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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反應過來。 “正好我也餓了?!?/br> 林莞一愣,看著他的神色,似乎這才察覺到了什么,乖乖地跟著他起床。 走到家門口,顧鈞又轉身給她拿了件針織薄外套,披在她肩上。 林莞低頭看了看那衣服,立刻道:“謝謝老公!” 見他腳步一頓,她又補了半句:“大人……” “什么?!彼麤]太懂。 “謝謝老公大人?!?/br> 她一連串說完,心想——這個稱呼他總該滿意了吧。 “……”他揉了下太陽xue,“行了,走吧?!?/br> 兩人走出樓道門,林莞深吸了一大口氣,把他手臂拽得緊緊的,壓低聲問:“鈞叔叔,家里不會是被裝了竊聽器吧?” “……你真聰明?!?/br> “真的假的?”林莞瞪大了眼睛,“啊,不能拆掉……” 說到一半,她將后半句咽了下去,也知道肯定不能拆。 “可、可是?!彼痤^,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臉紅了紅,“那是不是能聽到……” “沒事,你照常叫就行了?!?/br> 林莞聽他這么說,臉頓時更紅,迅速放開他胳膊,不想理他。 “還害羞?”顧鈞摟住她肩膀,往懷里帶了帶,“就一切正常就好?!?/br> “……哦?!?/br> 兩人走了半天,繞到一條全是餐館的熱鬧巷子,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餛飩攤兒上。 現在天氣不錯,又是飯點,吃得人很多,木桌子近乎都坐滿了。 “鈞叔叔,就吃這個!”林莞順著他目光看去,指了指那家餛飩攤,“我最愛吃餛飩了!” 顧鈞沒說話,也知道無論做什么——她都喜歡揣摩自己心思,然后按著自己喜好來。 但這里熱火朝天,確實很合適。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走吧?!?/br> 兩碗鮮rou餛飩很快上來,味兒還不錯。 見顧鈞吃得差不多了,林莞也跟著放下筷子,輕聲道:“鈞叔叔,現在可以說了嗎?你剛剛……到底什么意思嘛?!?/br> 他“嗯”了聲,用紙巾給她擦了下嘴,才慢慢道:“你記不記得,那天你問我——丁蕊為什么會來照顧我母親?!?/br> 林莞回憶起那一天,點了點頭,“記得啊?!?/br> 她剛說完,腦海間一閃,突然就想到了丁蕊的那張名片——“盛氏置業有限公司”。 還有剛才……盛磊對顧鈞耐人尋味的態度。 一個雖然懷疑他,卻又真心為他結婚而高興的長輩。 太奇怪了。 …… 林莞支著下巴,慢慢的,就將一切都串了起來。 當時她猜顧鈞和丁蕊會不會是重組家庭,甚至還猜丁蕊是義工或者保姆。 而如今這么想來——特別是在見到盛磊之后,實在是再明顯不過。 她撓了撓頭,深吸了一口氣,試探性地問:“丁蕊jiejie,其實是盛爺爺安排來的?” 他點頭,“嗯?!?/br> “可是,為什么???”她有些不懂,“那時你在哪兒,為什么不回來?” “我被他送到法國了,那時正……反正回不來?!?/br> “哦?!绷州赶肫鹚菑埦惩獾目?,頓了頓,又問:“那你爸爸呢?” 提到這個問題,顧鈞明顯頓了一下。 不過一瞬,他神情就恢復了自然,說:“我出國前,我爸就去世了?!?/br> Chapter 70 “我出國前,他就去世了?!?/br> 林莞抿起嘴唇,眨了眨眼睛,只覺得更不解了。 “或者你可以這樣理解?!彼褎倓偨o她擦嘴的紙攢成了一團,說:“我父親去世后,我就被盛磊送到了法國?!?/br> 她小聲問:“那你媽呢……她同意么?” 他淡聲道:“也是她提議的?!?/br> 林莞徹底呆住,說不出話來,沉默幾秒,緊緊地握住了顧鈞的手。 他的手很粗糙,指腹間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鈞叔叔……”她慢慢摩挲他的手掌,聲音溫柔。 顧鈞掌心合攏,把她那只軟軟的小手包在手里,捏了捏。 他嘆了口氣,才繼續道:“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br> 林莞聽到這里,忽然抬眸,靜靜地注視著他。 顧鈞皺緊眉頭,慢慢地說:“當年,我也以為我媽是……才提議把我送出國?!?/br> “如今想來,其實是在保護我?!?/br> 他的聲音干澀極了,還帶了幾分愧疚。 他當年的確是那么想,所以在國外呆了十多年,都不曾打回一個電話,甚至連簡單問候都沒有。 加上生活較封閉,更是沒有半點消息。 直到他不得不回國,搬回家里,碰到丁蕊。 顧鈞才知道他離開以后,母親過得很不好,終日待在二樓。 那些色彩怪異陰郁、造型扭曲的油畫,才是她的生活寫照。 痛楚、恐懼、壓抑。 …… 林莞聽到“保護”二字,又見他神情陰翳,背后頓時一涼。 她想起盛磊剛剛慈祥的樣子,眉目間的笑意也很真誠,心底更是不適。 一個怪異的念頭冒了出來。 她皺起眉,聲音帶了些顫抖:“鈞叔叔,你爸爸該不會是被盛磊……” “是。之前我一直不確定,只覺得很是蹊蹺?!?/br> 顧鈞眸色一暗,繼續道:“直到那天新悅城樓下有人燒紙,盛磊當晚就離開了青城——非常突然,說是被氣病了?!?/br> 他說到這里,輕嗤一聲,語氣里帶了幾分諷刺,“人老了,怕的也多了?!?/br> “……燒紙?” 林莞頓時一驚,捂住了嘴巴,思緒順著這兩字迅速展開。 “鈞叔叔,你爸爸以前跟盛磊是好兄弟嗎?” 她沒忍住,一下子就問出了口,見他臉色沉了下來,立刻小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好像以前聽劉惠提過……” “她又說了什么?” 林莞撓了下他的手心,不敢說。 “你說就是,老子跟一小姑娘計較些什么?!?/br> 她這才低下頭,將劉惠曾說得話慢慢復述了一遍,“她、她說……盛磊當年有個好兄弟,去別家會所鬧事,后來就……被……”林莞說到這里,不敢往下講。 “被打死了?!彼曇衾淅涞?,接下了她的話,“說得沒有錯,就是我父親?!?/br> 林莞臉色一白,背脊僵直。 “可關鍵是,我父親從不去那種地方?!鳖D了頓,他才繼續道:“然后緊接著,盛磊就帶一號人去會所樓下燒紙,直到人家關門大吉?!?/br> 她沉默半晌,這才漸漸有些領悟。 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既然當年是好兄弟,他父親……很可能就是被騙去的。 然后出了那種事。 林莞深吸一口氣,揉了揉頭發,還是有些不明白,“可是盛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