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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連城驚覺躲閃。然而,他的匕首,還是刺在了她的腰側。 幾個嬤嬤忙是上前,將阿則制住了??粗c倒在地的沈連城,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與其活著叫我家世子痛不欲生,你倒不如死了干凈!死了,我家世子對你便再無念想了!” 沈連城冷汗直冒,被刺傷的地方,鮮血直往外滲。 屋內,呼天搶地之聲,立時大作。外邊的士兵闖進來,皆嚇破了膽兒,忙有人跑去請李霽。 玉荷哭著,用帕子緊按著沈連城的傷口,看著不斷滲出的血,嚇得手腳發顫,口里不停地說著“女公子您不能死!不能死……” 看著血從自己的身體里流失,沈連城也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一時之間,念吾苑亂作一團。 看守的人唯恐沈連城若真的死了,個個都別想活命,便有人自作主張,跑去請大夫了。 李霽喝了太多酒,去通稟的人卻是如何也喚不醒他。 赤風赤羽聽聞此事,很快趕了過來。 見躺在血泊之中,唇色蒼白已然不省人事的沈連城,赤羽驚忙上前,封住了她傷口周圍的經絡,一邊問:“請大夫了嗎?” “去請了?!北看?。 “大將軍還不知道嗎?”赤羽又問。 “大將軍酒喝多了,怎么也叫不醒?!?/br> “快去!無論用什么法子,都要叫醒大將軍?!背嘤饏柹?,“若夫人有個好歹,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是,是!”忙又有人應聲,跑去喊李霽了。 赤羽又來至阿則跟前,不無慍怒道:“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難道不該死嗎?”阿則笑著,毫無悔意,只恨自己運氣差了點兒,沒能將沈連城一刀斃命了。 “她的性命,由不得你放肆!待會世子來了,你等著受死吧!”赤羽很有些氣惱。 一直沒有說話的赤風上前,拍了一下赤羽的肩膀,道:“不是還有一口氣么?你急什么?便是死了,你又急什么?” 赤羽猛地回頭,怒道:“世子對夫人是什么心思你難道不知?” 赤風被他沖得有些惱,側過了身去。 大夫很快來了,見沈連城倒在血泊中,忙進屋為之看治。 止了血,消了毒,包扎好,已是一刻鐘之后。 這時,李霽才急急忙忙趕了來。 大夫告訴他,“若那一刀不偏不倚,女公子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br> 聽聞這大夫稱呼沈連城為“女公子”,沉浸于后怕中的玉荷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大夫年過半百,花白的胡子,小眼睛,看著倒有些面熟…… 李霽聽了他的話,一腳踹在了阿則的胸口,怒道:“誰給你的膽子???” 阿則忍著痛,咬著牙沒有一句辯解,只哭訴道:“阿則沒有錯!世子若認為阿則錯了,就殺了阿則吧?!?/br> “滾!”李霽暴喝一聲,冷瞪著他。 阿則意外于他沒有一刀結果了自己,不禁愣了愣。 “還不快走?”赤風好心勸他一句,叫他快些離開。 內室里,沈連城幽幽轉醒了??粗車煜さ拿婵?,她知道上天垂憐,留了她一條性命。 玉荷欣喜萬分,想了想忙走至大夫跟前,壓低聲音告訴他,“我家女公子醒了?!?/br> 見她端了幾分神秘,那大夫不禁細細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竟是向她別有意味地點了一下頭。 他來至沈連城的床前,為其請脈時,低聲道,“女公子不記得余某了嗎?幾年前受太傅大人之命,給您看過蠱毒的苗疆大夫里頭,就有余某?!?/br> “是您?”經了這一提醒,玉荷立時想起來了。她忙提醒,“可別再一口一個女公子了!叫他們聽到了定要防著您的?!?/br> 余大夫忙點頭應是。 這時,李霽走了進來。 見沈連城虛弱的樣子,他心里難受極了。但他沒有表現得怎樣關心與急切,只是問大夫,“有無大礙?” 余大夫忙回稟道:“沒有性命之憂了。這幾天,老夫再來予夫人換幾次藥,不出十日,夫人即可下床走得?!?/br> ☆、第385章:因禍得福 余大夫提出說這些天會來給沈連城換藥,李霽卻是拒絕。 “不必了?!彼詴膶m里請太醫為沈連城看治。 聞言,余大夫忙作笑道:“老夫用的藥,是老夫家中祖傳的,見效顯著。不然,老夫也不敢妄言說夫人不出十日便可下床走動?!?/br>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神情自若。 見他如此自信滿滿,又長著一雙鼠目,李霽并不喜歡。 “不如老夫把家傳的藥和使用法子留下?大將軍多給我一些酬金就是了?!庇啻蠓蛘f著這樣的話,搓了搓手,做出一副貪財的樣子,又道:“想必大將軍也希望夫人早些好起來,少受幾天傷痛之苦吧?” 莫說傷在腰側,便是稍重一點的皮rou之傷,也需十天半月傷口方能愈合。這個大夫能保證讓沈連城十天之內下得床榻走動,左右不過圖個錢財。趨利者,往往反能盡心盡力。 如是想著,李霽終于答應了?!澳潜銦o需麻煩了,就由你每日里過來換藥?!?/br> “多謝大將軍信任?!庇啻蠓蛎Ω吲d施禮,“敝姓余,家離大將軍府也近,來回兩盞茶的功夫就到了?!?/br> 李霽喚了一個奴子進來,命他帶余大夫去賬房領些賞錢。 余大夫高興極了,匆匆囑咐了玉荷幾句該如何仔細伺候沈連城,便隨那奴子告退了去。 李霽命屋內伺候的奴子都退下,而后便坐在了沈連城的床邊。 他的頭昏昏沉沉的,且痛得厲害。而看著臥躺在床的沈連城,他縱是有千言萬語,此刻,也不知從何說起。便是一句關心的話,也很難啟齒。 “我想睡了?!鄙蜻B城也不希望他這樣待在身邊,說罷撇過了臉去。 李霽卻沒有起身。 良久過去,沈連城不禁催促,“你還不走?” “你睡你的?!彼幌胱?。 他還不自覺伸手,掖了掖沈連城的被角。 在這樣靜謐的夜晚,沈連城感到他的舉動,不禁微皺了皺眉。她沒有說什么,終于放松下來,閉上了眼目。 她身子虛弱得很,很快便睡著了。 她睡著了,李霽就可肆無忌憚地看著她了,心里頭也輕松了些許。他沒有打算離去,一直守著,直至趴在床側,也睡著了。 外頭玉荷許久不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