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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把剛剛在練習冊上胡寫的小作文撕下來。 向微趕忙制止:“誒誒誒,我還沒看呢,別撕啊?!?/br> “別看了,不是什么好東西,”徐葉羽面帶絕望,“都怪你非讓我寫這個,向微,我恨?!?/br> 本來之前寫吻戲給他看到就已經夠羞恥了,現在好了,寫這種東西都被他看見了…… 徐葉羽甚至都能想到,等下被他叫去辦公室之后,男人從她現在寫的聯想到她之前寫的,可能會用極其嚴肅的口吻對她進行諄諄教導:“你以前寫的書……里面沒什么違法內容吧?” 甚至還有可能給她上上一堂的課程。 …… 向微哪知道這些,只是湊過來嘿嘿笑:“我就喜歡看不是好東西的東西?!?/br> “什么叫怪我?”向微想了想,會過意來了,又繼續道,“我剛剛就是順嘴說了一下,結果一寫就一發不可收拾寫了兩面并且還發出某種奇怪笑聲的不是你嗎徐葉羽?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徐葉羽咬牙切齒:“不用了?!?/br> 她撕下那幾頁興風作浪、卷起風云、崩她人設的紙,揉成一團之后,向微看了她一眼:“要學小燕子一樣吃掉嗎?吃完之后記得告訴我味道怎么樣?!?/br> 徐葉羽抬起眼瞳:“你也想吃?”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傻逼成什么樣?!?/br> “……” 徐葉羽松開手里的紙,讓紙團滾進抽屜里,自己一個人撐著腦袋在那兒想,計劃著等下將會面對什么樣的問題,而自己又該怎么靠自己的機智去化解。 誰知道向微偷偷摸摸從抽屜里拿出了那團紙,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展開讀完了,等徐葉羽發現的時候,向微已經重新把紙團扔進抽屜了。 向微醞釀了許久,感覺有非常多的話、非常多的情感呼之欲出,但思前想后,還是從喉嚨口里擠出一聲簡短有力的感嘆—— “牛批啊?!?/br> “……” 這次進辦公室和第一次進辦公室一樣,徐葉羽本欲降低存在感,貓著腰緩緩緩緩從后門逃之夭夭,結果誰料陸延白記憶力好得不行,在她快要逃離危險區還差一點就能看到生的希望的時候—— 他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響在她耳后:“往哪走?” 她站在芭蕉樹投落的暗影里,眼見四下無人,沒有學生選擇這條路回去,只好揚起一個求生欲極強的笑,緩緩道:“往你心里走,可以嗎教授?” “……” “你已經在了,”對于她這個問題他給了簡短的回復,繼而道,“辦公室倒是沒有你,所以,”男人又沉吟了一下,“去辦公室坐坐?” 事已至此,徐葉羽只能跟著男人的背影,一道去了辦公室。 坐坐就坐坐,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又不是沒坐過,她怕什么。 他先走到門口,開了鎖,示意她先進去。 辦公室內沒開燈,黑黢黢的,徐葉羽先進去開了燈,陸延白緊隨其后,伸手把門關上了。 徐葉羽因為心虛,率先走到書柜那里假意看書,也不知道那一聲響是書柜里傳來的,還是門鎖上的聲音。 應該是書柜太久沒打開,所以發出了這種聲音吧,她想。 她正惴惴地等待著他的“發落”,然,一個電話打斷了陸延白的欲言又止。 他率先接起電話:“喂?” 徐葉羽努力去聽那邊說的話:“昨天您把酒窖中二位顧客的照片發過來之后,我們剛剛似乎又找到了一些視頻資料,是有關于其中男孩子的?!?/br> 徐葉羽邊聽邊想,陸延白應該把她和江宙的照片發給酒莊那邊的人了,然后那邊的人今天又找到了關于江宙的什么內容,于是給他打了這個電話。 陸延白頷首:“嗯,發給陳叔郵箱里,讓他轉給我就好?!?/br> “好的?!?/br> 電話掛了,男人將手機放去一邊,側頭看著她。 話癆屬性的徐葉羽萬萬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有電話可以四句話就結束,并且還能講一個消息出來。 在她還沒準備好的時候,電話就掛斷了。 她不敢迎上他的目光,只好轉頭面對書柜假裝在找書,很快,男人上前幾步。 她猛然一轉頭,想跟他說點什么,結果鼻尖恰好撞進他胸膛。 他的手臂撐在書架一側,裹著凜香的氣息瞬間逼近,他似笑非笑地俯身,闔眸,朝她壓下來,溫軟濕潤的呼吸頃刻把她籠罩住。 他今天戴了眼鏡,看起來格外像個斯文敗類。 徐葉羽微微仰起頭,呼吸有些急促,臉頰上熱意翻涌。 就在她快要閉眼的時候,陸延白從書架上抽走了一本書,目光早已恢復清明,仿佛他只是走過來拿個書而已,想多的人是她。 徐葉羽:“……” @#¥##?。?&*…… 他沉沉笑了聲,像是親眼看到獵物乖順地鉆進圈套,有種占有般的愉悅。 她臉頰倏然間guntang起來。 這種時候,只好企圖換個話題:“那個,我是正經作者,你剛剛看到的那些是意外……” 他把書放在書柜最高處,垂下頭,同她鼻尖相抵,暗含幾分笑意:“哦,是嗎?” “當、當然了,”不知為什么,說實話也讓她緊張起來,“你如果想要的話……”可以看我的文。 話沒說完,男人面頰更為貼近:“嗯,想?!?/br> …… 這時候如果再說話,那就真的是破壞氣氛了。 徐葉羽緘了口。 鼻尖相抵,他的呼吸聲像海浪,裹著綿延又清淺的甘冽雪松木味道。 陸延白一手扣著她纖細腰肢,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將自己不知何時戴上的眼鏡取下來。 鏡腳彎折,落下,輕輕敲了下鏡片,零件細碎的運作聲響在房間內格外清晰。 徐葉羽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這個男人永遠這么慢條斯理,徐徐圖之,好像沒有任何欲望和野心,只有她一個人求之不得百爪撓心地沉溺。 她心里有一千只螞蟻在爬,在噬咬,在叫囂。 真磨人。 連接個吻他都要做這么多前戲。 他把眼鏡取下來,放在一邊的桌上,然后伸開長臂拂開桌上的東西,清理了一片空白區域出來。 徐葉羽只感覺膝蓋一彎,他一手托著自己膝關節,一手扶著她的腰,把她抱上了辦公桌。 身下的觸感冰冰涼,她禁不住一抖。 他雙手撐在桌沿,眼瞼半垂,半個身子似有若無地壓下來,終于堪堪要進入正題。 徐葉羽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 在嘴唇要碰上的前一刻,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篤篤篤?!?/br> “陸教授,在嗎?” 門外的聲線沙啞而低緩,是學校里老教授才會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