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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氣買了十斤的螃蟹, 又添了一斤的白酒,各類調料。 趙蘭香按著事先寫好的名單一一地把調料買了下來……好螃蟹得好料配,S市的螃蟹又肥又大,兼之鮮美甘甜,rou質緊密彈牙,這在N市是很難吃得著的。她打算趁著最后一晚多做點,帶回鄉下吃。 趙蘭香把螃蟹上籠蒸了蒸,拆了蟹腳、分了蟹rou,被掰開蟹殼兒的rou,映著燈光雪白流汁得晶瑩剔透,還沒來得加任何調料,撕一塊來吃鮮甜可口,膏似凝脂。 她買了只陶罐,倒了半斤的白酒下去,等蟹rou冷卻了灌入酒水里泡著。她將調料按照秘方的比例切碎,下鍋炒香,一一地埋入蟹rou底下,嚴實地密封起陶罐,冷天腌上三五天再來吃,鮮甜濃烈,幽香撲鼻。 這叫做酒槽蟹,也叫蟹腳釀。一道極具吸引力的風味小吃,下飯拌酒都是很合適的。 趙蘭香掂了掂沉沉的陶罐,心滿意足地抓起剩下的四只螃蟹,做起了今晚的晚餐。 賀松柏從外邊回來的時候,還沒走上樓就從一樓的廚房里嗅見了香濃的滋味。 招待所的前臺姑娘埋怨又羨慕地說:“早就知道就不借廚房給這女同志了!” “天天做好吃的,比咱提供的伙食還香,客人都要投訴了?!?/br> 天見地抱怨招待所有好東西,卻藏著掖著也不肯拿出來招待客人,冤枉死人了! 前臺的姑娘還想說點什么,男人卻已經不見了身影。 賀松柏面無表情地走上了樓梯,輕快的腳步卻泄露了他愉悅的心情。 趙蘭香給他盛了碗飯,笑瞇瞇地道:“吃飽了明天好去趕火車?!?/br> 賀松柏從懷里掏出了兩張臥鋪,手里汗涔涔地捏著,遞給趙蘭香:“這個你拿著?!?/br> 趙蘭香笑瞇瞇地把它們收入了兜里,也沒問他什么時候去買的?,F在柏哥兒有錢了,也有本事了,臥鋪的票想買就能買。很多事情她不必去考慮,他已經默默地做完了。 賀松柏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飯,毫不掩飾他對蟹rou的喜愛。 趙蘭香托著腮一字一句地嘀咕著:“蟹釀橙、蟹rou獅子頭、蟹油水晶球、雪花蟹斗、炒蟹粉?!?/br> 她嘆了口氣說:“可惜都沒給你吃個遍?!?/br> 賀松柏苦大仇深地擰緊眉頭,看著對象。 “別說了……” 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可以肖想呢。 賀松柏覺得自己碗里的蒜炒蟹已經好吃得不真實了,他嘴里都是rou含糊地道:“這個很好吃?!?/br> 趙蘭香彎起嘴角笑了。 …… 幾天后,他們回到了河子屯。 賀松柏把陶罐拎回家里的時候,路過牛棚,被顧工喝住了。 顧懷瑾問:“回來啦?” 賀松柏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顧懷瑾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賀松柏扛著的大陶罐。 面對這種打量目光,賀松柏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幾天在火車上他已經遭到了無數次這樣的打量。 每次吃午飯的時候對象掀開蓋子夾一點出來嘗嘗味兒,那個車廂的旅客就尋著味道找來了。 實在是太香了! 濃郁甘冽的酒香味拌著蟹rou的鮮味溢了出來,勾得那些拿出干糧啃的旅客面如菜色,連吃得起火車餐的人吃著盤里熱騰騰的飯菜也吃得不香了。 賀松柏只好拿了一只干凈的碗,夾了一點蟹rou出來。 顧工靠著拴著牛的欄桿邊,老神在在地道:“你干完沒有?” 他淡定的語氣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弄得滿棚子都是灰,啊呀,你沒腦子的嗎!” 吳庸灰撲撲地拎著一把大掃把出來,溫和地說:“好了好了!老師您可以安心睡了?!?/br> 顧懷瑾沒有搭理他,全部的注意力被碗里rou吸引住了,澄澈甘冽的酒泡得蟹rou晶瑩剔透,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味。略薄的蟹殼被泡得微微軟,發紅的蟹鉗依舊堅硬。 顧懷瑾生在北方,極少有機會吃海鮮,這下沾了碗里的那股來自大海的鮮味不得了了。 整個人飄飄乎面色陶醉,舌頭上彌漫著的那股甘冽的甜意糅雜了酒甜味和螃蟹的鮮甜,嘎吱脆得嚼著蟹殼兒,吮出里面細膩白嫩的rou,那片片蟹rou白得宛如雪花,彈牙Q爽,令他心窩蕩漾得宛如春風微微拂過湖面泛起了漣漪。 顧懷瑾啃完了最后舔著碗里的酒汁,吃得面色微酣泛紅。 “真好吃!” “等了那么多天,沒虧,不過……這個是不是少了點?” 賀松柏無奈地又勻了半碗給顧工,囑咐道:“有點寒涼,不要吃太多,小心拉肚子?!?/br> 顧懷瑾無所謂地沖他擺了擺手。 吳庸拿著抹布,開始擦起了牛的食槽。他背了兩大桶水來,跟老牛似地勤勤懇懇,一絲不茍地擦干凈了顧懷瑾的老窩。 不過顧懷瑾可不會感謝他,老頭子反而嫌晦氣,好好地吃著東西,這小子太沒眼色作弄出一堆灰塵來。 搞地顧懷瑾不得不捧著碗,蹲到了賀家的屋檐底下,屁股貼著涼涼的磚享用起他的午餐。 他舀了一碗食堂的大米飯,熱乎乎的,配著酒槽蟹吃下飯地很。 他吃完后,吳庸走了過來,擦擦汗溫和地道:“老師,我先走了?!?/br> “以后要是還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吩咐。先前是我做得不對,只顧著明哲保身,把老師的方法思想留下來做工程?!?/br> “我有些汗顏?!?/br> 顧懷瑾混跡在貧苦粗鄙的鄉下人里頭,早就把當初的清高勁兒拋得一干二凈了,扯著嗓子還能吼出幾句罵人的鄉下話,驟然遇見了這么文縐縐的話,渾身的骨頭聽得都酥。 他仍埋頭吃飯,滿不在乎地道:“算啦,算啦!” “為人師表全是債,就當我欠你們的,都還清了罷!” 顧懷瑾心里卻嘀咕著,老子的崽子都沒敢這么討債,這幫龜兒子反了天了。他小心眼得很,記仇極了。 無論是牢里蹲著的孫翔、王洋,還是開始反省起來每天獻殷勤的胡先知、吳庸,這些人一概都被他驅趕出了信任名單上。跌過一次跤了,他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再摔到一次。 吳庸見顧懷瑾一副冷淡的模樣,也沒多說什么,只拎著掃把吊著兩只空桶,默默地離開了。 …… 賀松柏去找了何師傅一趟,懇求他留著豬仔別急著殺,他已經決定把它們盤了下來。 何師傅見著最后的時間里還能再回點本,當然很樂意。那些豬仔才幾斤的rou,殺了都沒有多少賺頭,他都不樂意殺,一直留著就等著賀松柏來接手。 他一口應了下來,“曉得哩!” “乳豬俺都給你留,不過你得快點湊夠錢。愿意給你賒一半已經是很虧本了……” 何師傅咕噥道。 賀松柏點點頭,鄭重而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