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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流更是少得可憐,這樣一來男知青們就更沒有機會接觸到趙蘭香了。畢竟這個年頭男女關系還比較講究,趙蘭香還表現得那么冷淡,男同志們貿然上去搭話頗有目的不良的嫌疑。 一連挨過了周六,大隊長終于放過了這幫新下鄉的知青,蔣麗一大早就搭著伙跟一幫知青到縣里下館子了。 趙蘭香沒去湊熱鬧,只去買了五斤的白面和一塊豬rou,三兩油。 她提著這些東西回到集體宿舍的時候傻了眼了,他們落腳的宿舍一夕之間坍塌了。周家珍慌忙地掄著鋤頭從集體宿舍里跑出來,心有余悸地說:“還好還好,里邊人不多,沒砸死人?!?/br> 趙蘭香目瞪口呆地詢問周家珍:“這是怎么了?” 周家珍說:“好像是趙四趕豬的時候趕得撞到墻了,宿舍就塌了。本來咱們的知青宿舍就是老屋改造過來的,有些年頭了。這段時間雨水豐足了點,老化得特別厲害……我在煮飯的時候突然就塌了,哎——白糟蹋了我那塊三兩的好rou?!?/br> “我非得罵死趙四不可?!敝芗艺浞薹薜卣f道。 村民們本來對這些城里來的知青略嫌排斥,干不動重活還白吃糧食,每年對大隊的糧食指標沒有一點貢獻,反倒還是拖后腿的好料子。第一批知青下來的時候村子窮,籌不齊錢給他們蓋新房,老隊長重新粉刷了一遍老房子就讓這些知青住下了。后來村民們經過漸漸深入認識了這群知青的秉性,再也不愿意掏錢給這些人蓋房了。 這可怎么辦,今晚沒地兒落腳了,周家珍和趙蘭香面面相覷。 第4章 周家珍說:“別光愣著看了,去收揀你的東西吧。瞅瞅有沒有被壓壞?!?/br> 趙蘭香買了好面好rou都沒有來得及享用,便投入了緊張的搶救行李的行列之中。 大隊長李大力得到消息很快就趕來了,他看著坍塌的老房子,濃密的眉毛苦大仇深。因為去年的收成不好,大隊里窮得已經發不起救濟糧了,眼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哪里還有那么多的余錢再給這些知青蓋房子? 知青們圍著他問他該怎么辦,李大力抹了一把臉很堅定地說:“放心,你們每個人的住處我都會安排好。今晚就暫借住在鄉親們的家里……至于怎么分配,我回去琢磨琢磨。你們現在——” 李大力剛想說放人出去外面玩,然而看見皮膚白白凈凈的趙蘭香之后這句話就咽了回去。 怎么說把這些嬌滴滴的姑娘放出去也不好,萬一出了啥事怎么辦。 李大力說:“你們跟我過來,大隊放農具的屋子還空著,白天給你們落腳歇息還是可以的?!?/br> 趙蘭香等人把行李物品暫時寄放在了大隊放置公有資產的屋子里,幾個人狼狽地面面相覷。 男知青們最辛苦,滿臉的泥灰,大掌一抹臉黑得跟包公似的,把愁眉苦臉的女知青逗笑了。蔣麗下午高高興興地回來,發現自己沒收進箱子的物什全都被砸壞了,臉陰沉沉的,看誰都不順眼。等大隊長走了以后,她嗤地冷笑了一聲,“這什么破地方?!?/br> 趙蘭香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明知道這里是個破地方她還要來,趙蘭香這就很不能理解了。 然而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腹了,沒時間去揣測大小姐的心思。她向周圍的人家借了柴房,同周家珍一起做了頓rou包子和素野菜面。趙蘭香特別舍得放油,把那二兩油都用上了。一個小時后她的包子就蒸好了。上等的富強精面粉和半肥瘦的豬rou做成的包子,又油嫩又松泛。大家都餓著肚子守在農具房里的時候,她和周家珍在隔壁的農房里嘶溜嘶溜地吸面條。 香味飄散在屋子里,引得其他知青忍不住往那邊打量,看到周家珍大快朵頤的極享受的表情,他們愈發饑餓了。趙蘭香見狀,也不私藏,她招呼大家一塊來吃東西。她把下面條的時候剩下的一些面疙瘩拿出來給腹中空空的知青吃了。雖然不多,和著熱湯吃好歹能墊墊肚子。 趙蘭香這樣的行為讓沒了房子落腳的知青們心里好受了一些,他們心里對這個冷清寡言的女知青的好感上升了一個層次。雖然趙蘭香沒有招呼他們吃包子,但面疙瘩拌上豆醬來吃甭提多美了。畢竟面粉可是精細糧,豬rou也是稀罕物。白蹭了人一頓精細糧,已經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蔣麗是吃飽了肚子才回知青點的,經過一番辛苦的收撿行李的勞動,肚子里的東西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趙蘭香做包子的時候她就聞見那股香味了,誘人得很。聞著那股香氣,比她吃過的那家國營飯店賣的包子還香。但偏偏趙蘭香沒有指名點姓地邀她一塊來吃,蔣麗也沒拉下那個臉去吃。 直到她眼睜睜地看著趙蘭香把最后一只包子都吞入腹中,一句話都沒有提過請她吃包子的話,蔣麗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氣都氣飽了。 趙蘭香對她哥那熱乎的勁兒就跟塊牛皮糖似,怎么甩都甩不掉。前段時間她哥住院了,她隨意提了一嘴,趙蘭香就急急忙忙地買了一堆營養品,眼睛不帶一個眨的,她哥吃到現在都吃不完。哪里想到趙蘭香一來到鄉下,連只rou包子都舍不得給她吃了? 她經過趙蘭香身邊的時候,冷冷地說:“我這周末已經給家里寫信了,別想我給你說好話?!?/br> 說完她提起腳大步地邁出了農具房。 趙蘭香愜意地摸了摸吃飽了的肚子,并沒有搭理蔣麗。周家珍轉頭跟她竊竊私語,“你們認識?” 趙蘭香含糊地說,“從一個地方來的,不過不怎么熟?!?/br> 周家珍忿忿不平地說:“她真是的,大隊長在還擺那副嫌棄臉。大隊長這人是沒得說的,特別盡心盡責。旁的幾個大隊經常有餓死人的事,咱大隊雖然吃不飽飯,但每年都發得夠糧食。要真嫌咱這窮,咋還下鄉哩?” 趙蘭香笑而不語,低頭縫補著自己破了洞的衣裳。針線穿過她雪白的襯衫,她用素凈的藍絲線描了朵花在袖口,那被枝丫勾破的地方愈顯得精致美麗了。 周家珍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這朵花吸引了,稀罕得不得了。 她把衣服讓給了周家珍瞧。自己撐著下巴望著藍天,心情卻挺不錯的。 知青集體宿舍坍塌了,不知道隊長怎么分配他們的住所。她……除了老男人的房子,哪里都不想去。 …… 趙蘭香正打著住老男人的房子的主意,李大力卻為分配這些知青的落腳點抓破了腦袋。 他說得口干舌燥,特意召集村民討論。雖然知識青年這個名頭聽起來很好聽,打著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旗號來的,到頭來真是做建設了,然而卻是建設得他們更窮了。捫心自問,沒有哪家人打心底愿意收留這些知識青年。 李大力耐著性子說:“你們也不用管他們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