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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廣播的司機:??? 飛機降落到T市,出機場的那一刻,這座城市的熟悉感迎面涌來。 徐葉羽非常感性地吸了一口T市的空氣,陸延白瞧了她一眼,很自然地問道:“從小就一直住在這邊了?” “嗯,對啊,”她一身輕松,反正有人幫她背包拎行李,“除了出去旅游和這兩年搬去L市,我基本沒有離開這里太久的時候?!?/br> 他頓了頓:“那搬到L市,也是因為去學心理學?” “學心理學是一,二是……想逃離這里一陣子吧,”徐葉羽說,“這里雖然給了我很多很好的記憶,但是有關于江宙的那一段,確實非常困擾我,并且在一段時間里,我只要睜開眼,躺在家里,就能想到那些懷疑的目光和質問?!?/br> 這是環境為她帶來的條件反射,只要她看到這里,就難以避免地會想到。 寫不出來長篇,調整狀態的這些時間里,她選擇搬去新的城市,讓嶄新的生活迎接自己,好暫時從這些惱人的事中掙脫出來,找到自己創作的初心,還有單純簡單的心境,離開那個如便利貼般不斷提示糟糕記憶的地方。 陸延白也看出她講這個話題的時的不在狀態,率先換了些話題:“那為什么單單選擇L市?平時旅游又都會去哪里?” 他問了兩個,好讓她完全陷入自己的問題,不去回想那些事。 “因為L市心理學這塊名聲大噪啊,”徐葉羽走走停停,“也因為我旅游去過L市,算是比較熟悉?!?/br> 更因為,她要找的東西,也許就在L市。 “再說了,不去L市,我不就遇不到你了嘛?!?/br> 徐葉羽雙手晃著,做出夸張的特效,在他肩膀處閃著:“這個如同曙光降臨在我生命中的陸教授?!?/br> 男人勾了勾唇:“那要遇不到我呢?” “不可能遇不到的,如果你的線是牽給別人的,”徐葉羽恬不知恥道,“我就剪斷你和那個人的,然后拉到我這邊?!?/br> 他夸她:“不錯,很有態度?!?/br> “再說了,L市就那么大一點,我隨便打探一下心理學教授就可以知道你了,只要我知道你,我們倆就會有故事,”徐葉羽說,“就是這么流氓?!?/br> “……” 說到了心理學相關的事宜,陸延白跟著話題順了下去:“我到時候會先看看江宙的具體情況,如果是輕微的抑郁癥,或是抑郁癥緩解期和慢性抑郁癥,那么心理診療是有用的。但如果他是重度,不僅需要心理治療,還要配合藥物?!?/br> 男人盡量緩慢地說出口:“但,按照你說的情況,很可能他是重度?!?/br> “嗯,”徐葉羽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點頭道,“具體的你看完再做方案研究,畢竟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我肯定會聽從專業意見的?!?/br> 能不能順利說服江宙和陳葛菲都是個問題,假如真的能說服,往后治愈過程中肯定也會有很多新問題涌現,無論如何,只要他說了…… 她就完全相信他。 無論是專業角度,還是他的女朋友角度。 陸延白喉結滾了滾,垂下眼瞼思索著。 徐葉羽邁步走,感受到今日的陽光,忽然攏了攏掌心:“今天太陽真好,江宙應該多曬曬太陽的?!?/br> 他今天會去常去的公園嗎?那里的陽光也和這里一樣好嗎? “他會好的,”徐葉羽在陽光下眨了眨眼睛,看向陸延白,“對嗎?” 對著她的眼睛,他頷首:“會的?!?/br> 徐葉羽瞇了瞇眼,開始說一些邊邊角角的話題:“其實這兩年,不止是長篇,別的我寫的也并不輕松。但每一次想放棄的時候,我都堅持下來了,就算感覺寫東西再艱難,我也會讓自己把手上那一段寫完?!?/br> 那時候,他們不止污蔑她,甚至還懷疑她的創作動機和作品,對一個作者而言,實在是不容小覷的打擊。 “那為什么還是堅持下來了?” “我要給江宙做榜樣呀,”徐葉羽抬起手,手指并攏又打開,光影重疊著投落在她頰側,“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向他證明——” “這個世界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無盡的希望?!?/br> 回去放了行李,陳芷和徐淵不在家,徐葉羽給他們發了個微信就下樓了。 陸延白訂的酒店不遠,徐葉羽跟他一起上去了一趟,看他把自己的箱子放在墻角。 這人果然說一不二,訂的是單人間,雖是單人間但也很寬敞,東西都應有盡有。 徐葉羽出去的時候感慨了一聲:“現在的大學教授啊……可真有錢?!?/br> “別的說不上,”他淡淡接上,“養幾個你不成問題?!?/br> “幾個?”徐葉羽背了背身子,“你還想養幾個?” “我的意思是……在我這里,你再放肆一點也沒關系?!?/br> 我還有很多空間,給你。 出了酒店,徐葉羽打算去江宙常去的公園一趟。說是常去,其實江宙也不是很常去,只是大多數不在家里的時間會跑去那里,也許離開了家,他能自己安靜一會。 進了公園,沒走幾步,徐葉羽一拍腦袋:“我忘記把水帶出來了。你等會,我去買兩瓶水,就站在這兒等我啊,我快去快回?!?/br>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徐葉羽便率先閃進便利店里去了。 陸延白怕去尋她反而尋不到人,便索性就在原地等著她,還沒站多久,一個球滾到了他腳邊。 一邊草叢上坐了個人,那人伸手攔球沒有攔住,往陸延白這里看了一眼。 陸延白以為是他的球,便撿了起來,走過去遞給他。 那人目光渙散,反應力稍有些遲緩,仿佛一臺銹掉的機器。過了會,他搖搖頭,長發遮住眼睛:“不是我的?!?/br> 又指了指前面一個正朝這邊跑來的小男孩,示意是他的,這次連話都沒興致講了。 小男孩跑過來,陸延白把球遞給他,小男孩卻怯怯地繼續道:“我現在在完成學校里的一個活動,你們可以幫我在球上寫一些東西嗎?” 正是因為羞怯,他才想到假借踢球來獲得注意。 陸延白很自然地接過他手里的筆,對待學生溫淡又從容:“寫什么?” 小男孩抓抓腦袋:“就寫一些你對未來的期望就好了?!?/br> 陸延白很快落筆寫了三個字,寫完之后想到男孩說的是“你們”,又把球遞給了一邊的男生。 那人震驚了一下:“給我?” 換來陸延白肯定的點頭。 “我看起來像是對未來有期望的人?”他懨懨看向一邊步伐輕快的路人們,嘴角勾起自嘲弧度,“你應該找他們?!?/br> “沒什么不一樣的,”陸延白仍是維持著那個動作,眼瞼輕垂,“只要你想,就可以有?!?/br> 那一瞬間,江宙的眼底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