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當年也會戴一些基礎裝備,比如面鏡、蛙蹼之類。 這樣是太大膽,也是太理想化了。 但確實再等不及,照吳曉青剛剛所言,這東西是上半夜扔進來的,如果真等著基礎裝備搞來,至少也要次日,海里情況瞬息萬變,過了信山附近的海域,就算裝備來了,憑他們幾人之力,更不現實了。 繼續往下,他能感覺到肺部的劇痛,像是被強大的水壓擠得只剩一點點;太陽xue也跟著突突的跳,額間青筋暴露,耳膜鼓起,瀕臨窒息。 久違的極限感覺。 光線非常暗,他用力睜開眼睛,卻始終一無所獲。 無奈,顧鈞只能反身往海面上游。 他涌出水面的那一刻,深吸了口氣,慢慢調整呼吸。 短暫休息一會兒,再潛進海中,如此反反復復,體力漸漸透支。 …… 很快,天就亮了,金色陽光落在海面上,開始退潮。 水流把他帶得離岸邊越來越遠,慢慢看不清楚那端的沙灘。 再一次潛入,由于海面上是大亮的,他一進海里,還沒完全適應光線,腿部就被堅硬的暗礁劃傷,估計是裂了道口子。 他身體被海水泡的有些僵,倒沒覺出多疼。 顧鈞皺眉,往小腿位置瞄了一眼,血跡漫在水中,順著水流散開,不算太嚴重。 他順著看去,目光一閃,好像突然在暗礁之中看到了什么。 他神色陡然間清醒了幾分,腮幫鼓起,往那當中游去。 …… 另一邊的岸上,吳曉青褲兜里手機突然響了,鈴聲尖銳,還跟著震動。 他掏出來,瞥了一眼海面,心底嘆了口氣,手指一滑,關掉。 現在退潮了,大半剛剛被海水淹沒的礁石都露了出來,中間還夾著些海帶貝殼,沙灘濕漉漉的,沙子粗糙不平。 每一秒都被拉地特別漫長。 又等了會兒,吳曉青拿出手機按亮了屏幕——七點二十七分,已經超出了預計時間十多分鐘。 他心中焦慮萬分,把手機撂到一邊,迅速往海中走去,海水很快漫過他的大腿。 此刻正是清晨,天氣明媚,遠遠有白色海鷗飛過,寧靜而美麗。 近處海浪卻無情地拍打著,卷著白色的沫兒,繼續往后退去。 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吳曉青一步步往深處走,海水近乎沒到了胸膛,終于看見海中掙扎著一個人影。 ——的確是掙扎,海水明明已不算深,但那人顯然已是體力透支,每動一下,都是艱難。 吳曉青迅速往那身影處游去,顧鈞身體已略有點僵,臉色慘白,胸腔劇烈起伏著。他眼睛通紅,耳旁也有血絲,卻始終沒放開手上的東西,抓得十分用力,骨節都泛著青白。 吳曉青低頭望去,是一只箱子,不算太大,但也不小。 吳曉青迅速將他手中東西接過,還挺沉。 的確很難想象,顧鈞是怎么把那玩意兒撈上來,還能逆著退潮往岸邊游來。 吳曉青把他扶在岸邊沙灘,休息。 燦爛的陽光撒了下來,顧鈞身上的那些傷疤被照得清清楚楚。 吳曉青低頭一瞧,臉色微變。 他肩膀上有一處痕跡最為明顯,近似不規則的圓形,旁邊肌膚還有些鼓起,泛著紅,顯然是槍傷。 剩下的傷大大小小,吳曉青一一打量,有個看得出是被砍傷;有個像是被全齒刀刃所傷,疤痕一小片兒,卻密密麻麻;還有道方形傷疤,肌膚陷下小塊兒,很像是被軍刺挑進、生生削去的。 吳曉青看著這些,眼神略暗,透過一絲深意。 片刻,顧鈞緩了些,臉上也有了點血色。 吳曉青轉身,花了不少時間,才將那封閉好的箱子打開。 “沒問題,跟王坤手上的那把一樣?!彼曇衾飵е?。 顧鈞聽不太清吳曉青說話,耳朵始終嗡嗡的,瞥了一眼,只啞聲道,“拆開看?!?/br> 吳曉青點頭,手勢很快,拆得迅速利落,幾個大零件分開。 緊接著,吳曉青目光鎖在一個閉鎖的小零件上,細細觀察,它的擊針頭是球體,而不是市面上常見的錐體。 吳曉青遞了過去,“沒法看彈痕,但不像是青海那邊仿的?!?/br> 顧鈞應了聲兒,黑市大半賣的都是仿的,只盛磊那邊搞得是真五四式。 那次王坤在怡天事件被扣下后,他手上的那把五四式就成了證據。 而顧鈞在這之前,從威尼斯花園到封掉的新悅城、震悅娛.樂城,一直都沒找到盛磊手上的這批貨。 可王坤這事鬧出來后,里面始終都沒放人,時間越往下拖,盛磊越是心驚膽戰。 顧鈞恰好這時結了婚,成天一副蜜里調油、無暇顧及旁事的樣子。 盛磊便想著趁機把這批貨全處理掉。 這才給了吳隊那邊機會。 …… “我看下?!?/br> 顧鈞手掌壓在粗糙的沙子上,上身緩緩撐起,接過來。 槍膛是空的,已被拆了下來,他舉起另一只手,放在當中一小塊凹陷部分仔細比對。 他的手不斷變換角度,指間還有些顫抖,眼神卻很銳利,微微瞇起眼,細看當中拉殼勾痕的寬度、拋殼挺的時位。 “是沒大問題?!?/br> 想了想,他又說:“再拆一把?!?/br> 五四和仿五四在彈殼、彈頭中區別較明顯。 但現在看不了這些,只能看它的本身構造,擊針頭部、管內坡膛線膛之間的細微差別。 兩個放在一起再一比對,寬度時位皆精準無誤。 一連看了四五個,他緩緩點頭,“可以?!?/br> 吳曉青伸手接過,一把把又裝了回去。 顧鈞累得不想再說話,太陽挺暖,懶洋洋地照在他身上,水珠都蒸發掉了,他伸手將衣服褲子套上,望了望面前的大海。 這里的海蔚藍而遼闊,不像市區里的景點,海面上會飄著層綠色滸苔,還卷著亂七八糟的垃圾。 臟透了。 “有煙嗎?!彼龆鴨?。 “有點濕了?!眳菚郧嗾f完,從口袋里扔給他。 他接過來摸了摸,發現確實是濕的。 打火機也進了水,反復滑了幾次,都點不出火。 顧鈞索性也不抽了,頭發干得差不多,歇了會兒,道:“撤吧?!?/br> 他這個狀態壓根沒法開車,吳曉青將他那輛破舊的吉普車開到了信山半腰,夏天樹木茂密,枝葉掩映,倒也停得隱蔽。 4700一路飛馳。 顧鈞倚在后座,喝了些水,又休息半響,耳朵中的嗡嗡聲小了許多。 他動了下喉嚨,忽而道:“我七月中旬辦婚禮?!?/br> 吳曉青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下,從前端的車內后視鏡里瞥他一眼,聲音抬高了些:“七月中旬?”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