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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爹娘一樣在地里刨食, 一輩子沒出息?!?/br> 潘雨松了口氣。 次日,潘雨跟親娘一塊去碾谷子。她把石碾子的帶子套在驢身上, 牽著小毛驢一路走, 石碾軋過谷子響起一陣滾滾的聲音。但很快小毛驢就被牽去別的地方使喚了, 潘雨跟潘媽合力把石碾帶套到肩上,吃力又艱難地移動…… 日當正午,潘媽回家做飯, 四處的人要么散了回家,要么躲在樹蔭底下吃飯。潘雨徑直地走去了揚谷場。 很快,她看見了自己想要找的男人。 他還是那么勤快, 旁人都散了, 他仍在埋頭苦干。精瘦的腰身展現著原始的力量,汗液順著他堅毅的面龐流下, 男人偶爾停下用掛在脖稍的爛毛巾擦一擦, 又繼續干。 熾熱的宛如碎金汞般陽光把他渾身曬得發紅, 那肌理飽滿的臂膀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力量的顫動, 沉穩而有力, 仿佛無論多么粗重的活到了他的手下都變得稀松平常。他高大又有力,讓人看著滿滿的安全感,這種男人正是潘雨渴望的。 潘雨等人散得差不多了, 才走過去。 …… 賀松柏聽到背后傳來的輕輕的腳步聲,目光落在地上那道女人的影子,他心頭一松。 平時的這個時間點,大姐早就來送飯過來給他吃,他也早就填飽肚子懶洋洋地在樹蔭下打盹了。然而—— 今天卻沒有。 他忍著叫了無數回饑餓的肚子,耐著心等著,再等一等。如果大姐還不來,他就回家。唉!寧愿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這句古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賀松柏在想他一定是把對象惹生氣了,她不肯再給他送飯了。 賀松柏盯著水泥地上投映的那單薄的倩影,心頭滿不是滋味,又熱得厲害。 正當他壓下心頭所有紛亂的想法欲要轉身的時候,對方先開口了。 “你吃午飯了嗎?” 賀松柏那滿腔復雜的情緒,霎那間全都烏有。 他意外地看著潘雨,“你怎么來了?” 潘雨說:“我有重要的話要同你說?!?/br> 賀松柏發現四周圍已經有沖這邊打量的目光了,他硬著頭皮放下了農具,跟著潘雨走到了小樹林里。 他既頭疼又無奈,“潘同志,我以為上回已經跟你說清楚了?!?/br> 潘雨的眼眶頓時濕潤了,“你為什么那么久都沒有找媒人上門同我爹娘說,我只想要你這個人,我們倆搭伙一塊過肯定能把日子越過越紅火。你現在種上了塊好地,以后日子不會過得那么窮了,現在去求我爹娘,咱倆的事未必不成……你為什么……” “我理解你,你也、也了解我,我們是頂頂合適的人?!?/br> 賀松柏哪里遇到過這么直白的“求婚”。 連他親愛的對象都沒有這樣大膽地說過要做他婆娘的話。 賀松柏陷入了可怕的冷靜,他甚至可以面無表情又地說出傷人的話,薄薄的唇一張一合,清晰地落下刀子。 一通話說完后,女孩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眼里暗含的期望徹底破碎,傷心欲絕之下扭頭落荒而逃。 賀松柏舒了口氣,頓感一身輕松。 然而他視線一轉,目光落在了某處,太陽xue開始忍不住抽抽地疼。 他那姍姍來遲的對象,正在不遠處要笑不笑地盯著他看。 賀松柏劇烈地咳嗽了一下,心頭慌得厲害又感覺自己分明沒做錯什么事,但此刻偏偏心里就有了被人捉jian正著一般的微妙的感覺。 他躊躇著,最后看她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追了上去。 …… 賀松柏人長得高,腿又長,三步兩步拔起腿來追人,趙蘭香哪里跑得過他? 很快她就被追上了。 賀松柏漲紅了臉,微微喘著氣兒說:“為什么要跑?” 趙蘭香推開了擋在跟前的男人,諷刺地說:“我當你怎么昨晚沒來,原來是換對象了?” “我這么主動,主動送到你嘴里來,你心里肯定很得意吧?!?/br> 賀松柏聞言,感覺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腦殼子疼得就像當初被人打裂了一樣。 他哪里碰到過這種架勢,他笨拙解釋地說:“我沒有換對象?!?/br> “也不得意?!?/br> 趙蘭香又繼續說:“只怪我自己湊上來,讓你羞辱?!?/br> 賀松柏聽了,紅潤的唇霎時褪去了血色,緊抿著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趙蘭香定定地看著這老實的男人,嘆了一口氣:“算了,我回去了。飯……飯、你——” 她忽然被他緊緊地抱了起來。 趙蘭香使勁推了推面前的男人,他的身體又燙又重,緊繃繃的。 賀松柏既無奈又頭疼,摟住了自己生氣的對象。 “我知道你是氣昨天的事,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剛剛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br> 趙蘭香是有點氣她昨晚空等了他一夜,而他卻沒來的事。 她知道也許他剛才跟潘雨沒有超出正常的交涉,但看到他們一前一后地從小樹林里出來,心里火氣止不住地冒。 這個拈花惹草的男人! 趙蘭香感受到他年輕的軀體下那緊繃的僵硬,他那么用力地摟緊她。男人破天荒的“主動”讓她怒火微消。 她捶了他好幾下,“人家讓你進樹林子你就乖乖去,昨天我叫你去你還扭扭捏捏?!?/br> “到底誰才是你對象?” “你是?!辟R松柏很無奈地說。 趙蘭香被他緊緊地摟著,下巴貼在他的肩窩,她不太滿意地說:“我怎么覺得她才更像?我告訴你,不是我不信任你,你數數看你的劣跡?!?/br> “我聽家珍說你還跟她鉆過玉米地,嘖嘖嘖……能耐得你,還鉆玉米地!我這個真正的對象親你一下,你跑得比兔子都快?!?/br> 賀松柏感覺憋屈得說不出話來,他嫌佝僂著腰的姿勢不舒服,干脆把對象摟了起來,附在她耳邊悶聲道:“這只是個流言?!?/br> “我剛剛就是跟她講清楚,讓她不要再來找我了?!?/br> 趙蘭香狐疑地“嗯”了一聲,尾音上揚,極其不滿。 賀松柏又吞吞吐吐地含糊道:“我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跟她一點關系都扯不上。你不要聽流言,眼見為實?!?/br> 趙蘭香仍嫌不夠滿足,她說:“可是我的‘眼見’就是你心里根本沒有我,不然你怎么都不肯主動親近我?” 賀松柏簡直被噎得無話可說,半晌他才無奈地道:“傻婆娘?!?/br> “我要是主動親近你,你會受不了的?!?/br> 趙蘭香聞言,眼睛忽然閃亮,心里一片guntang的熱,她躍躍欲試地說:“你試試看我受不受得???” 她張開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眼睛一片清亮地看著他的眼,那狡黠亮燦的眸子宛如星辰墜入黑海中一般,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