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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瑩有過前世的經歷,對人情緒的轉變異常敏感。 沈君笑未語一句,她已察覺到了他的不喜歡。 她微微怔了怔,仰頭去看少年的面容,果然見他鳳眸清冷,眉宇間的神色也變得極淡,帶著距離感的漠然。 “…三叔父?!彼话财饋?,莫名有種做錯事一樣的心虛。 可明明她是沒有做錯才對。 三叔父一直就有教導她,恩怨分明。如今怨已了,欠的恩還了,兩人才會徹底兩清。 小姑娘怯怯地聲音有些像小奶貓,軟軟的,望著人的眼神也那么無辜。 沈君笑吸口氣,閉了閉眼,“理由?!?/br> 理由? 什么理由? “哦……”琇瑩又是一怔后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忙將心中想法說了。 “恩怨分明,兩清嗎?”少年微啞的聲音響起。 琇瑩認真點頭,點過頭又縮了縮脖子,一副害怕被訓斥的樣子。 沈君笑站了起來,在她緊兮兮的注視摸了摸她的發頂,“是該這樣?!比吮阕吡顺鋈?。 琇瑩坐在椅子里,歪頭看他走出門,然后喚了四寶過來,眼里有著疑惑。 既然是該這樣,為什么她還是察覺到三叔父不太高興? 既然是對的,三叔父為什么還要不高興? 琇瑩想不明白了。 其實不但琇瑩沒明白,沈君笑也沒明白自己倏地竄起的怒意來自何處。 莫名奇妙的,叫人不安。 他極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特別是連自己都尋不到緣由。 沈君笑吩咐過四寶后,心里煩躁感也沒平伏多少,他就站在廡廊下,遙遙看院子里翠綠的叢竹子。竹叢密集,午后的陽光也未能將其穿透,地上的倒影顯出一大片。他便又盯著那涼影地看,也不知站了多久,心情終于慢慢平復下來。 在他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身邊還有個短短的影子。他回頭,小姑娘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睜著一雙澄清的杏眼,正擔憂地看向自己。 當眼簾映入那張精致圓潤的面容時,沈君笑心里是徹底平靜下來,一直緊繃著的肩膀也放松,微笑著伸手拍了拍她腦袋。 “站在這兒不嫌熱?” “三叔父,您怎么了?” 小丫頭是真擔心呢。 被她問及,沈君笑自己也無從回答,只是笑:“三叔父在想別的事情?!?/br> 琇瑩便‘哦’了聲,但很乖巧的沒有再問,而是扯著沈君笑的袖角讓他進屋。 兩人才坐下喝了一盞茶,杜羿承就跟著四寶來了。 琇瑩看著那身姿似松的小少年從廊下轉過來,挑了跳眉。這書抄得還挺快。 杜羿承聽聞是沈君笑要留他用飯,他本不想來的,可一想到昨兒被揍得險些爬不起來,又怕自己不去讓人覺得慫。只得是咬咬牙來了。 哪知在游廊上就見琇瑩與少年依窗而坐,他心情瞬間從不耐到驚喜。如果他后來沒有看到少年捏梅子喂那小丫頭的話,估計會更歡喜,憑什么他就那般得小丫頭喜歡???! 杜羿承內心忿忿,可進了屋,被揍過一頓的他,見到那少年皮就發緊。還算恭敬的行了禮。 琇瑩覺得杜羿承與三叔父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甩著小短腿下了椅子,給他行了下工整的福禮。 杜羿承被她的舉動驚著,還退了一步。 “杜小少爺?!爆L瑩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心里腹誹一句她是洪水還是猛獸。 早知道一個禮能嚇得他這模樣,她愿意見著他就行禮! “沈…沈meimei……”杜羿承難得沒有喊那也小胖丫頭??梢痪湓捪聛?,他結巴不說,還莫名紅了耳根。 他暗暗握了拳,怎么心又跳那么快了。 沈君笑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反常,眸光一沉,冷冷掃了過去。 琇瑩也覺得他奇怪,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便道:“我在這謝過杜小少爺昨日在學堂的出手相幫?!?/br> 杜羿承沒有想到琇瑩是來給他道謝的,一時唇動了動,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四寶此時說已經在西側間擺好午膳了,沈君笑站起來,一手按在杜羿承肩膀上,就那么將人‘押’到了上房去用餐。 從琇瑩那角度看,她卻是看到自家三叔父很親昵的攬了小霸王的肩膀。 她又驚又疑,她的三叔父什么時候跟小霸王有這樣好的關系了? 難道是因為昨日小霸王去宋家澄清什么的?! 年年有怪事,但今年怪事特別多,半天也沒鬧懂的琇瑩最終只能是下了這個結論。 可只有杜羿承自己知道,沈君笑那一掐是有多用力,他都懷疑對方想生生掐斷他琵琶骨。 杜羿承幾乎是沒滋沒味的用了這頓謝禮飯。 他又不傻,坐下來微微一思索便知道琇瑩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心里對她撇清關系,總歸是不痛快的。 用過飯,沈君笑便不客氣的叫杜羿承泡茶。 先前學過,也不至于全忘記,杜羿承這回的茶泡得不錯,沈君笑也難得沒有為難他。 到了該告辭的時候,沉默許久的杜羿承突然朝琇瑩道:“沈meimei,可否勞你送我到院門口?!?/br> 琇瑩下意識去看沈君笑,見他唇線抿得筆直。而杜羿承仿佛能看透她心里所想一樣,此時又朝沈君笑道:“此處是沈三爺的地盤,莫不是連這般都還怕我會做什么?” “倒不是怕,你也不敢?!鄙蚓λ奶翎叢⒉辉谝?。 琇瑩聞言向杜羿承比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前后出了書房。 在走到院中的時候,杜羿承回頭看了眼,見到立在窗邊的少年,嘖了聲才開口道:“沈琇瑩?!?/br> 小姑娘側頭看他。 他說:“你那個三叔說我配不上你,你也不想高攀我們家?!?/br> 琇瑩:……… 沒有人告訴他,不要那么直接和姑娘家說這樣讓人臉紅的事。 杜羿承繼續道:“總有一天,我會證明我足以配你,至于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他說著又頓了頓,用一種和當午陽光般熱度的目光看她,“我不在意,也會叫別人不敢這樣想你!” 言畢,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