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遜方欲出陣,忽然狂風大作,一霎時,飛沙走石,遮天蓋地。但見怪石嵯峨,槎枒似劍;橫沙立土,重疊如山;江聲浪涌,有如劍鼓之聲。遜大驚曰:吾中諸葛之計也!急欲回時,無路可出?!?/br> 八陣圖按遁甲分成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變化萬端,一陣可擋萬兵。 八陣中,天、地、風、云為“四正”,青龍、白虎、鳥朱雀、螣蛇為“四奇”。 另外,尚有二十四陣布于后方,以為機動之用。 八陣圖是諸葛孔明最耀眼的用兵陣法,分別以天、地、風、云、龍、虎、鳥、蛇命名,加上中軍共是九個大陣。中軍由十六個小陣組成,周圍八陣則各以六個小陣組成,共計六十四個小陣。 八陣圖的六十四個小陣,與別卦的六十四卦相合。至于八陣圖的奇正之法,奇亦為正之正,正亦為奇之奇,彼此相窮,循環無窮。 而眼前這個孱弱不堪的張守平竟然說他懂,他以為奇門遁甲是什么? 但是,除此之外,怎么解釋他能洞察出阿嬌的身份和去向? 阿嬌深呼吸好幾下,看向張守平的目光充滿了探究。若是說身份問題還可以從別處去加以解釋,可是去茂陵,這絕對是解釋不了的。 一片長長的沉靜中,所能聽見的就是幾個人的呼吸聲和雪花落地之聲。 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打著轉飄散下來,須時間,幾個人發間眉上都落了一片白。 “姑且當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又要來助我,所求什么?我能給你什么?”阿嬌終于先開口了,“我能給你的,皇帝能給的更多。既然你有這樣的本事,早就聞達于朝野間了,怎么會淪落至此?” 張守平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早料到阿嬌有此一問。落拓一笑,站起身拂去膝上殘雪。衣衫早就叫雪浸濕了,他也不以為意?!拔医袕埵仄?,想必于您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但是我的王父,是張子房?!?/br> 張子房……張良?運籌策于帷帳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張良? 阿嬌桃花眼中迸發中光芒,上前大驚道:“你說你的王父是留候?” 漢時還沒有爺爺的叫法,王父為漢時一般人家對祖父的稱呼。 張守平竟然說他是留候張良的孫子,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阿嬌還真要慎重考慮他說說的話了。 張良原為韓國貴族之后,國破家滅。遺橋三敬履,得黃石公所贈天書,出奇兵,破秦建功。佐高祖定天下、興漢邦。千百年來始終叫人為留候無雙的謀略而贊嘆,留候之名,聲動天下。 而更難得的是,留候在漢室大定后的急流勇退,就更叫人稱頌他的大智慧了。辭讓高祖劉邦令張良自擇齊國三萬戶為食邑,謙請封始與劉邦相遇的留地為留侯。 更不以功臣自居,自請告退,摒棄人間萬事,隱沒于山林間。正所謂“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 “王父正是留候?!睆埵仄降?。 風雪中,他們頭發肩膀上已積滿了白雪。一動不動,像幾個田間的稻草人。 “留候大智慧,我向來敬畏的很,只是我怎么能相信你就是留候之孫?”(。)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張守平初現迷魂陣 風雪中,點點雪花掛在她的臉上肩頭。她一雙向來最為出色的桃花眼中,含著笑意望向張守平,叫人分不清她是玩笑還是認真。 “無以為證?!睆埵仄娇嘈α艘幌?,嘆了口氣,很快回答阿嬌?!吧踔吝B張氏族譜上都沒有我張守平,但我的的確確是張氏嫡孫?!?/br> 雪舞下了車來,為阿嬌拂去肩上頭上的雪花,把自己的大毛衣服披給她。聞言見阿嬌沒有說話的意思,就說道:“那你這樣叫我們小姐怎么信你?” “小姐?”張守平玩味著她們對阿嬌的稱呼,看來皇后出未央宮只怕對陛下有不少怨恨呢。 “現在信不信都無妨,只要你們再往前走百米,自然就知道我所言非虛。天下間,能在少時就略通奇門遁甲的除了張氏后人,再無旁人。這就是我最好的憑證,可以盡管一試?!睆埵仄揭簧戆撞即忠乱讶唤醒?***,冷的他臉上泛起了白。 “行,雪舞、竹歌,上車!”其實到了此時,莫說阿嬌,就是最為老道的竹歌都已經有五六分相信了。但阿嬌還是想見識傳說中的奇門遁甲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以訛傳訛? 就如高祖言之鑿鑿地說自己斬白帝起義,呂后更說之所以能在茫茫大山中找到高祖,也是因為龍氣氤氳成五彩之云。 開國之帝,總要在自己身上穿鑿附會些天命所歸的傳說,讓自己的帝位來得更加名正言順。 那,奇門遁甲到底是真能以一擋萬,還是另一個造神? 她沖張守平盈盈一笑,輕聲道:“那就領教一下?!?/br> 轉身蓮步輕移,往馬車走去了。 張守平倒沒有失望,他早料到了想憑三言兩語就叫皇后相信他,多半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凌晨來此,借用此地地形和些許亂石布了一個簡易版的迷魂陣。 雖然簡陋,困住皇后一行足矣。 所以他凍得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他自小師從王父學奇門遁甲。這還是真真正正第一次施展,他也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好奇。 雪停了,陽光大盛。樹梢間盈盈顫動著雪花,微微露出點青黑。順著道路極目遠望,有的地方向陽已經露出暗黃的土色,有的地方卻積雪皚皚。 阿嬌望著眼前最普通不過的山中景色,實在想不通張守平能怎么攔住她,還是如此的信心十足。 雪舞一揚馬鞭,車緩緩而動。 阿嬌靠坐在車內,靜靜聽著馬車的轱轆聲。竹歌見她凝神靜聽著,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都細細感受著。 過了好一會,馬車還是順利地往前跑動著。阿嬌心下生疑,這么一會,何止跑了百米? 張守平難道真的只是信口雌黃? 但是很快,阿嬌就感受到了異常。 靜,很安靜。 靜到連車輪碾壓在雪地上的聲音和馬的呼吸聲都聽得見,但除此之外,風聲和山林間偶爾的鳥鳴聲竟然消失了。 天地之間,似乎就只剩下她們。 竹歌比阿嬌更先感受到這種空間的凝滯的感,她輕輕皺眉,推開車窗。 車窗外還是陽光灼白,雪山綿延,一如從前。 一棵落滿雪花的松樹和樹下的嶙峋怪石,正在陽光下朝她們咧嘴微笑,像極了她們臨上車時的地方。 而真正叫她們瞪大眼睛的,是本該向后退去消失在視線中的松樹始終在陽光下望著她們,而馬車真真切切地在雪地上奔跑著。 “小姐?這……”縱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