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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撞上,她腳步未停借勢邁步而過。但身后的女孩子卻哎呀一聲跌坐在地上。 流暢的隊伍頓時凝結散裂。 教習們呼吸一滯,鼓聲也戛然而止。 可見打鼓的女孩子們也都關注著這里。 還是出錯了啊……. 教習們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但剛要邁步,就見謝柔惠轉身一把拉起那女孩子。 “再來?!彼牧伺哪桥⒆拥母觳舱f道。轉身又走回最初開始的位置。 女孩子們一陣怔怔。 “再來,再來?!苯塘晜兓剡^神,忙將到了嘴邊的怎么了咽回去。 問怎么了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再來才是最好的。 鼓聲再次響起。 但偶爾還是會停下。 停下之后學堂里沒有先前的安靜或者沉默,而是響起女孩子的聲音。 “再來?!?/br> “再來?!?/br> “不要看我??茨銈冏约??!?/br> “打鼓的,你們的鼓點太慢了?!?/br> “打鼓的,你們看我們跳舞的干什么?看你們的鼓!” 這聲音簡短有力穿透門窗,落在外邊侍立的丫頭們耳內,丫頭們不由對視一眼。 “今天教習怎么話這么多?”有人忍不住低聲說道。 “這不是教習們的聲音?!庇腥肆⒖讨赋?,“這是大小姐的聲音?!?/br> 大小姐…… 大家沉默一刻。 “大小姐除了自己跳還能指導大家怎么跳怎么配合她,那這巫舞一定會跳的沒問題了?!庇腥烁吲d的說道。 對對,沒錯沒錯,以前大小姐可從不說怎么跳,也不說讓別人怎么做。 “就知道大小姐能跳好,只是受這腿傷困擾?!?/br> “大小姐的腿傷被大夫人治好了,一切都好了?!?/br> 外邊的議論學堂里的人并不知道,她們已經不知道今日跳了多少次,當教習們宣告今日練習結束的時候,女孩子們都忍不住癱坐在地上。 謝瑤本來也要坐下來的,但看到謝柔惠還站著,便也站住了。 “惠惠,你累不累?你才好了,快些坐下歇歇?!彼f道,一面伸手扶住謝柔惠的胳膊。 謝柔惠卻在這時轉身邁步。 “我去洗洗了?!彼f道。 謝瑤手落空,看著走開的女孩子,忙抬腳跟上去。 “我也去?!彼f道。 看著她們走開了,其他的女孩子們也三三兩兩的起身。 “我也要去洗了,出的這一身的汗啊?!?/br> “哪天不出汗啊?!?/br> 聽到這句話,最先說話的女孩子停了下。 “可是,今天的出的汗,好像是真正跳舞跳出的汗?!彼匝宰哉Z說道。 旁邊的女孩子聽到了噗嗤笑了。 “好像你以前的汗都是嚇出來的嗎?”她笑道。 話一出口她自己愣住了。 以前,戰戰惶惶,汗出如漿,或者戰顫栗栗,汗不敢出 先前說話的女孩子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走吧?!彼吐曊f道。 那女孩子也不敢再說點點頭二人忙疾步向后而去。 大廳里的人漸漸的都走了,謝柔清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了下胳膊手腳,像往常一樣從角落里拎出木桶抹布。 她動作飛快的擦洗了地板,倒了水放好木桶。但做完這些她還是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大鼓面前。 跳舞穿的是長袖衣衫,謝柔清伸手將衣袖扎起,握住了鼓槌,深吸一口氣敲響了大鼓。 ………………………………………………….. 謝瑤換了衣裳走出來已經在廊下等了好一會兒,直到女孩子們都走光了,也沒有等到謝柔惠。 不對啊。她對謝柔惠的習慣都熟悉的很。知道她洗澡用多長時間,怎么今天還沒洗完? 謝瑤急忙又返回去,別說謝柔惠了。連謝柔惠的丫頭都沒見到。 “大小姐早就走了?!贝质蛊蛬D說道。 走了? 謝瑤愕然。 “大小姐第一個洗完的?!逼蛬D又補充道,“進去就出來了,可快了?!?/br>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小姐竟然連她也不理會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謝柔惠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但其實那些古怪對謝瑤來說是并不陌生,她也不害怕。因為這些古怪她都很熟悉,也在她的掌握中。 但怎么幾天不見,謝柔惠的習慣就變了?這可不好。 謝瑤忙奔了出去,試圖還能追上謝柔惠。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謝柔惠現在其實還沒有走。 謝柔惠在浴室拎起一旁的木桶從浴桶里提了水直接澆在身上,三兩次后便擦干了身子自己穿好衣裳走了出來。等候的丫頭們剛要擁簇著她向外走時聽到了鼓聲,她停下了腳。 “現在大家都用功練習了。散了場也總有人會加練?!币粋€丫頭笑道,看著謝柔惠。 謝柔惠沒有說話,腳步一轉又向學堂大廳走去,丫頭們面面相覷,但不敢詢問忙跟上去。 大鼓喧,歌舞喃,請來神君座上觀,敬神百不憂,降吾之百福。 謝柔清心中大聲的唱著,手里的鼓槌并沒有越來越緩慢,反而越來越激揚,她的身子也隨著鼓聲晃動,臉上笑容也越來越大,最后干脆笑出聲。 一場鼓結束,她整個人如同被在水里泡過,直接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邊喘氣還一邊笑,將手里的鼓槌扔起,然后準準的接住,然后再扔起,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大廳一角站著的人……. 啪嗒一聲,鼓槌砸在她的頭上,謝柔清不由痛呼一聲,人也坐了起來。 角落的里的人哈哈笑了。 謝柔惠。 謝柔清站起來,繃著臉看著她。 自從鼓樂合練之后,每次打掃完她就會打鼓,那時候人都走光了,就算外邊有人聽到了,也只會當做打鼓的女孩子們在加練。 謝柔惠更沒有返回來過。 這次被她看到了,她打算還要怎么罰自己? 謝柔清已經知道了,三月三跳舞的自己肯定是后備,練習一樣的辛苦,但最終卻沒有機會上場,這就是最殘酷的懲罰。 不過那也沒什么,反正她也不在乎,之所以還在做這件事,僅僅是因為做了就要做好,對得起自己而已。 謝柔惠收了笑,抬腳邁步走過來。 謝柔清挺直了脊背看著她。 謝柔惠在她身邊停下,彎身撿起鼓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