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 旁邊的男人一直低著頭,用袖子捂著靠近窗口邊的臉頰。聽到司徒姚的話,微微側過頭,過長的劉海散落在光潔的額頭上,黑黢黢的眸子對上她帶著薄怒的雙目。 “對不起,我吵到你了么?那個,請問……你有沒有……紙巾?能借我幾張么?” 末了,還帶著些不好意思。 “喏?!?/br> 她沒再多說話,把整包紙巾都遞給他。 “你全拿去吧,我還有?!?/br> “哦,謝謝啊?!?/br> 男人很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她微微點了點頭,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耳朵卻禁不住悄悄伸長,注意著身側的動靜。 估計是怕又吵到她,這次身側的聲響小了許多,斷斷續續的,她聽見裝著迷你手帕紙巾的紙包被很小心地拆開,聲音斷斷續續的,拆包紙巾用了好些時間,久到她的脖子都有些酸了。然后,她終于聽到紙巾被抽出來的聲音,心底不知為什么,也松了口氣。 直到身側終于沒有聲音了,司徒姚才悄悄睜開只右眼,偷偷瞄了瞄里側的人在做什么。坐在里面的男人似乎睡了過去,眼睛緊閉著,有些干裂的薄唇微微抿著,眉頭緊皺。她的視線突然被男人手上帶血的紙巾定住。 她緩慢地抬頭,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里側的臉頰上,右手里還拿著紙巾,按在臉頰上,那紙巾上面也帶著鮮艷的血跡。 司徒姚的手緊了緊,又松了松,幾次抬眼看著男人那臉,有些猶豫要不要多管閑事。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車子突然大大拐了個彎,男人的身子猛地倒向她這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她趕緊閉上眼,假裝也在睡覺。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司徒姚閉眼許久,那擱在她肩膀上的重量一直沒消失。她忍不住偷偷睜開眼。 男人還是跟剛才一樣,緊皺著眉頭,閉著眼,還沉陷在睡夢中,一臉疲憊。而她也更清楚地看到男人右側的臉頰。由于車子拐彎的原因,男人剛才一直緊捂著臉的手也垂了下去,右臉暴露在司徒姚的視線里。 她很清晰地看到男人右臉上一個正流著嫣紅的血的傷口,那傷口從右臉的下端一直延伸到脖子上,看傷口的形狀,她也大概猜得出是被鞭子打到的。傷口很深,可見下手之人用力之深。 她微微低下頭,看了眼男人的右手的袖口,那袖口上沾著一大片的血跡。估計剛才是用這袖子當紙巾擦了,但是發現傷口太深,怎么也止不住,他才決定跟她拿紙巾的吧。 司徒姚的眼瞳微微縮了縮,盯著他抱著包袱的另一只手。車子在搖晃,這人寬大的袖子口也漸漸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這白皙說的只是皮膚的顏色,但是手臂上面赫然留著很多一條條的長疤,還有些大塊大塊青青紫紫和黃黃的印記,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這些傷痕,沒有一片完好的皮膚。 饒是生有些冷淡的司徒姚也禁不住驚愕在原地,視線一直盯著那全是傷的手臂,連身側的人睜開眼也沒注意到。 第二章 “你在看……看什么!” 似乎有些生氣,他側過頭,瞪了她一眼,又扭過頭,看著窗外,兩只手緊緊地藏在袖子里,唯恐被司徒姚再一次瞧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到的?!?/br> 坐在里面的人搖頭又點頭,神情沮喪,眼睛雖然一直盯著窗外,但是坐在他身側的司徒姚卻從他緊捉著包袱的手和眼睛的游離看出他早已走神了。 車子越駛越靠近城里,車外面的天色也越來越黑,司徒姚抬手看了手表上的指針,剛好指向五點。她的手機也響起來。坐車的時間有點久,司徒姚一時之間忘記把手機扔到哪里去了,四處翻找著手機。坐在身側的男人比她還驚慌,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斷把身子往座位里面縮去。 “喂,楚陽,嗯,我還沒到,路上塞車,恐怕還要晚一點才到?!彼呏v電話,邊拿眼睛偷瞅那個男人。 男人一直抬頭,盯著她手里的手機,臉上一臉驚恐,跟剛才他看到窗戶外那些村民一樣的反應。 “恩,好,你就先去吃飯吧,沒事,加班不是你的錯,不用跟我道歉的?!?/br> 她掛斷電話時,車里的人已經差不多都醒了,正在四處摸索著袋子,車子里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時從前座和后座傳來。面包味還有其他零嘴的味道在車里漸漸散開。 司徒姚挑了挑眉,看了里座的人一眼,又轉開視線,也拆開手里裝土司的面包袋,從袋子里抽出本書,邊吃邊看書。紙張翻頁嘩啦的聲音伴隨著塑料袋拆合的聲音。車子又開始行駛,司徒姚偶爾從書本里抬起頭,掃了掃里座的人。 那人胸前緊抱著包袱,雙腿合攏,眼睛緊閉,眉頭微皺,在睡夢中也一副防備的樣子。司徒姚淡淡地掃過他臉上的傷口,又低頭看著手里的書。 直到車子終于駛進車站,到了目的地,她才將書放回背囊里,對著眼前的男人,抿著嘴,猶豫了下,終是伸手推了推他。 “到了,該下車?!?/br> 男人睜開眼,茫然地看著她,似乎一時之間忘記自己在哪里了,聽到她這句話,眼睛慢慢聚焦,緊皺的眉頭慢慢舒緩開,抱著包袱的手緊了緊,便想站起身。 司徒姚突然伸手拉住他。在他防備的眼神中,司徒姚從背囊里掏出一個東西,放在他手心。 “我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br> 他微微低下頭,看著手掌心里的東西,印入眼簾的是幾張止血貼,那止血貼與他平時見到的不一樣,止血貼表面是淡藍色的,上面還有些圖案。他握著這幾張,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貼得到嗎?要不要……我幫你?” 司徒姚說不慣這些話,說話有些停頓。男人沒回應她,只是低著頭看著手里的止血貼,司徒姚有些尷尬,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多事,懊惱不已。突然想起他剛才在車上沒吃東西,又想到他那包袱里似乎沒吃的,從袋子里拿出一袋沒拆開的面包,塞到他手里。 “這是我們公司發的,反正不要錢,我也不想吃?!?/br> 說完,轉身,便走下車。 “謝謝你?!?/br> 身后幽幽地傳來一句“謝謝”,司徒姚頓了頓身子,又抬步繼續向前走。 她站在路邊,招了輛車坐了上去。她坐上車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