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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便做了這個打算,太子伴讀這個身份,再加上他親自教導,科舉考試應是不在話下,就注定了他以后入仕后必然會一路青云。 他能做的,也就在前邊鋪鋪石,牽牽線。 宋綺羅原是不知道他做的這些,只是某天他們一起去上朝,馬車一路駛到了宋府。 她驚訝,梁琰竟然直接將麒麟一塊帶往了皇宮。 梁琰與她解釋以后,她大悟,囑咐了宋麒麟幾句,諸如在宮中要懂規矩,在太子殿下面前要有禮貌之類的話。 只是再看向男人的眼睛里,卻微微蓄了點淚花。 這個男人,表面上不知情緒,冷冷淡淡,但實際上卻做的比誰都細心,上心。 時光匆匆,轉眼又是一年寒冬。 某日早上起來,外邊已經白光一片。 好在這幾日陛下身子不適,暫時沒有早朝。 合上眼再睜開,已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他起身弄好一切,這小女官卻仍舊睡的深沉。 最近這人明明沒忙什么,可是似乎嗜睡得很,晚上睡得早,早上起的晚,晌午以后還得小憩一番。 如此這般狀態多日,他不免有些擔憂,在她醒了之后,又特意讓人去請了平日里給皇親貴族們看病開藥的太醫過來。 那太醫隔著一道珠簾,斂著神色,在一旁丞相大人的注視下將指搭在了宋綺羅的手腕上。 把了一會脈,像是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臉上笑了起來,隨后說道,“好事呀,好事?!?/br> “何事?” “相爺,宋大人這是有喜了,因此這才愛嗜睡?!?/br> 再看向梁琰,只見那平日里在朝中威風凜凜,勢壓眾人的梁丞相臉上的情緒慢慢變化著。 從平靜到焦慮再到震驚,最后又轉為驚喜。 梁琰強忍住心底的歡呼雀躍,“你確定?” 太醫忙道,“這種事不會錯的,下官給宋大人開一副安胎藥?!?/br> 太醫交給管事打發,梁琰半紅著眼掀簾進去,直接抱起了軟塌上的已經陷入震驚的小女官,抱了許久。 宋綺羅聽到他在她耳邊道,“本相要做父親了?!?/br> “丞相大人,好不可思議呀?!?/br> “有什么不可思議的,難不成夫人還不相信為夫的能力?”他輕輕將她放在軟塌上,伸手刮了刮她微翹的鼻尖。 宋綺羅不再說話,只是將腦袋偎進他的胸懷里。 他和她有孩子了。 她記得他說過不論男孩女孩,都叫緩緩。 她想起她娘做的小衣終于可以用了。 她想她自己是不是也該再次學學女紅,給孩子做幾件衣裳。 肚子上有一抹觸感。 她垂眼,看到梁琰正把頭擱在她的肚子上,耳臉貼了過來。 “大人,這才多久,哪能聽得出什么?!?/br> 梁琰又在她肚子上撫了撫,這才站了起來。 他替她掖好被子,又轉身穿了鑲絨披衣,“本相出去一趟?!?/br> 宋綺羅又有幾分困意,沒說什么,只朝他點點頭。 直到下午,他才回來,此時宋綺羅已經在阿碧的服侍下,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 推門進來,肩上帶著些許白雪。 她想抱他,卻被拒了。 “本相剛從外邊回來,身上寒氣重,乖,等會?!?/br> “大人,您去哪了?” 屋內暖爐生的正熱,沒多久,梁琰身上便暖和下來,他走到桌旁,在她邊上坐下,隔著厚重的衣服攬著她的腰,又扶著她的下巴,親著她粉色的唇。 好半天才放開。 “本相去了一趟宋府,與他們告知了一聲?!?/br> 宋綺羅哎呀一聲,“都忘了讓人過去說一下,大人,只管讓人去一趟嘛,外面多冷?!?/br> 梁琰眼角微挑,“這是大事,本相親自去一趟無妨?!?/br> 這確實是大事,但也的確只需要讓府里一個下人去一趟就足夠。 二十八年來,他都是一個人,從小無父無母,入朝為官之后,性子更是冷情淡漠,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有妻有兒,所以,在太醫告訴他時,他心底頓時掀起了千濤萬浪。 方才突然出去,一是為了去宋府告知此事,二則是騎著馬兒在京城狂奔一圈,波濤洶涌的心緒這才漸緩下來。 心緒平靜下來,他的眼里只剩下這個給他這一切的小女官。 相府的女主人有了身孕,好消息傳的快,登門道喜的人又多起來,只是沒出兩天就讓梁琰趕的干干凈凈,他只想在無事的時候,陪在那小女官身邊,而不是應付這些個與他不相干的人。 不過,宮里的李昭儀大概也是聽到了這消息,第二日竟派了轎子過來,接宋綺羅進宮。 她自然是有所詫異的,畢竟她和這李昭儀本就沒有任何接觸。 梁琰倒是沒有多慮,他大概能猜到,李昭儀比宋綺羅大了六七歲,又瞅著這小女官長相又老實無害,是個好相處的,所以便召進宮閑話幾句。 事實證明確實如梁琰所料,第二日宋綺羅進了宮,那李昭儀拉了她談了許多閨房之事,傳授了一些初為人母要注意的事情,中午又留她在蓮池宮用了午膳,直到下午梁琰著人來催。 李昭儀輕輕拍拍她的手背,笑著道,“你懷了身子,本宮又與你聊了這么久,相爺定是緊張你了,罷了罷了,下次有時間再尋你過來?!?/br> 宋綺羅一聽梁琰在宮外等著,便有點心不在焉了,面上點點頭,心思卻早已飛到宮外那人身上了。 好不容易出了蓮池宮,她一路加快步子,穿過御花園,繼續往前,腳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著,她受驚的聲音還沒喊出來,人便被一雙手接住,再一下便被那人抱了起來。 熟悉的味道和氣息,熟悉的雙手和胸膛。 她抬手環住那人的脖子。 臉上笑容滿溢。 “大人,剛才真是嚇死我了?!?/br> 梁琰臉上滿是不悅,“本相看你一點也沒被嚇到,走那么急做什么,也不想想現在是什么身子,要是本相沒來,后果如何你可想過?” 一句句的,字字充滿斥責。 宋綺羅皺著小臉,委屈道,“我不是想著見您嘛?!?/br> 聲音軟的不行,梁琰嘆口氣,心也跟著軟下來,邊抱著她往宮門方向走邊道,“剛才本相語氣重了點,是本相不對,總之你下次注意點?!?/br> 她把手放到他的衣襟處,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低低應了聲,“我知道了?!?/br> 冬風拂過,男人將她往懷里按了按,腳下步子邁得更大了一點。 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最終在承天門處隱成一抹黑點。 人都說,懷胎十月,是段漫長而又辛苦的時間。 可是宋綺羅覺得這幾個月她過得倒是十分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