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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道:“這下總可以了罷?!?/br> 他一下呆住,連眼珠子都怔住了,愣了半晌才久久回味起來,只覺得唇上有種軟軟綿綿的觸感,稍縱即逝,心里雀躍到了天上,可依然覺得不夠,又驚又喜卻隱隱有種失落的意味。 本來這偏殿里也無人,他心血來潮想逗逗她,誰知一下把人逼急了眼,沒曾想她會主動起來。這下好了,該輪到他犯難了,抬手掩嘴吃吃地笑起來,在她耳邊輕聲道:“衛辭,是誰教你這樣的?” 她一愣,這需要人教么?她自學成才就夠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人就被他牽起來往后偏院走,他步子走得快,她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外面風有些大,吹的披風高高的鼓起來,帽子也掉了,雪霰子刮在臉上冰涼涼的,卻舒緩了才剛的悶熱,一冷一熱的沖擊讓人也心神蕩漾起來。 索性就放肆一回,她從來沒有這樣在雪里飛跑過。他說他心里惦念她,可她的心里又何嘗不是,這樣子偷偷摸摸的見面像觸了禁忌,老說他心思縝密,可一旦遇上旁的事情,倒還沒有她來的鎮靜。 出了長庚門,身后那些嘈雜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耳邊只有下雪的嗚嗚聲,還有兩人大喘著氣的聲音,衛辭憋得臉頰通紅,嘴里吐出白氣,喘道:“你不在前頭看著,不會出亂子么?” 他彎起眉眼笑:“今兒是東廠的人料理,我不在也不礙事,出了亂子才好呢?!?/br> 她垂眸望了他一眼,這是什么話?出了亂子,他不也得擔著么? 陸淵執起她的手,漾著嘴角笑,“你剛剛是什么意思?” 衛辭沒想明白,低聲問了句什么。他望著她一臉無辜的表情,頓時xiele氣,敢情她無心的一舉,倒叫他惦記了半天,他還幽幽沉浸在剛才的那個吻,誰知人家早就走出圈子了。 他舒展眉心,瞇眼提醒她,“就剛剛在咸安宮偏殿里,怎么?要我提醒你一遍么?”說著就要低下身子把頭湊上去。 衛辭這下徹底驚住了,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歪頭忍住笑,掙扎道:“幾日不見,你怎么愈發不正經了?” 說到底他也個男人,以前做太監的時候,心思也沒往那上面靠,再加上常年喝些藥方子,該有的不該有的心思全都被壓制住了??梢惶四舷禄貋?,自從遇上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總偷偷地惦念,睡夢里也能夢見她如花的笑靨。 要不人怎么老說,臭男人臭男人的,有點心思全都歪偏了道,其實細想起來,也覺得有些慚愧。他如今二十二,過了年就要二十三,照常人來看,兒子都要幾歲了,可他呢,一個漫不經心的吻就能叫他心生蕩漾,夜夜輾轉的睡不著覺,想來也真覺有些可憐。 越想越覺得悵惘,索性喟然長嘆道:“衛辭,我喜歡你?!?/br> 衛辭心里漏了一拍,嚴格來說,應該是好幾拍,她向來對這些事總有些后知后覺,就算在船艙上,也還是病嬌先看出來。他今兒這么直通通的說出來,讓她心里一怔,雖然覺得有那么一點不好意思,可還是忍不住心頭陣陣竊喜。 雙手被他捂在手心里,放在唇上喃喃,“事情就快要成了,一想到要和你一起離開,我心里說不出的高興?!彼跗鹚哪橆a,將頭輕輕壓了上去,見她不反抗,心里越發怔怔不敢朝前進一步了。 她沒有反抗,心里應該也是樂意的吧,這樣想著,索性就閉上眼睛加深這個吻,嘴角輕揚,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傳來鐘磬聲,一下一下敲到天邊,聽著聲音,倒像是從奉天殿里傳來的。 衛辭抬頭驚愕,“出什么事了?” 鐘磬聲敲了三下,一般是有重要事情發生,既是從奉天殿傳來,又是太后壽辰,“若所猜無錯,應該是燕王進宮了?!?/br> 想起在建安與燕惟如約定的事情,今夜燕王進京,勢必是要有大事要發生,只是不知長公主那頭靠不靠得住了。他私下里去找司馬云錦的事,并未告訴過衛辭。 燕王帶著什么目的進宮,眾人心知肚明,早就大半年前,燕王就拜過奏折要尚大郢長公主,可事情畢竟拖了這么久,到底有沒有說法還尚未可知。 第45章 狐妖作怪 陸淵和衛辭回到咸安宮的時候,戲臺子上的敲鑼打鼓已經停了,王直派人焊了鐵籠子,說要當眾表演法師降狐妖,眾人正樂呵呵之際,太安門小太監的通報聲一直傳到大殿里。 從奉天門到咸安宮有很大一段距離,藩王進京是大事,往年藩王也有幾年十幾年不進京的,就臂如豫王司馬烜,自離開郢都前往金門就藩之后就從未回京過,至今已有十三年。 衛辭回到席位上的時候,燕王正好與她一起回到大殿上,匆忙間兩人錯眼撞了個正著,衛辭心里發虛,連忙別開臉坐在位子上。 剛剛匆忙,還沒來得及問清燕王與長公主的婚事到底如何料理,按理說燕王進京這樣好的機會,皇上和太后會平白錯過,削藩了那么多年,如今送上門來,豈會放之? 燕惟如今日穿的是入宮朝服,雖說是異姓藩王,但一切禮儀規制與親王相同,頭戴七縫烏沙皮弁帽,身穿一襲粉米青衣,腰間佩親王大帶,副以四彩小綬,手里拿著上朝時所用的九寸玉圭。 所有的裝束皆循按大郢規制,一點挑不出錯來,不得不佩服燕王的氣性,這一趟進京,實則是一場鴻門宴?;噬系戎鞣?,可也不是說東就是西的,所謂出師要有名。 俗話說,獨個人渾身是鐵,也打不了幾根釘。燕王進京不可能帶著軍隊,必定只有幾個親信在身邊,勢力再大也未免勢單力薄,正是好打壓的時候。 上丹墀,拜大禮,無非是些客套話,在座所有人誰不心知肚明。陸淵退回在鄭則盈身后,正好對著燕王席位,酒杯推盞間,觥籌交錯,眼神交匯一處,但也隨即別開了臉。 太后開口朝著皇帝道:“聽說王直要給哀家上一出戲,是什么番?” 司馬翊笑道:“母后,王直要演的可不是打番戲,您還記得今年郢都鬧狐妖的事情?那狐妖如今被王直捉住了,今兒就讓大家瞧瞧那狐妖的模樣?!?/br> 太后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br> 今年開春的時候,京城鬧狐妖,下至百姓上至皇宮,都深受其害。據說和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狐妖作祟才小產的,還有前年黃河水患也有些說頭,總之不順的荒年,似乎總樣樣都能和這些不干凈的東西搭上邊,眾人也理所應當的認為是狐妖作祟。 “母后要是想聽打番戲,等明兒兒子叫個戲班子上您仁壽宮去唱,十番戲輪著上?!?/br> 太后笑道:“哀家也老了,聽見戲臺子上咿咿呀呀的,心里也癢癢,等再過幾日過年的時候叫來罷?!蓖蝗晦D頭朝燕惟如,“建安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