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什么？”

    “大三五歲才好。她天真，你成熟，正好互補?！?/br>
    “……”

    “怎么不反駁了？還以為我說動了你了？”楊照轉身發現陳小嘉目不轉睫的端視遠方的云層，“算了?！?/br>
    ☆、第六十三章

    花開花落，沈陽的樹綠了又黃了。冬雪飄降，他在樹下拍攝。面無表情。

    靜物一樣倚在另一顆樹下的楊照想到潰敗下來的陳小嘉，心里刺痛了，忍不住勸他轉身回去。

    “只當旅游了，差不多就回去，千巖競秀萬馬奔騰，大連才是你的根基。你比我有前途?！?/br>
    “又來了。讓我安靜會?！?/br>
    “你不安靜我能安靜的下來嗎？誰叫人海茫茫，你一不小心，撞到我了呢。你就認了吧?！?/br>
    “別象個絮絮叨叨的小女人?！?/br>
    “我偏說，不是我說，你放棄大連，真是可惜。跑到這清冷地，學起我來了。理想背道而馳，真是沒有上進心?！睏钫蘸藓薜?。

    “逞口舌之勇，哈哈，你還說我呢，掛冠求去，丟盔棄甲，你逃的比我還快?！?/br>
    楊照笑一笑，“哎呀，五十步笑百步”。

    大連，大連，聽來很遙遠，似乎從沒有在那里生活過呼吸過愛過痛過，陳小嘉惝恍迷離……

    “小子，歇一歇吧，我站這在半天了，你還是冷漠著臉。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在我的感覺你沒有溫度，比這下了一天的雪還凍人?！?/br>
    “嘿，是嗎？江山如畫，你就對著大雪想象吧?！标愋〖涡πνＯ聛?，“雪下得好大。我們生活在視覺時代，影像已經改變了人類的時空。哈哈。做為攝影人，一場大雪，就有得忙的了?！?/br>
    “看不得你辛苦，歲暮天寒，雪中送碳，猜我帶來什么吃的了？馬家燒麥，潘家肘子?！?/br>
    “都是美食，真會享受生活?！?/br>
    “當然了，生命要繼續?！?/br>
    “我不在努力嗎？”

    “你讓我恐懼，心如止水的有點可怕。我可不想和你新亭對泣。我們兩個大男人跑到這，同病相憐，新天地還沒闖蕩呢這就哀兵必敗了，難道我們不想再有新的起點嗎？”

    “不用為我擔心，我什么也不去想，除了工作就是工作?！?/br>
    “我還看不出來你嗎斷橋殘雪，整天舉著機器，滿天飛，機械的象是個機器人。我說，你怎么不畫了？我記不得有多久你，沒有揮毫潑墨了?！?/br>
    “我想申請去南非，做名戰地記者，我想去撒哈拉沙漠?！痹跅钫盏哪抗獗O視之下，陳小嘉吃下一個燒麥。

    “做什么，學三毛？做苦情，唱橄欖樹自言自語什么呢，你總是目光局限在一個角落，那沿途的風景你就再也看不到了，多損失啊。你說，整個東三省的最南端，也是氣候宜人最溫和的了。你不是喜歡大連嗎？”楊照還要動之以理曉之以情。

    “看過暖色關系的城市，再回這里，色調沉郁了，說過的多了，我記不得那么多了?！标愋〖蔚难劬飫澾^不易察覺的痛楚。

    ……只有向過去告別，才能淡忘了曾經，林軒在柜子里翻看到了一套衣衫，忍不住凝眸，這件塵封的衣裝，喚起了她的記憶……

    溫馨的某一天，陳小嘉帶林軒游走各商廈，在時裝前流連，林軒注意到，陳小嘉要買情侶裝，兩個人溫情暖暖的選衣，試衣，在音樂中試鏡，轉身。

    很多的衣服陳小嘉看不上，“你看看，這色調，好聽的說是復古，自成風格可是蔓延開來主宰你的眼睛就可怕了，怎么看都是老氣橫秋，設計師是怎么想的，美是人創造出來的，你說，都是怎么設計的，象是在一個大染缸里染出來的?！?/br>
    “是啊，這風格是應該有，韓版寬大風太多了，鋪天蓋地，就顯得暮氣沉沉?！?/br>
    “商場里這么多所謂復古的時裝，怎么賣得出去的？我是想不明白?！?/br>
    “如果都賣不出去，也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時裝店存在了？存在即合理，也許有人欣賞有人學著適應吧?！?/br>
    “衣在人穿，有的人穿在身上，氣質精神，有人穿著象是披風，這個特別的風格不適合大多數人，有點欣欣賞不來。走，我們再換一家?！标愋〖螤恐氖窒聵?。

    吃過午飯，上樓，下樓，一個下午過去了，再冉冉下樓，兩個人已經身著一樣的衣裝。彼此欣賞，溫情蕩漾。陳小嘉堅持為林軒買衣服，林軒欣然的接受了……

    七分的袖子和褲子，近乎于牛仔的淡藍色，修長而有情調，兩人在一起，那么相得益彰，無怪乎陳小嘉說，“我們兩人在賺回頭率呢?！绷周幹皇切?。那個時候，常常是暖意擁懷……

    “我不得不說你了，少了朝氣，橫生什么滄桑，好象是普天之下，就你一個人失戀了似的，別終日暮氣沉沉的，這樣你的人生更陷于消極，你不能這樣下去了，要不當初就表明心志，去求婚，要么就云淡風清，這是何苦呢。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陰影里自毀，你把目光抬起來，面向前方，得不到的失去就失去了，不再苦情處罰自己，明天還是足可期待的?？纯催@半年你晃晃蕩蕩，機器人的樣子。怎么說呢，我感覺你變得，象個冷血動物?！?/br>
    “沒有吧，你不覺得我精神抖擻嗎？帶著攝影機跑來跑去，象個斗士?！标愋〖涡Φ蒙n涼。

    “我就說嗎，雁影分飛，笑都是蒼涼，你還不承認?！?/br>
    “那我不笑了，行了吧，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多事?！?/br>
    “你，是說朋友我嗎？”

    陳小嘉停下來若有所思。

    “朋友是什么??？是雪中送碳的你。說心里話，很多的人事，已不是說出來的，在我心里明白了許多事理。再看畢加索的畫，，就生萌了別樣的寂寞，這是畫家24歲時的作品，我似乎明白了身在法國蒙瑪特的他，借用這部畫來述說心事，你看，男孩寂寞的眼神，襯托在大朵的花朵下，真是無聲的增添了別樣的孤寂。天才和瘋子一念之差，誰能說得清，誰是天才，誰是瘋子？時隔多年，也就我此時才讀懂這部作品。這是一種別樣的不幸了?！?/br>
    “心同此心，所以才能夠明白這其中的深意，是，一天天時間過得好快，努力奮斗吧還充實點，渾渾噩噩也是一輩子，要不是我們關系好，我還真得不想管你了?？纯茨憔褪欠闯?，我看你十足的工作狂，也好，忙一些會忘記一些煩惱。不過身體行嗎？不要把自己累倒。再吃一個，這就對了。幾天沒見，我發現你人更瘦了，你看你，象只流浪狗。我提醒你，你就是累死，心結還是解不開。你以為是偏安一隅了，默默的哀悼愛情還不是飲鴆止渴。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br>
    “沒怎么樣啊，別在意，我還不是鐵骨錚錚?！彼σ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