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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阿嬌眼里,簡直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她忍了又忍,才把這口氣咽下去。 劉徹氣過阿嬌后,又對著一對兒女延展教育起來。 “仲尼厄而作;左丘失明,厥有;韓非囚秦,作。 古今圣賢,皆是有大毅力之人。 所謂大毅力,實則就是自己對自己的自控力。 人愛享樂,是謂人之常情。 但能自克,便是自己掌控了自己,而不是讓*掌控了自己?!?/br> 秋風拂過,庭中古木被吹的枝葉嘩嘩作響,枯黃的落葉撲簌落下。 兩個孩子心有所思地聽著劉徹的教誨,暠兒剛要張嘴問什么,就被一陣狂奔而來的腳步聲打斷。 劉徹微皺著眉朝后望去,侍立在身后的春陀立馬疾步出去察看。 劉徹便望向暠兒,示意他繼續問。 暠兒便問道:“真的有這樣意志力超群的人嗎?” 劉徹首先肯定了暠兒的懷疑精神,“學會質疑,敢于質疑,這是個很寶貴的品質?!?/br> 話鋒一轉,剛要舉幾個例子給暠兒,就被尖著嗓子跑進來的春陀打斷。 “陛下——陛下——” 劉徹的火氣一下就冒起來,回頭就劈頭蓋臉地叱責起春陀。 “喊什么?喊什么?有沒有點規矩了?” 阿嬌上前握住劉徹的手安撫他,示意春陀說話。 “陛下,殿外有人求見?!彼瓜骂^,聲音略微發顫?!斑@個人,您決計想不到是誰?!?/br> 劉徹氣極反笑,“朕今天還真就誰都不想見——” 春陀仰起臉,堅定地道:“不,這個人陛下一定會見——” 說話間,兩行淚猛然就從春陀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他撲通一聲跪下,哽咽道:“陛下,是張騫——張騫——回來了——” 張騫? 出使西域的張騫? 阿嬌大吃一驚,偏頭去看劉徹。 他聽了春陀的話,點頭示意知道了,鎮定的很,全然沒有如阿嬌和春陀般被震驚的半響合不攏嘴。 他笑笑,接著回答暠兒的話。 “張騫,你不知道是誰吧?建元二年時,朕派遣他出使西域——” 劉徹猛然止住話頭,定定望向春陀,不敢置信地問他:“剛剛你說誰回來了?” 春陀哭道:“陛下,張騫!張騫回來了!” 劉徹一時間只覺心跳快極了,砰砰砰地幾乎要從喉間跳出來了。 他抱著懷中的元暶,兀自鎮定地對暠兒繼續把沒說完的話說完,“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張騫建元二年出使,元朔三年回轉。多少年了?這非堅韌不拔之人不能做到??!” 說話間,阿嬌看見他雙眸中的淚意也越聚越多。 她握緊劉徹的手,含笑道:“陛下是不是該準備準備?總不能在這召見張騫吧?!?/br> 劉徹點頭,“對——” 他望向春陀,吩咐道:“皇后說的對!朕不能在這!未央宮前殿……朕要在那召見張騫……還有百官都給朕到齊……快……快去……” 他顯然是激動壞了,已然是語無倫次了,把元暶放下后抬腳就要走。 阿嬌忙拉住他提醒,“更衣啊,換朝服?!?/br> 劉徹一拍腦門,自嘲道:“忘了,忘了。這個張騫十多年沒音信,突然回來,打的朕都手忙腳亂了?!?/br> 阿嬌笑笑,“難得能見你這般模樣?!?/br> 她叫奶娘們把兩個孩子抱進殿去,執起劉徹的手語氣歡快地道:“走,我親自給咱們陛下更衣?!?/br> 劉徹更衣時,一直同阿嬌念叨說要是張騫早一日回來便好了,他同匈奴打的這幾仗就能輕松許多。 阿嬌耐心地聽他說話,完了才道:“人能回來,就是萬般不易了?!?/br> 劉徹一怔,道:“是呢!建元年間朕下詔時,那些人就嚼舌頭說那就是去送死!” 他哈哈大笑著出了殿,“朕要重重地賞張騫,留他說一夜話。今夜,就不回去了,你帶著孩子們早些歇下?!?/br> 阿嬌含笑應好,本想叫他少飲酒,但話到嘴邊想到他今日這般高興,想叫他不飲酒只怕是不可能便作罷。 她笑著去偏殿,預備帶兩個孩子回溫室殿。 劉徹卻又去而復返,從她手中搶過暠兒道:“不行,暠兒得去,他是太子,得去見見張騫?!?/br> 又想了想,把元暶也一把抱起?!皶眱憾既チ?,元暶也隨著一塊去吧?!?/br> 眼看著只剩下阿嬌一個人回去了,他便拍板道:“嬌嬌也跟著一塊去?!?/br>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大毅力 未央宮前殿是舉行大朝會的地方,莊嚴肅穆。 阿嬌本不想去,但實在是拗不過劉徹,只得和他一起抱了兩個孩子往前殿去。 暮秋的下午時分,天光還大盛,卻是失了正午的耀眼璀璨,柔和澄清的叫人迷醉。 未央宮前殿宮門早已大開,宮中禁衛披掛執戟,威嚴莊重地從宮門口一直列隊到殿門口,望之即令人生畏。 阿嬌坐在輦內,耳聽得金鐘響玉聲聲沉重的聲音,眼角閃過衛士們盔甲在秋陽下折射出清冷的光輝。 從前記不起自己便是陳阿嬌時,便感慨自己正在恢弘的歷史中經游。 如今這份感慨更甚,因為從前的她還只是經歷歷史,而如今的她卻是改變歷史,甚至創造歷史。 這其間差別,不可同日而語。 又感嘆起張騫來,其人心性委實叫人敬畏。 整整十三年的苦熬啊,始終不改其志,該是怎樣大的毅力才能叫他撐下去? 張騫出西域,在漢武一朝,乃至在其后兩千年的史書上都合該濃墨重彩的描寫。 伴著春陀的長聲唱喝,前殿終于到了。 劉徹牽著暠兒先行下去,阿嬌深吸了口氣,牽穩了手中的元暶跟上。 步到殿內,被急召來的文武百官已然是列的整整齊齊。 見了帝后,自然又是一遍山呼般的行禮問好。 待帝后落座后,執笏而立的百官中到底有對皇后如此隆寵竊竊私語起來的。 太皇太后涉政雖還猶在昨日,但諸呂之禍也還不太遠。 皇后也實在太受寵了,陛下將她日日帶到宣室殿也就罷了,如今竟帶到了未央宮前殿。 朝中為之擔心的臣子也不少,但好在皇后性子恬淡,并不如呂后般醉心權勢。 現下的后宮中更沒有能和皇后爭鋒之人,太子地位穩固。 想來,他日是沒有可能重蹈舊轍的。 是以,小聲感嘆了幾句也就作罷了。 說到底,還是昔年呂后殺伐的威風到了今日還沒有徹底消散,隱隱地壓在人心頭,叫人談虎色變。 弄得朝臣們心生忐忑下,只能時?;ハ喟参空f皇后即便對政事偶有見解,也還稱得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