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阿黃很聰明地閉上了嘴, 拿出了捕獵獵物時的謹慎,跟著燕王悄悄往正房走去。 站在屋檐下當值的是石榴, 驚見燕王來了,忙要請安。王承恩眼疾手快沖她打了個手勢,石榴知機, 悄無聲息地蹲下身子福了福, 爾后默不作聲地為燕王打起了簾子。待燕王進了屋子,她就老老實實和王承恩還有阿黃分開左右站著了。 不久翠眉便從內室出來了, 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石榴一眼,不能通報, 咳嗽一聲提個醒兒也好啊, 幸好她和徐夫人只是在說編五彩縷的事, 沒有非議他人。 被翠眉瞪了,石榴有些愣,不太明白翠眉的眼色,低聲道:“翠眉jiejie可是要上茶?” 這個石榴太愣了,翠眉嘆氣,沒有回答她,先對王承恩點頭笑笑,才是回頭對石榴說:“不要茶,去提一壺酸梅湯來?!彼崦窚切旆蛉擞H手熬的,在井水里鎮過了,如今正好拿出來喝。 看著石榴往茶水房去了,翠眉才是嘆了一口氣。 “石榴心眼實在,”王承恩笑呵呵地,覺得前同僚在蒹葭院也是很cao心啊。 “差了一點變通,”翠眉在王承恩面前略略透露出點自己要培養石榴的意思,王承恩自幼服侍王爺,乃是王爺的心腹之人,許多內院的陰私之事都是王承恩來辦的,翠眉這樣也算是在王承恩面前為石榴背書了。 王承恩袖著手呵呵笑,“忠心就是好的?!?/br> 可不是,忠心才是最要緊的。翠眉見石榴捧著紅漆盤端著一個青瓷壺回來了,面上露出笑容,待王承恩親驗了毒,翠眉笑著對石榴道:“你送進去吧?!?/br> 她去送?石榴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看著翠眉不容拒絕的眼神,她還是捧著盤,邁進門里去了。 屋子里仿佛是另外一片天地,橙色的燈光從內室的屏風后透出來,石榴繞過了屏風才聽見王爺和徐夫人低聲絮語,也不知道在說什么,只聽見了王爺一聲輕笑。 她不敢亂看,靠著眼角的余光走到羅漢榻前,把青瓷壺和一對青瓷杯往榻上的矮幾上一放,屈膝行了個禮,默然無聲退了出去。 翠眉看她居然這么快就出來了,顯見是個悶葫蘆,都不會在主子跟前討個好的。真是給她搭了梯子都不會用。 屋子里,阿福認真編著五彩縷上的彩色小蝙蝠,到了最后幾步了,她全神貫注在指尖上,完全沒有留意到石榴進來過。 燕王執起青瓷的長頸壺,此壺入手清涼,青潤如玉的壺身上凝著細細的水珠子,顯見不是熱茶。他提起壺往杯子里倒,深紅色的液體就帶著微酸的香氣落在了杯子里。原來是酸梅湯,燕王一點也不覺得剛到五月初就喝酸梅湯有什么奇怪的,畢竟昨日阿福就張羅著吃粽子了。 他給阿福也倒了一杯,自己端著杯子慢慢地喝著微酸清涼的酸梅湯,陳皮放得有點重了,微微的苦。 阿福好不容易編好了五彩縷上最后一只小蝙蝠,打了結提起來欣賞了一番,覺得十分完美了,才是拿到燕王的跟前,“王爺,可容妾為您鎖命?” 鎖命,即鎖住長命百歲的意思。民間有端午系五彩縷,可以避兵鬼,不生瘟疫,不懼五毒,叫人長命百歲的說法。阿福編的五彩縷更是精致,上面依次編了蟾蜍、蜈蚣、蝎子、蛇和蝙蝠五毒,端午戴之可以辟邪。 燕王垂眸看她,見她目光殷殷,恐怕自己不答應她能掉下眼淚了,便伸出了左手。 阿福頓時笑顏如花,生怕燕王反悔似的把一串色彩鮮艷的五彩縷戴在了燕王的手腕上。 “王爺一定能平安和順,長命百歲,”阿福系好五彩縷還舍不得放手,拉著燕王的手祝愿道。等她也給自己編一個一模一樣的,就可以同他一起白頭偕老啦。 長命百歲四個字觸動了燕王,他緊緊握住阿福的手,把她帶到自己懷里,“我們一起?!被蛳肀M人間繁華長命百歲,或身敗名裂落魄死去,總不會如夢中庸庸碌碌,死也糊涂。 阿??吭谘嗤鯌阎?,只覺得此生圓滿,縱然日后人心生變,想起此時,她也不會有怨了。 次日,阿福很早就醒了來。扭頭一看,不出意外燕王又是已經起床了。她掏出懷表看了看,明明剛到卯正,還是很早呢。 看來她是不能起得比朱公子還要早了,阿福不再糾結,擁著被子坐起來,還不等她喊人,床上的帳子就被人揭開了,露出燕王高大的身影來。 “王爺!”阿福一喜,她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燕王順著光,看得清楚,阿福身上的素紗睡衣松散開來了,滑落在肩膀,露出了她布滿紅痕的脖頸和鎖骨,那紅色的痕跡斑斑點點,像是落了片片玫紅的薔薇花瓣。 咳,燕王很正人君子地移開目光,想到了昨晚的情狀,老練如他,也不免臉熱。 明明本來就是很純潔很單純地抱在一起表明心跡,怎么最后就失了控制呢? 大概起因是阿福摟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聲慢頌了一首詩“浴后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她眼睛濕漉漉,仿佛蘊著一汪春水,“王爺覺得這詩可好?”原詩出自,阿福就改動了兩個字,變宿昔不梳頭,為浴后。 她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沒有梳起來,青絲如墨,帶著蘭湯的香氣垂落在她的肩上,又蜿蜒落到他的身上,纏綿香艷,可以說是非常的婉轉可憐了。 清心寡欲了許久的燕王一個沒有把持住,忍不住破了戒,然后又做得過火了些,雖沒有做到最后,卻是又一次突破了他的理智底線了。 睡都睡了,為什么不敢看她呀?阿福故意往燕王跟前湊了湊,嬌滴滴地,“我還以為王爺走了?!?/br> 昨晚她終于被朱公子剝了衣裳吃掉了,可開心了。阿福紅著臉扯住了燕王的衣角,剛才醒來不見他,她心里就空空落落的,直到見了他,才覺得空掉的那一塊心被填上了。 “回來陪你用早膳,”燕王憐愛地摸摸阿福柔軟的發絲。本來是走了的,可想起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定然以為他們行過了敦倫之事了,結果纏綿以后醒來他不在,小姑娘該難過了。果然,見到阿福的神情,他就知道小姑娘真的誤會了。 朱公子真的是太好了。阿福忍不住笑得傻乎乎的,被燕王牽著下了床,換上了燕王給她選的銀紅琵琶扣衣裳。 精致的琵琶扣嚴嚴實實扣到了她的喉嚨下頭,勉強把痕跡都遮住了,只是有一枚落在頸側的吻痕很靠上,猶抱琵琶半遮面地露了一截出來。 稍后的早膳,燕王殿下時不時看一眼那鮮艷的吻痕,不知不覺就多吃了兩碗粥,一個蕎麥小饅頭和一個素餡餅。驚得王承恩以為今天的太醫打西邊出來了,要知道王爺的早膳飯量已經好幾年沒有變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