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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襯得有兩分詭異。 陸明遠以前不迷信的。但是在前天晚上那次詭異的經歷后,他開始有些動搖了。 大晚上的, 在這片走不出去的區域里,幽深而漆黑的巷子,破舊的院落, 還長了一顆槐樹。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到這里來,更何況是個一個年輕女孩,還穿著恐怖片標配的白裙子。 陸明遠一顆心懸得厲害。換了膽子小的人遇見這種事,估計早嚇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跑了, 更甚者嚇得腿軟連跑都跑不動。他卻是沉著臉,小心將手電筒照了過去,明亮的光線照到女孩臉上,女孩卻仿佛沒有察覺,表情姿勢依舊。 他瞇了瞇眼,總覺得那光看起來不太對,于是又試著喊了一聲。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只見原本靜止不動的女孩像是被驚動了,忽然動了起來。她抬起手放在胸前,像是祈禱的姿勢,而后…… 她的手指屈成爪,猛一下穿透自己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將白色的長裙染得血紅。 親眼看見一個人自殺,陸明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下意識就想沖上去阻止。兩人之間不過短短幾米的距離,然而他卻一頭撞到一面看不見的墻上,倒是不疼,身體卻因為慣性退后了幾步。 不止是前面有阻攔的屏障,四周都是如此,手電照射下什么都沒有,但是伸手去觸碰,就能明顯感覺得到,觸感似曾相識,赫然便是前天夜里在富興路兇殺案現場碰到的結界。 看不見的屏障把他跟彭依依兩人困在方寸之間,進退不得,逼迫著他們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的女孩自殺,整個過程堪稱驚悚。 那只看似纖細柔弱的手掌,擁有超有認知極限的力量,輕易穿透自己的胸膛,在寂靜的夜里,甚至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保護胸腔的肋骨斷裂,那只手便輕易探進更深處,而后猛地往外一抽。 沾滿鮮血的掌心,是一顆仍舊跳動著心臟。 那張臉上的表情也終于有了變化,不是痛苦,而是更深的笑意,唇角上揚彎出足以稱之為愉悅的弧度,原本茫然無焦點的眼神,也仿佛沾染了喜悅。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手掌滴落,沒入腳下荒蕪的土地。 她緩緩轉過身,面朝著槐樹,屈膝跪了下去,雙手合十,心臟便在掌心變成碎屑,而后被她仿佛獻祭一般輕輕撒在槐樹周圍。 槐樹的枝葉猛烈搖動起來,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抽條生長,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與意識一般,扭曲著纏繞上女孩的身體。一根兩根三根……最后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拉起來捆綁在樹上。 她終于垂下了頭,如若不是胸前可怕的傷口,那姿勢看起來就仿佛只是昏迷了一般。 一切歸入黑暗。 陸明遠手里還拿著手電筒,然而光線根本照射不出去。難怪他之前覺得手電筒的光照射到少女身上,感覺不太對,因為光根本沒有透出去,那道看不見的屏障,不僅能將他困住,就連聲音與光線都能盡數攔住。 彭依依膽子不算小,但是親眼目睹這樣驚悚的一幕,還是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極限,直接嚇暈了。好在陸明遠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逃走……快……跑……”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左右,陸明遠耳畔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斷斷續續,且字音迷糊不清??伤€是聽懂了,這是在催促他離開。 也正因為聽懂了,他反而愣了一瞬。因為這跟他所想的不一樣,他以為結界是出自兇手之手,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在保護他們。 職責所在,陸明遠本來應該去看一看尸體。雖然心臟都被她自己掏出來捏成泥撒給槐樹做肥料,無論怎么看人也不可能活著了。但這件事本身就不能用常理解釋,隔著幾米的距離與一道無形的屏障,他連對方身體都碰不到,死活都可以先放一邊,他連最簡單的真與假都不敢肯定。 兇殺案的后續不說,他至少也要確定到底有沒有這樣一件案子,之后才能考慮后續要怎么處理。但那股神秘的力量始終攔著不讓他靠近半步,或許里面有什么他無法想象的危險。 陸明遠不是認死理的人,這種情況下鉆牛角尖顯然是不理智的行為,是以他只猶豫了片刻,便決定先撤,撈上昏迷的彭依依就走。 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說。以他淺薄的封建迷信相關知識,只知道邪魔精怪都害怕陽光,一定要找個安全時間,大概只有太陽掛在頭頂上那段時間了。 他抱著彭依依撤出巷子回到車上,拉開車門將人放在后座上,自己坐上駕駛座,開著車離開。他原本擔心車開了一段又看到熟悉的景象,好在并沒有,街道兩側的景物終于有了變化,看了幾遍的招牌沒有再出現,證明他終于離開那個鬼地方了。 不知道是封禁那片地方的東西走了,還是神秘的力量將他帶了出來,至少他們暫時安全了。劫后余生,按理來說他應該高興的,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是真的高興不起來。這一條路甚至這個片區雖然偏僻冷清,到了夜里基本見不到人,但也不是絕對的,偶爾還是會有車開過去,又或者晚歸的人,若是不小心遇到剛才那種情況,后果不堪設想。 而且這個情況不能用常理來推斷,普通的殺人案,至少可以提醒大家夜里關門閉戶,安全還是有一定保證的,而這個關門閉戶估計是沒用的,說出來只會鬧得人心惶惶,要知道這一片的住戶可不少。 出了那片區域,手機終于有了信號,他翻出聯系人正準備撥電話,沒想到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有電話打進來了,爛熟于心的號碼,卻意外沒有備注。 是顏昭的。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悄悄把備注從顏昭改成了老婆,沒想到后續會變成那樣。他狠心把號碼刪了,不聽不看,以為很快就能忘掉。結果醉酒之時,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個個按下數字撥出去。 第二天酒醒了,翻到通話記錄愣了好久,然而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具體發生了什么。他糾結了很久,最后決定拉下臉求復合,重新把電話撥過去。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他才恍然想起,顏昭跟她的每任男朋友分手后,都會把號碼換掉。人和感情對她來說,仿佛就跟那一串沒有意義的電話號碼一樣,輕易就能換輕易就能忘。 他一邊罵著自己犯賤,一邊讓人把她的新號碼找出來。只是看了無數遍,卻再也沒有打過一次。 …… 陸明遠很了解顏昭,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她不會大晚上的給他打電話。他幾乎是下意識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正準備問發生了什么事,結果倒是讓聽筒另一頭的人搶了先。 “你在哪兒?”顏昭問,不等他回答,又接著道,“算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