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那人的臉上猛看。 那人被她這么一眼,眼神驚恐,驚慌地把帽子戴好,完全掩住臉后,就連忙拎著那魚,涉水過河,躲進林子里去。 她回到住的地方,同事問起她去干什么了,那么晚回來。她搖搖頭,沒做聲,心底對那個男人有些驚疑。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天氣很悶熱,天空烏云密布,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她和同事等雨小了些,便各自撐了把傘,在雨漸大的小路上行走著。巡完店她獨自先回來。路過一個小巷口,她貪近,便走進巷子里。小巷出來便是一條寬敞的大道,大道兩邊那里住了幾戶人家,再過去便有些偏僻,雜草叢生,卻憑空有一棟新樓矗在空地上。 司徒姚朝那樓好奇地多看了幾眼,隱隱約約卻見那小樓旁邊,堆著垃圾處的地方似乎有個黑影。她撐著雨傘走近些,這才知道是個人蜷縮在地上。 她撐著雨傘,站在那個人旁邊,靜靜地看著那人,任他被雨淋著。憑身影,她一眼便認出是那個在河邊抓魚的人,更是在菜市場丟下錢逃走的男人。雨越小越大,她舉步想走,卻聽得那安靜地蜷縮著的人小聲小聲地呻吟著,她的腳步有一頓,有些吃驚地望向那人,經不住湊上前,在那人身前蹲下。 那人頭上的帽子沒有了,濕發緊貼著額頭和臉頰兩側,那依舊浮腫的眼睛艱難地睜開,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看著她,沒有任何情緒,就那樣安安靜靜地望著她,看起來異常乖巧,很難將他和那些小偷的形象聯系起來??此@樣,估計是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給你?!?/br> 她抬頭看了下天,天色有些黑了,把手里早上還沒吃完的面包放在他面前。 那雙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還是波瀾不驚,沒有一絲情緒,卻純凈無比。那人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她站起身,她聽到了一個很沙啞的聲音,那聲音卻念著兩個字。 她扭頭望他,他紅腫的嘴角微微扯開,嘴唇緩緩蠕動,她卻分明看清他在說什么。 好人。 第十章 她望著他,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雨漸漸小了下去,司徒姚撐著傘走遠了,她身后,蜷縮成一團的人的黑亮的眸子默默目送她遠去,手背滿是傷疤的手從面包袋里拿出一片面包,不住地往嘴里塞去,塞到噎住了,他仍是繼續往喉嚨里塞,直到吐了出來,才緩下動作。 當司徒姚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時,急診室的燈已經暗了,主治大夫從里面先走了出來,身后由護士推著秦傛出來,她慌忙上前,秦傛眼睛緊閉著,還是在昏迷中。 “醫生,他怎么樣了?” 司徒姚站在醫生的前邊,阻止醫生的步伐。 醫生眼睛微微向上抬了抬,卻是瞧了她身上的衣服,才似笑非笑,望向司徒姚的眼睛。 “病人流產后幸虧有及時救治,暫時不會危及命?!?/br> “醫生,他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聽了醫生的話,暫時松了口氣,司徒姚不放心地再次問道。 那醫生眉頭微皺,扭頭瞧了躺在床上的秦傛一眼,冷冷地說道。 “你覺得一個人流產后,又餓了好幾天,身體會沒事嗎?年輕人,你們要怎么玩都沒關系,但是也該注意,不是每一個人的身體都可以接受那樣的玩法的。病人出院后還要大補才行啊。不然,再這樣下去,這身體遲早要垮的?!?/br> 說完,還未等司徒姚反應過來,大夫早已指示著護士把病人推到病房里去,并讓司徒姚去交錢就走了。 醫生的一大串話聽得司徒姚的眉頭越皺越深。她默默凝視著被護士推進病房的男人,手不禁攥緊。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走去交錢。 她回來的時候,男人還在睡,經過一番急救,男人的臉色還是蒼白得很,嘴唇干裂,不斷在呢喃著要水,她忙倒了杯水,湊到男人的嘴前,小心地伺候他喝下去。似乎很久沒喝水了,男人一碰到水,就著急地大喝,喝到嗆住了,司徒姚忙拿開水杯,替他拍背脊,舒緩下被嗆到的痛苦,沒再喂他喝水了。 在她喂他喝水的期間,男人曾睜開眼,瞧了她一眼,又昏迷了過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司徒姚除了按時去完成公司交待的工作,其他時間都跑到醫院。男人昏睡的期間,她來的時候都會幫他擦下臉,至于擦身子什么的,還是交給護士去完成,畢竟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只是比陌生人還要近一點的熟人罷了。她于他,只不過是一個好人,他于她,只是一個需要她伸手拉一把,只是她同情的對象罷了,即使她對他有點心動。 這天下午巡完店面,她依舊跑去那家醫院,手上還拎著她自己煮的白粥,白粥里面加了點rou沫。 “司徒小姐,你又來看你先生了啊?!?/br> 醫院里幫男人擦身的護士已經對她熟悉了,見了面,總是喜歡和她聊上幾句。雖然司徒姚沒解釋她和秦傛之間是什么關系,但是醫生和護士卻因為司徒姚對昏迷的秦傛的關注,早已替秦傛冠上了司徒的姓氏了。 司徒姚愣了下,對護士口中的“先生”一詞還是有些消化不了,總要過一會兒才回神,接上護士的話。她揚起一個淡笑,朝那護士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那護士卻還意味猶盡,贊嘆地看著她手里的東西。 “這次又帶了自己煮的東西來了,每天還要坐幾班車來這里看您先生,有您這樣的妻子,您家先生很幸福呢。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您快去看您先生吧?!?/br> 司徒姚遠目護士離去,才拿著白粥進病房。拿了個碗和勺子,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替男人脖子圍上手帕,才慢慢喂男人喝粥。男人即使在昏睡中,一點粥水也喂不進,勺子靠在他嘴邊,粥水便沿著嘴角流了下來。她微皺眉頭,將碗放在桌上沒再喂食。 抬眼,窗外的陽光正徐徐射進病房,在明亮的室內,她靜靜地凝視著床上的人,手輕輕拂開他額前的碎發。 雖然經過這些天來的休養,他現在看起來沒之前她剛找到他那時候那般嚇人,臉頰一側的傷也慢慢結疤了,只余留著粉紅的嫩rou,額頭卻仍是泛青,沒完全好。她微微垂下眼瞼,視線對上垂放在床邊的手臂。為了方便護士擦身,病服是無袖,沒了袖子的遮擋,她此刻是完全可以看清那手臂上的疤痕是多么猙獰。不僅有鞭傷,還有些明顯是被煙頭燙傷的暗沉小黑圈。她磨蹭著那小黑圈,眼瞳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