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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上工了嗎?”謝柔清問道。 安哥俾到底不肯跟老海木離開,老海木無奈,又忙著各個礦山重建廟宇,只得扔下他暫時不管,安哥俾便又跑去礦上做工去了。 “郁山要點新礦,這幾日停工?!卑哺缳碌椭^拿著雞和魚向外走一面說道。 “怎么跑郁山來點礦了?外邊那么多新礦不去找?!敝x柔清皺眉,“來郁山折騰什么,都這么老的山了?!?/br> 這話安哥俾回答不了低頭走出去了,穿過一道林就來到水潭邊,卻將山雞和魚扔到一旁,自己躺在石頭上看著天空。 想要想些什么似乎又沒什么可想,舉著手指開始一個一個的數,伴著耳邊瀑布的水聲,蟬鳴聲數的入神,直到數完謝柔嘉離開的天數才吐口氣坐起來,抓過地上的野雞擰斷脖子。 水聲嘩嘩,低著頭的安哥俾耳朵動了動,如今是連下了幾場雨,瀑布的水多的很,攪的水潭有些吵鬧,但現在的水聲卻有些不對,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水面,水面上有人探出頭來。 烏黑的發如同水一般散落,夕陽的余輝下整個人閃閃發亮。 安哥俾如同陡然被人打了一拳一頭扎進了水里,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人在水潭里沉了下去,安哥俾睜大眼,看著面前的女孩子沖自己露出笑臉。 水下的一切都變的緩慢和模糊,就如同夢里一樣。 安哥俾伸出手。眼前的人并沒有像在夢里那樣化為虛無,反而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指。 “安哥?!?/br> 他看到這女孩子在水中喊道,冒出一串氣泡。 她回來了!她果然回來了! 安哥俾狂喜,謝柔嘉似乎看出他的念頭,笑著點點頭,又沖他做個了上去的手勢。 安哥俾立刻冒出水面,謝柔嘉跟著他鉆出水面。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安哥俾跳上岸,撒腳就跑,跑了兩步想到什么又跑回來抓起地上的雞和魚再次跑了。始終沒有看水里的謝柔嘉一眼。 這家伙干什么??? 謝柔嘉站在水中愕然。 快些跑,快些跑,離她遠一點,免得被監視自己的人發現。自己離她遠一點,她就安全了。 安哥俾一口氣跑回來木屋。 水英和謝柔清看著他水淋淋的樣子嚇了一跳。 “安哥俾。你掉水里了?”水英好笑的說道。 安哥俾嗯了聲,將手里的雞和魚放下。 “我爹找我,我先回去了?!彼f道,說罷轉身就跑了。 水英喊了兩聲沒喊住。 “那我可以吃兩份了?!彼指吲d的說道。去撿地上的雞和魚,一眼看到頓時喊起來,“怎么都沒弄好!” 這下好了耽擱這么久也沒時間收拾了。一份也沒得吃了。 看著小丫頭嘀嘀咕咕的收起雞和魚,謝柔清收回視線。坐在廊下繼續慢慢的敲著鼓面,低沉的鼓聲在暮色里散開。 “催歸令?!?/br> 謝柔嘉說道,已經換上了侍衛扔來的干凈衣衫,坐在潭水邊的石頭上,一面抖晾曬濕了的頭發,一面側耳聽著鼓聲。 “不知道三meimei是催我呢還是催邵銘清?!?/br> “柔嘉小姐,我們現在去見她嗎?”一個侍衛問道,“適才已經看過了,謝三小姐身邊現在也沒有監視,可以過去?!?/br> 謝柔嘉忍不住笑,想到適才安哥俾疾奔而去的樣子,笑著又有些心酸。 “別去了,讓他們瞎擔心,晚上該睡不好了?!彼f道,“等明日吧?!?/br> 侍衛應聲是,看著謝柔嘉站起身來。 “那今晚小姐要做什么?”他不由問道。 謝柔嘉將頭發抖了抖,三下兩下的挽住。 “今晚啊?!彼f道,“本小姐要巡山了?!?/br> 說這話跳下山石向山林中奔去,眾人不敢停留忙跟上去,消失在沉沉的暮色中。 郁山的山上起了一座新廟,雖然早已經打掃收拾干凈,但海木還是認真的擦拭著。 “這并不是新廟,這里原本就是廟?!彼幻娓袊@的說道,眼中有淚光閃閃,“一百多年前,先祖就是在這里替大巫守護著郁山?!?/br> 他說著轉過身,卻見燈下的安哥俾怔怔出神,顯然沒有聽他說話。 海木有些生氣,但想到適才兒子主動跑來,便壓下了心里的火氣。 “安哥俾,明日你也參加點礦祭祀?!彼f道。 安哥俾猛然驚回神。 “不,我不?!彼f道。 海木忍了又忍。 “不是讓你做法師,你就在一旁看著行不行?”他說道。 安哥俾沒說話,臉上的倔強讓海木再忍不住怒意。 “不愿意就走,別讓我看到你這個不肖子孫?!彼Q眉喝道。 但這一次安哥俾卻沒有兔子一般跑了,而是坐著沒動,神情還難得的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這小子? 不過他沒跑到底是好事,說服他慢慢來吧,明日讓他看看法師是怎么樣的人前風光,他就知道自己該選什么路了。 海木哼了聲甩袖走開了,安哥俾吐口氣仰面躺下來露出笑。 在這里謝家的人就不會懷疑他了,也不會由此發現她的蹤跡了。 想到這里又坐起來,神情忐忑。 自己這一路奔回來沒有露出破綻吧,要說破綻大概就是突然掉進水里,以及沒有把魚和雞收拾好,不知道謝家的人會不會去水潭邊查看。 安哥俾站起來恨不得立刻沖回去,但想了想又笑了。 她那么厲害,能悄無聲息的回來,又怎么會留在水潭邊被人查住。 安哥俾摸了摸頭笑著又躺回去。 她回來了,太好了。 可是又有什么好的,她被自己的家人當做仇人追捕,回來了卻要躲藏起來,難道要這樣躲藏一輩子嗎? 怎么能幫她呢? 一直以來都是她幫自己,危難當頭他卻不知道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她的話。 安哥俾伴著屋子里的火燭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謝柔惠睡的很好,雖然謝大夫人的話讓她很生氣,但對她來說,因為別人一句話而輾轉難眠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她是謝柔惠,她是大小姐,沒人能取代的大小姐。 就如同這雖然是第一次點礦,但她一點也不緊張。 “點礦的祭祀就那幾種,跟練習的時候一樣?!敝x大夫人說道,看著已經更換了巫禮服要走上山的謝柔惠。 點礦不是一次就成的,一般要進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