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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話一怔,爺這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衛辭公主隱名下建安,這會又住在陸淵的西園里,只怕兩人是有些什么勾纏,如今又藏在這里,要是叫人發現了,得罪的可不止是東廠,只怕是皇帝太后那兒也要落口實。 恭敬候著燕惟如出來,擔憂道:“爺,衛辭公主住在這里怕是不大能夠,西園里已經有所動作了,這會子要立側妃,只怕……” 燕惟如乜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瞧你這猢猻平日里小聰明不斷,今兒怎么糊涂了!鬧得越兇才好,不逼急了怎么好談條件呢?!?/br> 屋外天已經潺潺發亮,他伸了伸腰身,打著哈欠道:“瞧這鬧的!下了一夜的雨也不安生,府里頭現在怎么樣了?” “還是爺想的周到,提早兒就布置下了,那幫閹孫兒在府外逮了一夜也沒見人影兒?!?/br> “陸淵來過沒?” “來過一趟,不過沒進府,只說今兒再來拜訪?!?/br> 燕惟如嗤笑,“果然懷疑到本王頭上來了,將昨晚那兩個錦衣衛扔到西園里?!被厣硗艘谎劾镂?,“芙蕖樓周圍偷偷都圍上,二樓不許人上來,人要是醒了,差人叫我?!?/br> 榮平扎地應個是,拉著耳小聲問:“爺打算怎么料理?干脆扎猛勁兒扔進溝里,橫豎是錦衣衛那幫人做的,陛下要是怪罪,頭一個是錦衣衛,那姓陸的也跑不了,正好乘機打壓了兩行人,隨行死了公主,可是大事!” 話雖如此,這一招借刀殺人固然高明,可行事起來似乎不大好,他悶聲道:“蓮大將軍對本王有恩,這么害他閨女,似乎不人道。再說了,陸淵在禁中可不止東廠那點勢力,要是皇帝再倒打一耙,來個一石三鳥,保不齊本王也要拖下水。先這么著吧,回頭再說?!?/br> 側身下樓,隱入街道里,闊步往回走,是該好好料理料理了。望著街道上漸漸人來人往,他滿心欣慰,百年建安在他燕家治理之下,百姓安居樂業。整個南方都是他燕家三代打拼下來的,他司馬翊這會又想來削藩,真當他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么! 第31章 達成共識 西園里,陸淵滿眼腥紅坐在倒座房里,雙手搭在襕膝上,狠厲的望著刑架子上的兩個人,整張臉血rou模糊,聽著求饒聲還能辨出是昨晚在芙蕖樓下的那兩個錦衣衛。 陸淵歪身抵在椅座上,翹起小指捏著茶蓋兒拂了拂杯里的茶葉,憾聲道:“留口氣兒,回頭找高宏才算總賬?!?/br> “督主饒命!饒命?。?!”被折磨的喘不上氣兒的胡校尉求饒著, “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督主就放過奴才吧!” “奉命?敢在咱家頭上撒野,你奉的是誰的命!”陸淵將茶杯重重的擱在案上,頓時茶水四流,站起身狠厲道:“敢動衛辭公主,咱家看你是活到頭了!” 他簡直恨出血來,本以為衛辭失蹤是燕惟如做的鬼,不料半路殺出個錦衣衛,可兜來轉去衛辭還是落在了燕惟如的手里,眼下連行蹤都探不到,他怎能不恨,“來人,給咱家抽出他的琵琶骨!” 身后番子一人拽住一邊胳膊,用細鉤扎穿琵琶骨,傳來凄慘嘶吼聲,只聽咔喳一聲,肩胛骨應聲碎裂。不見血不見傷,這樣的刑罰東廠里有上千種,眾人都司空見慣,得罪了眼前的這位,橫豎沒有好下場。 陸淵抬手抖了抖曳撒,生怕弄臟了衣袍,瞥了眼刑架上垂首的兩人,挑起狠厲的眉梢,朝余檔頭吩咐,“千戶還沒回來么?” 余檔頭垂首躬身回道:“回督主,已經在外頭候著了?!?/br> 他抬步往外走,渾身都不痛快,處處受人牽制,衛辭被人擄走,頭腦里沒有一點思緒,他幾時遭受過這樣的挫敗,一切都不過才開始,可已經覺得渾身疲憊不堪了。 抬頭望向灰沉沉的天空,未來還有多少路要走,他忽然覺得前頭似乎沒有路,他帶著衛辭,怕闖不過這一道道難關。 望見抄手游廊下的蔚永長,緩聲問道:“芙蕖樓那邊怎么說?”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經過的人不多,那掌柜的支支吾吾,二樓有燕王的侍衛把手,屬下進不去,估摸著公主應該是在里頭,看守的侍衛說……” 陸淵見他支吾,皺眉不耐煩道:“說什么?” “說里頭是燕王的側妃?!?/br> 蔚永長說完小心翼翼瞥眼覷督主臉色,那頭既這樣說,是料定督主會發怒,旁人不知公主身份,只當那樓上的真是燕王的側妃,可那兩個錦衣衛說的明明是芙蕖樓,見到的也是燕王。他是料定督主會前往查探,因此故意對外說是側妃,目的明了,要督主上門,只怕燕王府現在正步下天羅地網,只等督主往里闖了。 “去燕王府!” “督主,萬萬不可!”千戶忙拉住他,急道:“督主,公主現下在燕王手上,現在只身往里闖,只怕兇多吉少。公主下江南是奉太后懿旨,不如派人回郢都先上報,量他再大膽,也不敢公然忤逆皇上太后旨意?!?/br> 衛辭現下在他手上,意思明了,先不說上報來回耗時,他哪里等得了那許久。燕惟如明顯是沖著他來,上報又有什么用,到時候隨口一推,弄巧成拙,反倒給了太后賜婚的由頭。 他沒理會千戶的話,徑直出了西院往燕王府去。 不管什么時候,東廠督主的排場不能少,抬攆浩浩蕩蕩在燕王府門口停當。燕惟如既等著他來,又何必遮遮掩掩。下了攆轎,徑身往里走,燕惟如正等著他,連人都派好了。 榮平在門上候著,扎地打千兒道:“督主請隨小的來,我家主子迎候多時了?!?/br> 陸淵望著門口的擺設,哂笑往里走,“那就有勞帶路了?!?/br> 門口的侍衛一重重,怎么?還怕他跑了不成,轉頭吩咐蔚永長,“行船上一半番子先上船,日夜兼程,到了郢都與那頭匯合?!?/br> 他無法保證到底會發生什么事,他的確在鋌而走險,可事情未必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燕王想拉攏他成大事,無所不用其極,將主意打到衛辭的身上,無非是猜中了他與衛辭的關系,這是條禁忌,戳破了,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整了整儀容,繞過影壁進廂房,掩身福道:“王爺近來可好?” 燕惟如起身,甩袖負手笑道:“托廠公的福,一切都好?!?/br> “既如此,咱家就不和王爺兜圈子了,王爺要想行大事,一要有兵權,二得有名頭,三是司馬翊的人頭。不知殿下要的可是這三樣?” 燕惟如聽罷哈哈大笑,果然是提督東廠的掌印,行事利索,分毫不差,“廠公果然爽快人,這大郢如今在司馬家的統治之下已然氣數已盡,百姓苦不堪言,前年黃河水患,死了多少百姓,想必廠公也有所耳聞。陛下更是多年朝政荒廢,我不謀反,自有人惦記,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