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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等著陳木青開口。 陳木青一如既往地,沉默了許久,他的樣子看起來想在思索些什么。 也許藝術家的心理是常人無法揣測的,華年到現在一直搞不清楚陳木青有的時候腦子是在想什么。 有的時候,他想的那些所謂的浪漫手法,卻是她永遠都無法欣賞來的。 陳木青手上的冰奶茶罐子上因為接觸了熱的溫度,瓶壁上面已經在慢慢溶化成水,沾濕了陳木青的手獨寵,傾心蓮。他的手沾著這些水跡,無意識地在同樣是透明玻璃上的桌面滑動著。 “是,我又去找林夏了。我對她實在放不下?!?/br> 過了會兒,他終于開口了。 華年又忍不住了,瞪了瞪陳木青幾眼。她壓低著嗓音,聲音凌厲。 “你不覺得這樣很犯、賤么?林夏結婚了,你就該去找其他人啊,你或者試著找個人結婚了,也許你就知道結婚的人的責任在哪里了?!?/br> 華年的語氣里,無不透露著,現在的她對陳木青有多鄙視跟厭惡。 從以前開始,華年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無論看起來有多可憐,第三者永遠就是第三者,就應該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指指點點,非打即罵。而現在,曾經背叛了她的男人竟然也開始干這種勾當,聽起來也真是可笑。 想到這里,華年對陳木青更是厭惡,甚至憎恨。 她的手緊握成拳,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你不知道林夏有一個很愛她的丈夫么?林夏也很愛他??!你這樣糾纏她,有意思么?” 她越說,便越覺得最近的林夏與林先生之間的爭吵肯定與眼前這個男人離不開關系。 然而,出乎華年意料的是,陳木青聽著她的話,卻只是淡淡地一笑,冷哼了一聲。 “不,你錯了,林夏愛的可是我。她怎么會喜歡那個男人呢?何況,現在的林夏也放不下我啊。我們兩個是兩情相悅的?!?/br> 陳木青扭過頭,對上了華年的目光。 華年這才注意到此刻的陳木青有什么地方不同以往。 陳木青似乎瘦了,臉削瘦得很,下巴尖細地可以戳傷人了。一雙微微上彎的桃花眼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顯得毫無精神,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華年愣了一下。 陳木青卻接著說道。 “我以前想跟你結婚的,可是你拒絕了,所以我只能找回林夏了。在這個城市里,我唯一熟悉的人就只有你跟她了?!?/br> 說完這話,在華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木青已經離開了。 他一直握在手上的奶茶連喝都沒喝過一口,完好無損地放在桌面上。、 華年的目光默默地落在了陳木青用手在桌面勾畫出的東西。 那是三個人。 兩大一小。 個子矮小的被兩個人身高較高的牽在手中。 半個月很快便過了,隨著他們的婚禮的到來,華年跟顧申彼此都開始休假了。華年去了市中心的車站,親自去接了顧申的父母。 考慮到顧申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顧申的父母在他們婚禮結束前會暫時先住在他們家。那個充當她臨時書房的房間再次被華年拿來當睡覺的房間,讓給了顧申的父母歇息。 車站的人流量總是會多過其他處的,特別是市中心的總車站更是多人。 華年在人擠人的車站里等待了半天,在與顧申母親顧文柳通電話之后才總算在一個角落的地方找到了顧申的父母妃得絕寵,冷魅逆天。 在夏季這么炎熱的季節,外出的人一般都難免無法保持平日在室內的干凈整潔,但在顧申父母的對比下,華年顯得尤為狼狽。 衣服背后都被汗沾濕了,她的臉也因為熱氣而紅通通的。她迎接顧申的父母比接自己的母親還要重視。為了能第一時間趕到他們面前,華年幾乎是連跑帶爬了,也怪不得她此刻的狼狽模樣了。 “辛苦你了啊?!?/br> 顧文柳輕了輕拍了拍華年的肩膀,滿意地笑了笑。 華年接過他們的行李,帶著他們坐上事先叫好的車子。一路從車站直接開到她那破公寓的樓下。 讓兩個歲數加起來都一百多歲的人爬樓梯,還是一下子子要爬七層,顧申的父母的反應跟顧申第一次爬樓梯的時候一模一樣。 直到爬到第六層的時候,顧氏實在憋不住了。他已經歇息了好幾次,可是越歇息越累。他又開始停下腳步,喘得不行了。 “阿年啊?!?/br> 華年臉上微微出汗,她的呼吸只是亂了一點,但沒有喘得厲害。 “爸,怎么了嗎?” 顧氏累得已經沒有力氣再抬頭看看臺階了,他的手指顫顫抖抖地指了指樓梯。 “這里太久沒來了,依舊……依舊這么高,這么累人啊。阿年啊,你有沒想過要重新買一個比較低層或者有電梯的套房住???” 顧氏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將來每一天都要爬著這個累死人的樓梯,將來自己的孫子還要接著爬這個樓梯,他想想都覺得心疼又頭大了。 顧文柳則是瞥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似乎不太滿意他此刻說出這話。 華年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有想過,等我存夠了錢,我就趕緊買房?!?/br> 她自然知道顧氏在顧慮什么,他擔心的事情跟她想的是一樣的。但凡手頭有個錢,誰都不愿住這么高的樓層,將來還要看著自己的子孫繼續這樣。 顧氏想了想,又說道。 “其實……現在大家都喜歡以房換房的?!?/br>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他知道這個公寓代表著什么,是華年母親留下來的房子,華年不愿賣,大家都能理解的。 只是靠著華年那點死工資的話,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買到房子呢。要不的話,他們到時候可以把養老的錢拿出來給華年買房子也行的。 顧氏心底是這么想著,但他卻不知道華年心底是如何想的。 他以為華年會顧慮自己母親不愿賣掉房子,但上輩子的她,過了幾年之后義無反顧地賣掉了這里的老公寓,搬到一個新的地方去生活了。 華年笑了笑,沒再說話。 等他們爬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