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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陷入了久久的深思,亦讓阿嬌觸動很深。 捫心自問,誰敢說一旦大權在握能做到像個圣人一樣? 沒有人,所以劉徹寧肯殺錯,也不愿讓整個帝國冒險。 而這世他能肯放心讓她參與朝政,甚至主動推動她自成一派。這對于阿嬌記憶中那個深恨黨派之爭,縱使是王太后也不能和他分享全力的劉徹已經是她絕沒想到的信任了,他有心把他最看重的東西捧給她。 這份愛重沉甸甸的壓在阿嬌心頭,既讓她覺得開心溫暖,更讓她覺得惶恐。 她害怕口口聲聲說著不需要這些的她也會被改變,會受不起他的這份信任。 一直埋頭想些什么的劉徹驀然間伸出雙手一把把她摟入懷里,極低聲地問她:“給你抱個孩子吧?!?/br> 阿嬌先時還沒聽清,從他懷里仰起頭來睜著一雙叫人心蕩意牽的桃花眼疑惑地望著他。 于是,劉徹就又說了遍。 阿嬌愣住不知道他為什么說起這個,但她還是搖頭。不管她還會不會有孩子,她也不會養別人的孩子。她沒法視如己出,還叫人家母子生死相隔,太造孽了。 是,若是她點頭,劉徹一定會去母留子,宮中更是沒人敢告訴這個孩子真相。 但她還是不要,哪怕她這生沒有孩子。 劉徹對她的回答早有預料,輕輕地說:“我原先想你若同意,就把這個孩子立為太子——我若在,必能護住你。但若是我先你一步去了——” 說到這里,阿嬌就又皺眉要不依。他笑笑一把摟緊她道:“誰還能不死呢?又不是現在說明天我就死了,別怕,別怕。我就是擔心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膝下無子,寵貴這么多年,身后沒有人站著,新帝能容你嗎?” 阿嬌完全沒有想到他竟是為她打算到了那么久的以后,她心中浪潮翻滾,哽咽難語。很想說些什么,只是一時間腦子竟好似一片空白,眩暈的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把臉埋進他懷里,感受著他胸口心臟的跳動才微微有些真實感。 他見她這副模樣,不由愛憐地摸上她的青絲,把她發髻間的珠釵取下免得摟抱中戳疼她自己。 “不怕告訴你,嬌嬌?!眲氐穆曇魳O淡,卻自有一番溫情流動?!拔以冗€真想過若是去在你前頭,就叫你和我一起走——”他話音一頓,卻望見阿嬌剎那間放出光芒的眼睛失笑?!斑@只是想想,我馬上否決了!為自己竟能生出這樣的念頭而覺得自己丑陋自私,更何況我怎么能忍心!即便是再舍不得你再不放心你,也還是不忍心!” “那不忍心的話怎么辦呢?自然就得為你計劃好,準備好?,F在打算,等以后我去了后你身后這些人早長成參天大樹,那我也就放心了。嬌嬌,你不必顧慮什么?!?/br> 他的話輕輕響在阿嬌耳邊,恍若驚雷,又好似淡的她每個字都快聽不清。 原來他極力把衛青李廣往她身后推,是為她以后想。他怕她以后難過,所以他要她變成下一個能制衡皇帝的太后,他要她不任人宰割。 但是他怎么不想?他要是不在,孤單地活在這個世上又還有什么意思呢?這個傻子,更不知道她還有很大的可能可以生。 阿嬌想到這里,忽然想起什么被自己嚇了一跳咬緊嘴唇。 她這個月前天就到了小日子,但到今天還沒有動靜,不會是——? 不不不,應該沒有這么巧的事。 劉徹被她驀地一振嚇了一跳,問道:“怎么了?” 阿嬌把心底驚起的這點盼望壓下去,搖頭道沒事。她很怕給了劉徹希望,又不能實現,讓他陷入更深的難過里去。 而后她頓了頓,到底還是說道:“彘兒——這不是顧慮的問題,而是我真的不喜歡。我不喜歡被太多人圍著,也不愿這些人拿我來猜度你。你知道的,我一向很笨。若只是為你偶爾出出主意還可以,但那些人我怎么分得清他們話里的真假?而且要是以后我也變了,那怎么辦?所以還是別——” 或許是因為著急,又或許是因為害怕叫劉徹覺得他這番苦心被忽視。她很著急地解釋著,到了最后有些顛三倒四來。 劉徹看得出來她真的很排斥,便望著她商量似地道:“那先這樣,我既不推著你了,你也別往后跑了。我們暫且先走一步看一步,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你不可以呢?” 阿嬌望著他柔情似水的眸子,到底只能吐出一個好字。 (。) ☆、第兩百八十一章 無孕 阿嬌和劉徹約定好兩人在替她扶植勢力的事上互退一步后,就開始忐忑不安含著幾分期待地關注起她的小日子。 她一向很準,就連遲兩天早兩天的時候都沒有。但這次過了半個月還是沒有動靜,怎么想都像是有了,海棠幾個一下就興奮起來。雖說為了穩妥還得再等上半個月才能傳侍醫來,但她們平日里對阿嬌的伺候愈發上心,溫涼的水和寒性的食物是阿嬌看都看不到了。早起陪著劉徹去宣室殿的時候必得把她裹的嚴嚴實實,等到了宣室殿室內早燃起了地龍暖烘烘地叫她直想睡覺。 按規制,明明還不到燃地熱的時候啊。阿嬌也懶得說穿,但是真的好想睡啊。 但她只要一說想睡覺,劉徹必定會馬上眼睛亮晶晶地叫她趕緊去側殿歇著。那意思無非是有孕了,困頓是正常的。 她知道最戰戰兢兢期待的就是他了,他這半個月來每晚都沒有再碰她,而是小心翼翼地環著她睡。 早起時先用大被子裹住她,給她端來一杯溫熱水喝了,再把她烘熱的衣服拿來。吩咐少府多上溫補菜肴,晚上也不要求她練字,什么都寵慣著她,卻除此之外半句關于懷孕的話都沒有。 他害怕她有壓力,害怕這一切只是白高興。 阿嬌很明白,很明白他這種絕望中被照進了一絲亮光的心情。 于是,她也忍不住期待,會不會這次她就是有了。 等到一個月的時候,她的小日子還是沒有來。 劉徹已經高興的笑天天都掛在唇邊下不去了,就是館陶都進宮不知道看了她多少次,卻也是什么都不說,只滿臉欣慰地看著她。 然而,就在決定叫侍醫的這天早上,阿嬌如廁時卻見著了久違的紅色。 那血色,很淡很淡。 阿嬌的臉一下就白了,她久久地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雪舞在外輕喚才驚醒她。 她換上了月事帶才出去,她不知道為什么很不敢看劉徹的眼睛。她哽咽著上前低著頭拉著他的衣角輕聲說了句不必叫侍醫,她這話一出她明顯感覺到劉徹從昨天晚上就輾轉反則的興奮一下被她戳破,他整個人就像xiele氣的失落下來。 阿嬌的淚幾乎要落下來,她本來沒有這么著急也沒有這么期待,但自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