，卻不回答。

    “哥哥出個題考考你??？”鐘曉婉笑的更和藹了一些，“小豬佩奇過生日，她請了6個好朋友來參加party，豬mama做了一個生日蛋糕，小豬佩奇吹完蠟燭，豬爸爸把蛋糕切成八塊，問有幾個人分不到蛋糕？友情提示，小豬佩奇還有個弟弟?！?/br>
    許寶然一臉茫然：“為什么不能每人一塊？”

    “好問題，你先告訴我，每人一塊的話，豬爸爸要切成幾塊？”

    幾個小時之后，聽說了自己親meimei悲慘遭遇的燕麓之忍不住在電話里笑出聲音：“你還挺有辦法。然后呢？她哭了？”

    “差一點，我跟她說，你哥哥可是數學能考滿分的人，你不能給你哥丟臉，從小學就學不好數學吧？然后我又教她背了一會兒乘法口訣，你媽才來叫我們吃飯?！?/br>
    “那她爸媽沒說什么？”

    “沒有，你媽還笑呢，說終于有人能治你妹了。許叔叔也跟寶然說，她哥是中考狀元，別人想要你教，還請不到呢。然后你妹就美了，說她也要像你一樣考第一，進五中?！?/br>
    燕麓之沒想到這個發展，愣了愣，才說：“這夫妻倆真有意思?！?/br>
    鐘曉婉贊同道：“是啊，我真搞不懂他們，你想的是高二結束就出國，只有半年時間了，他們居然還不打直球，只推個小孩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