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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落敗,冷居于長門宮。 三十八年為后,締造的是一代“未央神話”。 但是彼時,連傳奇自身都沒有意識到自身的魅力。她沉靜如水地靜靜地聽著大家說話,手上的針線活卻沒有停。 沒想到,過了一個時辰后,府中管事竟然來房中叫她們出去。 皇后要看歌舞。 子夫就是那個時候趁著忙亂匆匆看了皇后一眼,只一眼。但這驚鴻一瞥,卻始終留在她的腦海里。 皇后美極了,璀璨奪目的美。 她美的實在叫看過的女子都難免心生妒忌之感。 那樣的眉眼,子夫想普天之下難找到第二個人。 即便是過了七年,在這七年中她嫁人生子,她還是能一眼認出陳后來。因為時光竟然這樣寬待她,她沒有任何變化,還如二八時一樣嬌艷。 皇后于衛家是恩人,她極力提拔四弟,把他從一個小馬奴提拔成了如今上林苑期門軍的領軍之將。 她改變的不僅是四弟的命運,更是衛家的命運。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娘甚至在家里給皇后立了長生牌,天天上香供奉。 子夫從沒想到過會在一個平淡的夏夜,見到陳后。 她驚愕萬分,幾乎驚叫出聲。 卻又反應過來:娘娘怎么可能在這? 但這的確是娘娘,只是娘娘怎么會…… 她壓抑住驚訝,聽夫君說娘娘編給他們的瞎話。 娘娘不愿露身份,她自然也不會去拆穿娘娘。 只是娘娘為什么會在深山里呢? 她想不明白,清涼的水花激蕩在她手上,山風輕拂在她臉上,她出神了。 娘娘是擔心身份的問題嗎?怕不安全嗎?可是娘娘是衛家上下的恩人,于情于理她都該同娘娘說明身份,好好伺候娘娘。 衛子夫更擔心皇后離宮入這深山,只怕不是迷路這么簡單。只是,娘娘這是為什么呢? 元光三年的暮夏,長安城中好容易涼快幾天。像這樣漫長的午后,長安城中的酒樓早該座無虛席了。但最近幾天,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的日子忽然就消失了。 宮中的禁軍走了一撥又一撥,明明陛下去黃河都回來了。出入城門的檢視卻變得格外嚴格,就連權貴如今的馬車都不能例外。禁軍就好像在找什么一樣,恨不得掘地三尺。而以前盛氣凌人的權貴們,就像兔子一樣溫順。 怪,實在是怪。 稍微精一點的都在這透著格外詭異的局勢中,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來,叫誰也看不見。 但也有實在沒有辦法的,就好像這守城門的兩個小兵。 事實上,他們著實見證了不少事。像天子建元年間為新政特意延請來儒學泰斗他們親眼見著他趁著希望來和帶著落寞走,像南越和閩越的捷報。 但是這么些年來,他們還是個守城小兵,還是個守城門的。眼看都要混成老兵了,連盤查權貴的城禁兵都沒有混上。 稍微小一點的如今也已經三十好幾了,今年連媳婦茶都喝上了。他望著城樓下吆五喝六威風極了的城禁兵,說不出是嫉妒還是真瞧不上:“這有什么啊,像衛青才弱冠之年就領一軍,還是陛下親建的一軍?!?/br> 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就呵呵一笑,似乎是看開了?!澳且彩菦]法子的事,衛將軍受皇后賞識嘛?!?/br> 說到這個,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衛青出身還不如他們呢,但沒辦法,叫娘娘給看重了。又拜在程不識將軍的門下,回京就領期門軍。 大家都說假以時日,必是一代將星。 私下里或多或少,不是沒有想如果是自己有緣得見皇后娘娘,說不得也能有此造化。 只是,時運不濟。 時運不濟啊。 寄希望于這種縹緲的時運之說,活該他們只能是一世平庸。 那衛青,這個注定要在漢軍中冉冉升起的絕世名將在干嘛呢? 他在找皇后,翻天覆地地在找皇后。 陛下身邊的春陀來傳信時,他不敢置信,皇后是何等金尊玉貴的人物?怎么能出這么大的紕漏?怎么能?怎么會? 衛青當即就點齊上林苑期門軍,往娘娘墜馬的深淵去找。 到了地方,望著百米深的懸崖,衛青的心就像綁著鉛塊一樣往下沉,沉得他說不話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未央神話與金屋藏嬌 百米深幽不見底的懸崖,摔下去能有活路嗎?但是誰也不敢說娘娘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敢直迎天子的怒火。 這是一處絕崖,四周皆是石壁,根本無從尋找。 館陶公主同堂邑候來過之后,幾乎哭倒在這懸崖上。一向風華絕代的長公主哭的眼睛都腫了,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句話,“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但是夫婦倆望向懸崖底時的眩暈,心底深處已經知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但陛下,不許任何人說,哪怕這就是事實。 只要一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就不能下決斷。 衛青帶著期門軍幾乎把皇后墜馬的方圓十里都翻了個地朝天,一無所獲。這也是情理之中,娘娘是摔進的深谷之下,只怕早就尸骨無存了。 但這話誰敢跟陛下說? 張湯想見陛下。 但天子不想見人,他誰都不想見。 椒房殿里里外外都是阿嬌的氣息,待在那叫他難受。只有待在宣室殿,他可以裝作只要回到椒房殿,阿嬌就在那等他。 這不過是自欺欺人,他親自去看了那道懸崖。只一眼,他就覺得頭暈眼花,眼前一片漆黑,借著給舅舅祭奠回了宮后就再也不肯去了。叫王太后松了口氣,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不愿面對真相。 于外,他可以聲色俱厲。 于內,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劉徹的心情壞極了,所以在春陀又一次小心翼翼地回稟道說御史張湯求見時,他刷地一聲坐起,眉目很不耐煩?!半拚f了,不見!聽不懂嗎?” 春陀這幾天過的完全不是人過的日子,提心吊膽地伺候著天子。稍有不慎,就能惹怒他。他趕緊趴下,恭恭敬敬又帶著堅持地解釋說:“陛下,張湯說事關娘娘……” 劉徹皺起眉,張湯?他怎么知道的? 他看向春陀,春陀慌的只搖頭。 不會是他,春陀不至于這么傻。 衛青?也不會,他的為人劉徹還是信得過。 除此之外,知道的不過是母后、三個jiejie并館陶公主。 張湯不可能從她們嘴里知道這么大的事,他還沒有這么大的能量。 劉徹沉下眼簾,微微頷首,春陀便會意輕輕地退了出去。 滿室清淡的浮影中,張湯終于見到了陛下。宮中的氣氛近來微妙的很,不是必要他也不想進宮來。但先前壓在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