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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劉徹揚眉吐氣,叫漢室子民揚眉吐氣。 阿嬌該為他驕傲的,也該為她做的選擇而覺得正確。她實在不該叫他蒙塵,她該叫他遇著他的伯樂劉徹。 她在衛青行完禮后略微打量了他一眼,他長大了不少,軍營的歷練叫他看起來也強壯了不少,已經漸漸褪去那個瘦瘦弱弱的馬奴形象了。(。) ☆、第七十三章 立誓 縱是女子,臨長安城俯瞰時,閱邊關急報時,也會生出幾分豪情熱血來。自己的那點私心,又能算什么呢? 阿嬌面容緩和下來,輕聲問:“衛青在期門軍學騎射學的怎么樣?” 十五歲的少年還不是日后那個威震三軍的大司馬大將軍,幾十萬將士的榮辱系于他一人之身而從容淡定。他聽到皇后問話幾乎要結巴了:“回皇后娘娘,學的還行?!?/br> 少年有點羞澀但更多的是興奮是激動,他萬萬沒有想到身為騎奴的他竟然能像良家子一樣參軍。三姐說的對,他是遇著貴人了。 “那就好,怎么想起來見我?” “回娘娘,是陛下叫衛青來見娘娘的?!鄙倌瓿踹M帳幾乎激動到漲紅的臉和幾乎跳到嗓子眼的心終于平靜了點。 衛青,史書上說你正直從未以權謀私還真是寫實啊。來期門軍也有好幾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求見,還是劉徹叫你來。在將門侯門之后多如牛毛的期門軍中,什么背景都沒有想必被欺負被排擠吧,能扯一扯皇后的虎皮大旗也不扯,這還是劉徹看自己欣賞這個騎奴才叫他來見自己。 才華也是需要敲門磚的??! “你回去吧,好好在軍中習騎射,給你一年時間。到明年這個時候,要是能百步穿楊,百發百中,就開始學習兵書?!毕胍獮閷?,光騎射過人能服眾,兵法也得學吧。既然自己混亂了歷史,衛青不能因為jiejie的關系進宮為官而一步步成長,自己就得把缺的補上了。 起點是在軍中,既歷練了又能結識點人,對他以后也會增益不少。 兵書?衛青震驚之下,抬起頭直視著阿嬌。他想說能從軍于他就是天大的福報了,怎么還能肖想學兵書?他想到從前別人告訴他的,當上有厚賜時,拒絕了反而會得到欣賞。 因為規矩,因為知道不能肖想這些不該屬于自己的。 如果是金銀珠寶,他衛青可以第一時間就拒絕了。但是騎射和兵書,躍馬沙場是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夢。開口拒絕,實在太難了。 “咳!”春陀眼見衛青發了癡似地竟敢直視娘娘,咳嗽一聲才把這個傻小子給喚醒。 衛青醒悟過來,稍猶豫了要不要婉拒的時候。娘娘已經再開口了,聲音清越:“果然是個癡兒,聽到學兵書就這么高興。安心去學騎射吧,本宮和你的約定算數。春陀,去送衛青回去?!彼坪跣α?,聽著話音衛青都可以想象到她嘴角微微上揚的樣子。 他想到了那個時候在上林苑圍獵時教娘娘訓馬,她學會了也是這樣笑。也就是那天,娘娘說送他來上林苑參軍。 他有些內疚,娘娘善良又高貴,哪用跟他繞這些心機?娘娘又哪是那些不把奴婢們當人看的達官貴人了,他想到這里恭恭敬敬地向娘娘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出了營帳外沒有走幾步,衛青就一拱手對春陀說:“大監不用送了,回去的路衛青都熟?!贝和铀惨姷貌簧倭?,每回陛下來期門軍春陀都是隨侍身邊。日子久了,他就知道這是陛下身邊第一得用的黃門,在宮中朝里都是有幾分面子的人。 春陀沒有停下,他繼續往前走著。只淡淡地說:“走吧,這是娘娘交待奴婢的,和你認不認識路沒關系?!?/br> 他這么一說,衛青也就只得隨著他繼續走了。再往前走一段,就能見到正在雪地里整營整營訓練的士兵,大家在隊列中見到春陀領著一個小兵過去全都目瞪口呆。 卻又出于嚴苛的軍律,不敢討論,只是用眼目送著這一對奇怪的組合走遠。不少人已經在心里拼命地想這會是哪家的公子?是侯門之后的也在奇怪沒聽說軍中還有這么一號能叫春陀領路的,而他還不認識的啊。 衛青感受著這些四面八方的打量,他不好意思極了。他生性純良,本就覺得能僥幸進入期門軍就是天大的運氣了,想到許多跟他一樣出身的人都子子孫孫卡在奴婢那一層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福氣。 剛進來時,他就告訴營中的人他是馬奴,開始還沒有一個人肯信,后面大家也就半信半疑地信了。如今再叫春陀這么領著一走,明天他就該在期門軍出名了,大家又該不信了。 他本來就不是喜歡炫耀想出風頭的人,更怕借著娘娘名頭進來再給娘娘丟了人。 他只想本本分分的在軍中學好武藝,不辜負娘娘的苦心。 衛青這一路上的頭是越來越低,幾乎是盯著眼前的路面走回營里的。春陀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了,險些撞著他。衛青抬起頭來一看,原來到了自己營里,弟兄們正在場上練馬上射箭。 他趕緊向春陀行了一禮又向場邊上的監軍行了一禮,待監軍點頭后趕緊找著場邊自己的戰馬背上弓箭袋也上場去了。 至于身后的春陀正同監軍說些什么,而監軍正帶著笑不住點頭的場景衛青是沒有看到的。 衛青想的差了,到了晚上自己叫春陀送回來更是去面見皇后的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了。甚至,已經有傳言說他是皇后遠親了。這下是差點沒人信他是馬奴了,關系好點的紛紛湊過來同他玩笑閑話,打聽他的來路。 “我就說嘛,你小子騎術那么精,這哪是奴婢???” “我原來是馬奴啊?!?/br> “胡說,馬奴在你這個年紀能有這么好的騎術?”又一個兵士接話了,同時推搡了他一把:“你就說嘛,是侯門之后又沒有什么非得保證的,咱們期門軍最不缺的就是這個?!?/br> “就是啊,大家也只是好奇?!睂γ驿伾系捻n說說話了,他是弓高候的孫子,韓嫣的異母弟弟。他剛進期門軍時還有點自矜身世,不過很快發現在這出身比他高的簡直多如牛毛。 “衛青,你不會還真的是馬奴吧?”這次說話的是馮林,他父親接替蒼鷹任雁門太守的馮敬,在匈奴攻破雁門時力戰而死,目前死在漢匈戰場上級別最高的官員。 隨著一起訓練一起流血一起歡呼一起受罰,年輕的他們很快成為朋友,不分高低不分貴賤地聚集在一起。 而這其中又以馮林最為叫大家敬重,他父親戰死在沙場。他是獨子,他本可以接受陛下的照顧瀟灑快活一生。但是他堅持要求參軍,繼承父志。 他一說話,大家自然就靜下來了,等著衛青的回答。衛青撓撓頭,他自然知道天天一起摸爬滾打的兄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