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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那一世在鎮北王府,聽到他的到來府里人歡喜不已,說他代表了皇帝的看重。 他在皇帝跟前地位很重要吧。 皇家子弟很多,他的年紀也不大,能得到這樣的看重可見人肯定是很厲害的。 可是他又并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倨傲。 能在山路上對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當然,也可能他那時候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會表達善意,但這些船上的人可是天南海北走卒販夫什么人都有,他也能善意相待。 他是個好人吧?至少是個善良的人吧。 不過,他是皇家的人。 謝柔嘉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一世,謝家毀在了皇家手里,雖然是皇帝下的命令,但這并不妨礙謝柔嘉覺得皇帝家的人都很可怕。 謝柔嘉嘆口氣,想到了這次進京。 謝家到底還是跟皇帝牽扯了關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出了鳳血石之后就已經是不可阻止了。 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謝柔嘉覺得有些頭痛,她從來沒想過這些事,她連自己的事都想不明白,這種涉及家族福禍前程運勢還有皇家的事,對她來說簡直都是一盆漿糊。 總之,只要不像上一世那樣煉丹,就不會出問題了吧。 這是她唯一想到知道且有機會能做到的事。 謝柔嘉嘆口氣,這次她之所以答應上京,也是有這個原因,她得看著這些人,無論如何半點也不能跟煉丹扯上關系。 她又忍不住想到東平郡王。 他這么厲害,能答應周成貞回鎮北王府的要求,那肯定不是很容易就能辦到的事,要不然周成貞也不用這樣費盡心機的籌劃了。 他還說自己和他一樣,是個愛多想的人。 如果自己真像他那樣就好了。 “你想什么呢?”有聲音在耳邊問道。 這聲音是東平郡王。 “想你啊?!敝x柔嘉脫口說道。 話一出口,看到站在面前看著她的東平郡王。 謝柔嘉只覺得血從腳底直沖到頭頂,臉漲紅。 “我,我不是哪個意思?!彼τ终f道。 東平郡王笑了。 “我知道?!彼f道。 謝柔嘉松口氣,訕訕嘟囔一句自己也聽不清的話。 東平郡王笑了笑。 “不過你看了我好幾天了,是有什么事嗎?”他斂容問道。 他發現自己看他了嗎? 謝柔嘉又緊張起來。 就是像只貓,而且是剛捉到身邊的貓。 東平郡王笑了。 躲在一旁偷偷的窺探著,觀察著,這個人可不可接近,如果被發現,就立刻逃走,當發現沒有危險的時候,就會小心的好奇的靠近,試探的抓一下,撓一下,一旦有不對,就會炸‘毛’逃走。 她這么大一個人,就算是躲在柱子后,也逃不過他的眼。 這幾日她看著他,神情一會兒喜一會兒悲,有時候還會嘆氣,真是不知道心里轉過了多少念頭。 “你有什么事就說,不用客氣?!彼又f道。 謝柔嘉哦了聲。 “我沒事?!彼f道。 這是實話,她真沒事,就是自己想些事而已,而這些事都是不能跟人說的事,是她自己的事。 東平郡王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再走四五天就能到京城了?!彼f道,“你家里的信,你收到了吧?” 聽他提到這個,謝柔嘉的臉上綻開笑容。 “收到了?!彼c點頭,“邵銘清說他比我們落后一些,但三四天也就能趕上來了?!?/br> 這個邵銘清就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他說家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邵銘清,而不是謝文興以及大小姐。 “我們可以速度放慢一些,這樣你能更早見到他了?!睎|平郡王含笑說道。 謝柔嘉點點頭。 “方便嗎?”她又忙問道。 “方便?!睎|平郡王說道,“我沒什么事,這次就是陪同你們謝家進京,你們方便,我就方便?!?/br> 謝柔嘉哦了聲,笑著說了聲謝謝。 沒有客氣,沒有推辭,或者惶恐,而是就這樣坦然接受了。 她是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表達的分量,還是知道這些分量,但覺得受之坦然? 東平郡王看著這個小姑娘。 看上去很容易羞怯,但卻又有一種骨子里的自傲,就是這種自傲讓她在忐忑中又對任何事都能坦然受之,真是奇怪的融合。 這就是謝家大巫血脈的緣故嗎? 不過,大巫的血脈,是每個謝家人都能有的嗎? 謝柔嘉原本以為東平郡王說出這句話后就該告辭了,但他卻沒有走,站在這里似乎還要說話。 “殿下每天這么早,是要看日出嗎?”她想了想,問道。 “不是?!睎|平郡王說道。 不是啊。 謝柔嘉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并不善于跟人打‘交’道,尤其是攀談這種事。 她的窘然東平郡王自然看得出來。 “我是看行船?!彼α诵又f道。 行船? “行船有什么好看的?”謝柔嘉問道。 “看著兩岸倒退,看著水翻‘波’紋,‘挺’好看的?!睎|平郡王笑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所好,謝柔嘉哦了聲。 “殿下喜歡看水?!彼f道。 這樣順著說就對了吧? “不,我不喜歡?!睎|平郡王說道。 啊,又錯了? 謝柔嘉有些愕然。 跟人聊天這么難啊。 “我不僅不喜歡,還有點怕水?!睎|平郡王說道。 “怕水啊?!敝x柔嘉驚訝的說道,又有些歡喜,“我也是?!?/br> 東平郡王看著她笑了。 “你也怕水?”他問道。 謝柔嘉點頭。 “是啊,我以前可怕水了?!彼f道,聲音有些‘激’動。 是因為終于找到能說的話題了嗎? 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聲音里溢滿雀躍。 想要找到話題跟他攀談的人多了去了,他也見過因為能跟他說上話而‘激’動的各種形態。 只是此時眼前這個‘女’孩子毫不掩飾的歡喜,竟然不讓人覺得厭煩。 是因為她的歡喜并不是攀談上了他,而是僅僅因為攀談這件事。 東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