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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衛家也終于不再是性命都握在主人手中的奴仆。 衛青自邊關回來后去特意買了一只長安城中最出名的留香坊制的博山香爐去探望三姐,三姐見了這香爐縱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阿娘了,卻還是像個小孩子般驚喜的不行。 姐夫王永安出生于富商之家,雖說為了娶三姐而同家里鬧翻到了山中以打獵為生,但哪里是真受過窮的人?他在旁很是不懂三姐為什么見著一個香爐會高興的要哭了,但他也沒有嗤笑而是帶著滿臉溫柔看向三姐輕聲勸道說四弟好不容易來一次,多說說家常別只顧著高興了。 繼而又看向衛青一臉真誠地恭賀他以軍功封侯,還自然而然地說起因為他三姐有了個有侯爵的弟弟,他們家也終于承認他三姐和兩個孩子了。話語里滿是感謝,但卻沒有過分熱絡,他還像以前一樣自然親切地待衛青。既為衛青打出了名聲高興,又叮囑他切忌著自身安危亦是非常重要。 衛青想,jiejie沒有選錯人。 他還感慨因著他改變了全家的命運,他三姐固然夫妻和美但總不被夫家承認也是美中不足,如今想必三姐此生無憾。大姐嫁公孫賀,二姐嫁陳掌,三個jiejie的終生都有了托靠。就是外甥霍去病如今也沒人敢說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阿娘更是能在他阿爹跟前挺直腰說句他不肯認的兒子如今出息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帝后的破格提拔所得,而他們為什么這么看重他,衛青心里面很明白。 漢室想一雪前辱,想再不送公主和親,想再不被侵擾邊郡,想漢人堂堂正正地行走在天地間。 這亦是衛青的畢生夢想,他愿為此拋頭顱灑熱血!只愿漢兒不為奴! 是以雖僥幸以龍城得勝封侯,但衛青卻不敢有絲毫懈怠,他的壓力甚至比從前還重。 他回來后,受到了朝內外前所未有發自內心的尊重,就連市井中人的粗漢潑婦也莫不真心實意的愛戴他。 這都是因為他第一次勝了匈奴,第一次叫漢人聽著了邊郡的鴻翎急報,告訴了他們匈奴不是不可戰勝的! 多少人為之含淚狂喜,繼而告祖還神。 天下都期待著衛青能再傳捷報,終結漢軍面臨匈奴肆意妄為卻始終未能克之的局面。漢人,實在太需要勝利的喜悅了來喚醒血液中的血性和尊嚴! 衛青深知自己的責任,所以他自歸來后并不為封侯而喜,反而日夜思索此戰得失。思來想去,深覺龍城一戰,只是僥幸在被匈奴輕視了他這一部,只是僥幸在批亢搗虛乘虛而入。 他不禁問自己,若置自己于李廣之情景,與匈奴正面相逢,該是如何結果? 衛青不得不承認,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言勝。 因為陛下銳意改革馬政軍政,漢軍再不缺戰馬不缺糧草供應。 但在騎兵戰力上,說句不好聽的話,漢軍騎兵完全是騎在馬上的步兵。 而匈奴騎兵,人馬默契十足不說,戰術更是嫻熟老道。馬上弓弩手與重裝騎兵的攻防配合更是稱得上天衣無縫,殺傷力太大。 為了不叫這勝利為曇花一現,衛青終日苦思對策。正好聽說北軍中有一部皆是被俘虜的匈奴騎兵組成,他立馬覺得若以匈奴騎兵教習漢軍匈奴軍騎戰術,將來必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適逢陛下由湯泉行宮回宮,他便迫不及待地進宮來求。 君臣落座后,衛青便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要求,懇請劉徹能將這匈奴一部撥給他用。 劉徹心里暗忖還真是有正事來的,更見衛青年少成名不浮躁難安反而對匈奴日夜思量,心中很是歡喜。也不含糊,立即就允了。 衛青大喜,連連謝恩。 劉徹笑道:“這匈奴騎兵可是雙刃劍,到底心念故土,不可完全信重。仲卿須謹慎——”話說到一半又想起眼前的衛青乃是最穩重的性子,便止住了話頭。 衛青卻出乎意料地道:“臣以為匈奴人縱然能有機會回到匈奴,也必然受盡排擠。但若是臣對他們一視同仁,許他們功業。臣想大漢亦能叫他們忠心相報!” 他年輕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年輕人獨有的不羈豪爽。渾身無處不在的肅殺之氣,也輕快了幾分。 劉徹一下笑了,又品味了一番衛青所言。起身拍著衛青的肩頭感慨道:“如此心性,真乃天生帥才!” 他這話說的好似一時感概,卻又分外堅定,渾不像隨便說說。 一時間衛青竟摸不準是該如何是好,天子可向來沒有開玩笑的時候,但若是他反應過甚,又怕若真是順口一說反倒弄巧成拙。 是以,衛青只能摸著頭不好意思地笑。露出滿臉羞赫。 劉徹見他終于不再一副少年老成模樣,滿臉笑意舒展的更開了?!白?,同朕去見見皇后,她也想問問她那師兄和小奴?!?/br> 師兄?衛青微微蹙起眉頭,而后馬上反應過來那個文弱俊秀卻頗有能耐的張博達竟然是皇后師兄。 還不等他多想,劉徹就邊走邊把預備好的話說了。 于是還不等見著阿嬌,衛青就知道了張博達是留侯張良的嫡孫。此次出山,正是為了再行運籌帷幄于千里之外之事。他立時高興起來,軍中有留侯后人,這豈不更如虎添翼? 等見到阿嬌后,衛青便珍而重之地行過禮謝皇后愛護之恩,還再三說必不負皇后所望。 (。) ☆、第兩百七十九章 金紅 阿嬌先時還不解張博達的身份衛青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她心底本沒有叫張博達去衛青麾下的想法,現在叫衛青這么一說倒像她真把他算作了她在朝中的人庇護著。 等她微微有些尷尬地側臉望向一臉滿意的劉徹,自然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她太委婉了嗎?應該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不需要這些臣子來給她鎮場面嗎? 他是不是以為她還是像從前那樣不愿叫他猜忌防備才這樣? 她是真的不需要啊。 阿嬌輕輕出了口氣,轉回頭去笑著問過了張博達和趙破奴,知道他們在衛青府上都習慣也就放心了。又叫雪舞把下山時留侯送的東西叫衛青帶回去一車給張博達,他如今雖不愁吃喝,但哪里能始終住在衛青府上?到時候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等把衛青送走,阿嬌就和劉徹在院中散著步尋思著和他說說衛青李廣的事。 已是深秋了,四下里顯出一片蕭瑟來。 甬道上落滿了一層樹葉,頗令人生出幾分悲秋之意。 但仰頭看天,天還是澄清的叫人一望就暢快。 阿嬌正欲開口,卻見得春陀急匆匆走來到了不遠處又遲疑下來。 可別又是朝中有什么事?再叫她耽誤了? 左右同劉徹晚上說也是一定的,阿嬌便趕緊叫轉預備回轉的春陀。 他到了跟前似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