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日后嫁去王府,內要掌管整個王府內務,外要周旋于皇室宗親,趙穆也不是個貼心的,她以后的艱難便可想而知。 楊熙嘆口氣:“有舍才有得,你既心悅于他,多少要為他舍棄一些,才能換來白首不離?!?/br> “嗯,我知道的,”沈瑩點點頭,又換上了笑臉,“不說這些了,今兒出去一趟,忘了給母親帶東西回來,不如咱們給母親沏上一盞茶,也應和了咱們去淥水居?!?/br> “是個好法子,”楊熙也順著她的話贊道:“還是你機靈?!笨偰芏旱脧埵祥_懷。 張氏喝了沈瑩和楊熙沏的茶,贊了又贊,又問沈瑩今兒在淥水居里如何。 沈瑩自是如實回答,只省去了楊熙和張珂作詩的事兒,以及謝晉安與楊熙以詩傳情。 張氏得知她們是去看文會,倒也沒生氣,年輕小姑娘都喜歡看才子們吟詩作對,她未出閣那會兒,也與好友們偷偷去過,只是那時的文會不是在淥水居,而是在城外的竹簧山上。 小姑娘們出去看看,只要帶足了人,做的隱秘些,不叫人發現就不算什么,便是淥水居也是有數的,不然怎么會輕易叫沈瑩定了包廂,還特意給留了后門讓姑娘們走。 略說了幾句,沈瑩就乏了,張氏留她歇息,楊熙一個人回了玉蘭軒。 路過水仙閣時,忽然有個面生的藍衣丫頭攔住了她:“表姑娘請留步?!?/br> 楊熙不解:“可有什么事兒?” 這丫頭穿的是府里粗使丫頭的衣裳,埋著頭叫楊熙看不清模樣,楊熙心里有些打鼓,這樣的橋段好似在話本里看過......爺們與姑娘幽會時,都是找個不起眼的丫頭傳話。 府里只有沈萊在,沈萊......不會不會,他不敢在張氏眼皮子底下干這種事。 “殿下請您前去,”藍衣丫頭口稱殿下,楊熙認識的殿下,只有那一個了。 “我不是認識你,如何知道你說的‘殿下’是真是假,”就算真是那位殿下,楊熙也不打算去。 有事方才不說,現在才鬼鬼祟祟的找她過去,想來定不是什么好事。 藍衣丫頭沒想到楊熙如此戒備,有些焦急道:“表姑娘明鑒,真的恒王殿下命奴婢來請您的?!?/br> “你說恒王就是恒王,我可沒見過你伺候恒王殿下,”楊熙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繞過她就往玉蘭軒走。 藍衣丫頭一時著急,抓住楊熙的衣袖,誰知用力過猛,直接將楊熙的衣袖扯開了。 “表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藍衣丫頭急忙跪下磕頭請罪。 “放肆,姑娘豈是你能拉扯的,”素月斥了一句,趕忙上前捂住楊熙的手腕,袖口扯開了有兩三寸,將楊熙的手腕子完完全全的露在外頭,外頭人多眼雜的,叫人看見了可怎生是好。 楊熙讓素月站在她身邊,借素月的身子擋住手腕,對那丫頭道:“算了,此事也不全怪你,這回就饒了你,下去罷?!?/br> “姑娘,這怎么行呢?”素月趕緊道,這丫頭犯了這樣大的錯,怎能如此輕易的饒恕。 楊熙給她使了個眼色:現下最重要的是將人弄走,她才能不去見趙穆。 素月果然住了嘴,雖不知恒王殿下怎會私下找姑娘,但男女有別,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 誰知那丫頭卻不肯走:“表姑娘仁慈,奴婢銘感五內,只是奴婢受殿下之令而來,若是表姑娘不去,奴婢,奴婢如何向殿下復命?!?/br> 丫頭一邊說還一邊哭,偏口齒伶俐,每一句話都說得清楚。 楊熙實在頭疼,趙穆哪兒找的這個丫頭,連她都糊弄不住。 “不敢欺瞞表姑娘,奴婢是露華院的灑掃,因殿下在露華院歇息過才認得殿下,兩刻鐘之前,奴婢在外院碰到殿下,殿下便叫奴婢來內院請表姑娘,殿下今日穿的玄色蟒袍,”藍衣丫頭幾句話說清了原委,順帶還說了趙穆的穿著,以示自己并沒有說謊。 露華院是專門招待貴人的客院,楊熙到成國公府這么久,知道那里頭只住過趙穆,而且是老太太去世時,趙穆歇過一晚上,此后露華院便不再留宿其他人。 這就是不能再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楊熙必須要走這一趟了,況且此地并不隱蔽,與這丫頭待久了也容易引人誤會。 “也罷,”楊熙道:“我就信你這一回,若是你騙我,我必回了太太,將你攆出去?!?/br> “奴婢不敢?!?/br> “行了,起來帶路,”楊熙不耐道。 這趙穆真是陰魂不散,明明不待見她,卻三翻四次的私下見她,若不是每次都沒什么好事,楊熙都要懷疑他有別的心思了。 跟著藍衣丫頭走了一會兒,楊熙發現,她們走得這條路就是通往楊凌院子的小路,路那頭的假山,就是她第一次遇見趙穆的地方。 楊熙驚疑不定的走著,這丫頭竟端端地將她領進了沈蔚的院子里。 “表姑娘,殿下正在里頭等著呢,您請進去吧?!闭f完,丫頭就轉身走了。 楊熙對素月道:“你在外頭看著,我片刻就出來?!?/br> 素月滿肚子疑問,卻只能深深地看了眼自家姑娘:“姑娘當心些?!?/br> 楊熙點點頭,她跟趙穆的淵源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解釋,待回了屋,再慢慢告訴素月罷。 還是上回來過的東廂房,趙穆正襟危坐,青渠立在一旁,不聲不響。 楊熙雙手交迭,左手緊緊抓住右邊被扯壞的袖子,低著頭走進去,行了禮:“請殿下安,不知殿下找民女來,所謂何事?” 說著便不動聲色的往上瞟了眼,趙穆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刻薄樣子。 楊熙垂下眼簾,藍衣丫頭嘴緊,一路上任她如何套話,都只說殿下命她請人,并未說緣由。 這時“刻薄”的趙穆開了尊口:“你們去了淥水居?” “是,嫣嫣邀了張家meimei,張家meimei好詩文,我們便去了淥水居看文會,”這沒什么好狡辯的,去淥水居的閨秀又不只她們一家,趙穆因著這個要教訓她們卻說不通。 楊熙第一時間就想到趙穆是來教訓人的,可見之前趙穆確實沒干過多少好事兒。 趙穆嗤笑一聲,這女人,說的都是別人,將自己甩的干干凈凈的。 “除了看文會,還干了什么?” 楊熙道:“還叫了太平樓的席面?!?/br>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br> 趙穆再次冷笑:“倒是嘴硬,”又對青渠道:“出去候著?!?/br> 青渠一言不發的出去了。 東廂里又只剩下趙穆和楊熙二人。 楊熙此時已然明白了,這廝多半是知道她們作了詩,才特意來訓人的。 一邊在心里腹誹,一邊想著對策。 果不其然,趙穆冷冷道:“若只是看文會,那這個,是哪個寫的?” 說著,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