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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出現 過去多久了? 邵銘清看著被挖開一半的礦洞,隨著礦洞的挖開,沒有任何歡喜,反而越發的絕望。 冬日的天黑的早,似乎一眨眼間夜色就籠罩了郁山。 呼啦啦的火把點燃,照的礦山如同白晝。 多少年沒有看到夜晚的郁山礦如此的熱鬧了,一個老礦工出神感嘆,但下一刻前邊的人背著石頭走開,他忙立刻上前,開始用手搬挖山石。 礦洞內里的塌陷比外邊看起來還要嚴重,已經完全堵死砸死。 堵死砸死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再挖開就是了,礦洞本就不是天生的,也是挖開的。 但是,里面的人啊…… 邵銘清伸手抱住頭,正在給他裹著傷手的水英嚇了一跳。 “少爺,你別動?!彼f道。 邵銘清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 “都怪我,都怪我?!彼磸偷恼f道,雙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 手上又有血跡滲出來。 “少爺!”水英喊道,用力的拉下他的手,“你的手不裹好,還怎么繼續挖柔嘉小姐出來?” 一旁的謝老夫人看他一眼,嘆口氣。 “不怪你,怪她?!彼f道,“我說過了,是她自己要來這里亂跑的,出了事也是她活該?!?/br> 江鈴的眼淚再次滴落,又帶著幾分倔強狠狠的擦去,死死的看著洞口。 邵銘清笑了,對著謝老夫人搖搖頭。 “老夫人,她不是自己要來這里的?!彼f道,聲音沙啞。 是謝家把她趕到這里來的嗎? 謝老夫人看著他,站了將近四個時辰的脊背依舊挺得直直。 “是因為我跟她說?!鄙坫懬逭f道??粗x老夫人,伸手指著自己,“礦上不能出好砂,礦就不會好了,所有人都不會好了,她說,會有好砂的。老夫人。她原本只是從礦上跑過,可是現在她卻天天的往礦洞里跑,她為了什么?為了好玩嗎?” 邵銘清搖頭?;鸢颜找律袂樗瓶匏菩?。 謝老夫人的身子一瞬間癱軟下來,似乎再也站不住了,兩邊的仆婦丫頭慌忙的攙扶住她,動了動嘴唇。 “好心?!彼澛曊f道?!昂眯木涂梢越o別人添亂嗎?” 邵銘清搖頭。 “我沒說過好心就是好的?!彼f道,看著謝老夫人?!拔抑幌M?,好心的人因為這個好心出了事,她的親人,能不要笑她一聲活該?!?/br> 謝老夫人再次握緊了拐杖。 “難道不是活該嗎?”她說道。 邵銘清笑了點點頭。 “是。是活該,活該她不站在一旁看熱鬧,看人出丑。非要自己多管閑事?!彼f道。 謝老太爺嗨了聲,跺跺腳。 “好了?!敝x老太爺跺腳急道?!熬蛣e說這個了,先救人吧?!?/br> 救人。 大家的視線都看向礦洞,看著那坍陷的嚴嚴實實的山石。 還有救嗎? ……………………………………………. 過去多久了? 阿八抬起頭向前看去,當然,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他覺得自己就像礦上拉磨的驢,蒙上了眼,一圈一圈的無休無止的轉下去。 “蹲下?!?/br> 前邊有女聲傳來。 “這里有個小洞,可以爬過去?!?/br> 阿八跪下來,感受地上凸出的石頭,不知道在哪里磕破或者磨破的膝頭一陣陣疼,前邊傳來爬動的聲音,他沒有任何念頭跟著爬去。 更像一頭驢子,讓轉就轉讓走就走讓爬就爬。 身后有人抓住了他的腳。 阿八不由停頓下。 “我,我不行了?!币粋€顫聲在后說道。 這是較為年輕的那個叫做燕七礦工。 “我,我想這是在山里,我們在山的深處….”他顫顫的說道,呼吸急促,“….到處都是洞,彎彎曲曲,上上下下….沒有路…出不去….” 聽著他的描述,阿八的眼前不由浮現交錯縱橫的山洞,如同星羅棋布,而他們就在其中困頓著,厚厚的山石遮擋了一切,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爬啊爬啊永遠也走不出去….. “燕七,不要想,不要想這個,快停下,不要想了?!蔽挥谧詈蟮睦系V工老白焦急的說道,“在山洞里千萬不能想自己的所在,快爬,不要想了….” 他知道這種事,在他這一輩子幾十年的挖礦中,也見過不少這樣的礦工,有的是剛下礦洞的新手,也有經歷過生死危險的老手,但某一個時刻,他們在礦洞里都會突然發瘋,有的人會撞向山石活活把自己撞死,有的則抓自己的胸口,活活的把自己抓死。 大家說這是山神的小鬼上身了,被困在山神手下的小鬼附在人身上想要逃出去。 所以這時候千萬不要想出去,也不要想找路,越想就會越發瘋。 但已經晚了,燕七還在喃喃,而前邊的阿八呼吸也急促起來,整個人開始顫抖。 阿八覺得渾身難受,只想大喊大叫,想要跳起來撞破這山石。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一扎東方木星那寨喲?!?/br> 清亮的女聲在耳邊唱響。 “今夜要扎寶殿哎臺?!?/br> “扯下羅裙哎遮繡鞋喲?!?/br> “金蓮那細步踩哎金階?!?/br> 這是…. 老白只覺得渾身放松下來,似乎看到一個巫女正拉開云幕,邁步緩緩而來。 扎寨了!扎寨了!請神了!請神了! 有神在,小鬼們再不敢作亂的。 老白激動的伏在地上,冰涼的地面,耳邊回蕩的歌聲,讓他整個人都清涼起來。 前邊燕七和阿八的喃喃聲消失了,身子的顫抖也停下來。并且開始向前爬。 老白流淚親吻了地面,緊跟著爬去,歌聲始終回蕩縈繞,眼前依舊一片黑暗,兩邊依舊不時的碰到狹窄的洞壁,但心里卻豁然自在。 ………………………………………………… 夜已經過去多久了? 大家都沒有注意,眼前燈火明亮。讓人忘記了白晝黑夜。 終于趕過來的謝大夫人裹著厚厚的斗篷疾步而上。 “母親。你先回去歇息,這里我看著?!彼f道。 謝老夫人坐在厚墊子鋪蓋的石頭上動也沒動。 “我說過,這郁山有我負責?!彼f道。 不說這個還好。提起這個,謝大夫人就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