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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們往江淮一帶遷吧。東甌王來長安,你負責招待一應事宜?!?/br> 嚴助垂手稱是,劉徹又同他談到最近的選賢頗為感慨地說:“你嚴助這樣的再多幾個才好??!” 嚴助笑道:“陛下,臣在外面也聽說了陛下的選召,到了長安城所到之處更是學士濟濟?!彼醚蹝吡艘幌聞氐哪樕?,輕聲說:“陛下,選賢才臣剛好也有一個人向陛下推薦?!?/br> 劉徹來了興趣:“能叫你推薦的,想必是心里已經再三想過的,來說說吧?!?/br> 嚴助笑了:“陛下還真是了解臣,臣推薦的是一個同鄉朱買臣。臣幼時學問受他許多指點,他的學問比起臣來只會更好?!?/br> “那為什么不來應召呢?”劉徹奇道。 “陛下,朱買臣同臣一樣,家里貧寒的很。他打同其妻砍柴為生,臣還是這次回鄉遇見了他。他有心應召,苦于沒有盤纏。臣實在不忍陛下錯失一個愛才,就帶著他來了長安,還望陛下一見?!?/br> “朕想起來了,你說過,你家里也是窮的很。但是向學之心才叫你一直念著書,朕看這能不能成才還是全靠自己啊?!眲赜行└锌?,掃過壺漏已是申時三刻了。他起身對嚴助說:“明兒把他帶進宮來,朕看看?!?/br> 帝后的習慣少府伺候了幾年也算摸得差不多了,從前陛下還是太子時還會有說不好什么時候用膳的時候。但是自從娘娘進宮后,陛下就跟定了時一樣。天天差不離都是酉時叫傳膳。 今天娘娘就點了個鯽魚蘿卜湯,其余叫緊著時節來。少府緊盯著壺漏,到了酉時一刻,取過木盆里早就選好的鯽魚。三下五除二不假人手的處理好魚,再順著鍋邊放進油已經燒熱的鍋里煎至雙面金黃。不能煎過了,要不然一會煮出的湯該苦了。再爆香蔥姜,再倒一點酒。一下子清香味就出來了。 再放水沒過魚,必須得是冷水下鍋煮出的湯色才好。大火煮開,奶白色的濃湯咕嘟咕嘟冒著泡。再放進切好的蘿卜絲,蓋鍋中火煮一刻。等到揭開鍋放鹽微微一攪開,清甜味撲鼻。 剛裝進砂鍋里,小黃門跑進來大喝:“陛下傳膳?!?/br> 湯喝個鮮,也喝個燙嘴。 少府這湯燉的把握的恰到好處,前世生在南方的阿嬌是無一餐不喝湯。阿嬌就著烤的酥脆的胡餅,沒有多用別的菜,喝了三碗湯。 劉徹叫她帶的胃口更好了,他從來不像館陶一樣嫌阿嬌吃飯儀態不夠好。他反而覺得那些規矩是定給別人的,至于阿嬌立在規矩上面。 他叫阿嬌帶的胃口也大開,用了兩碗飯又就著湯吃了兩個餅。阿嬌見他喝著還行,又安利他這湯潤肺止咳,消積化滯。他不愛喝湯的人,忍者笑又用了半碗。 用過膳,兩個人都自覺吃撐了。默契地都沒有提要去學丹青,加了件披風去院中走走消食。 薄暮的天際邊還殘留著橙紅的夕陽邊,月亮和稀疏的星星早爬上來了。椒房殿作為皇后的寢殿,如今住著帝后和帝后的兩班人,仍是寬敞。 可以想見雖為殿,實為宮。兩個人牽著手,閑庭信步地在夜色漸漸濃重的椒房殿的庭院中散步。 “今天好嗎?都干嘛了?”兩個人走了一圈,又回到內殿門口的竹林。春陀別有新意地在竹林上掛幾盞宮燈,再擺上桌椅,服侍的人都站到臺階上。 燈光,月色,竹林,宮燈。 這意境好極了。 秋宵月色勝春宵,萬里霜天靜寂寥。 她腦海中一下蹦出了這句詩,再看一旁靜默的劉徹。冷不丁對上他含著清冷笑意的眸子,竟一下子像懷春的少女被發現了心事似地羞紅了臉。 劉徹眸子里暈染開了暖意,嬌嬌成婚都有五六年了,但是她始終就像天上的一朵白云一樣,始終純的叫人越看越愛。他摟過阿嬌。阿嬌微微掙扎了一下,瞥見臺階上的春陀海棠眼觀鼻、鼻觀心,早把眼睛盯著地面發呆了,到底還是像化開的月暈一樣溫柔地靠在他的懷里。 兩個人靜靜地又坐了得有兩刻,都沒有說話,卻好似勝過千言萬語。 等到風漸漸起來了,兩個人才牽著手回了內殿。 洗漱沐浴過后,阿嬌不知道是羞意還是叫水蒸氣激的,面若桃花。等到見著帳子里的劉徹,她竟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想想就是大婚初夜時她雖然羞澀緊張,但卻沒有像現在這樣心頭小鹿亂撞般又歡喜又害羞。 她怯怯上前,撩開床帳。劉徹轉過身,伸手給她。輕輕一拽她就倒進了他的懷里,她在這一瞬間聽開了心花怒放的聲音。 果然,愛情這回事,只要一陷進去就會甜蜜地傻乎乎地越陷越深。她迷醉在劉徹的吻中,滿懷著甜蜜的煩惱。 第二天,劉徹又是在她還沒有睡醒就走了。巳時傳過話來說是陛下同朱買臣相見甚歡,談的興起要設宴待他。 阿嬌越聽這個名字越聽倒有種越聽越熟的感覺,偏偏還想不起來到底哪聽過。誰叫他不像衛青霍去病呢? 下午的陽光好的叫人舍不得午睡,也要珍惜每一份每一秒。她叫海棠玉蘭照著這些天的老樣子,給她搬來一張條案放在竹林下。 在竹葉疏影下斑駁的陽光中,煮一壺茶,看一卷書。實在是愜意極了,要叫往常阿嬌能待到劉徹回來。 朱買臣聽來聽去就是耳熟,她想不起來也就撂下不想了。 琴聲像潺潺流動的泉水般,又好像窗檐掛著的風鈴叫秋風吹散了,再細聽又好像是春意滿枝頭上鳥兒在嬉鬧的婉轉。她彈著彈著,忽然覺出了不對來。 一首帶著愁思的曲子,竟叫她彈的柔腸百轉。 她停下手來,不覺想我果然是越來越愛他了是嗎? 指尖輕挑,曲風一轉彈起了高山流水來。 琴聲淙淙錚錚,如幽間之寒流般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流水聲中,她“呀”地一聲想起了覆水難收,想起了朱買臣為什么熟悉。 聽說這個朱買臣窮的很,偏偏又一心向學,不肯經營祖業。家境越來越破落下來,沒辦法只好賣柴為生。勉強能度日,日子久了,妻子自請和離。 等到后來這個在她眼里百無一用就會讀些之乎者也的窮書生竟然逢著用人不拘一格的劉徹,竟真叫他人到中年反而發達了起來。 等到他日衣錦還鄉時,改嫁了個殷實人家的前妻后悔起來。幾十年的苦日子都熬了,怎么就不能再忍幾年呢? 想著朱買臣從前對她的百依百順,她鼓起了勇氣又上門去求和。朱買臣給她一盆水,叫她把潑到地上的水收回來他們就重歸于好。 顯而易見,這是不可能的。 前妻羞愧難當,不敢再說。 等到再一日,朱買臣為劉徹講過后。劉徹又同他論議過一番,終于滿意地封這個已經年近五旬的朱買臣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