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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金, 單就是顧青聽完他的話后,又換了一支畫筆,一面在畫布上憑著記憶描繪一面道:“我想二師父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沒有在不滿您見酒忘徒,反而您的話讓我如醍醐灌頂?!?/br> 梅二先生:“嗯?” “我想下山?!?/br> 梅二先生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叫他多嘴多舌!梅二先生多清楚啊,既是自家徒弟這么說了,那就沒有更改的余地,他就只有趁著人還在的時候,多喝個幾杯,不過等梅二先生細細品了三杯這才停下來,想到了什么,語重心長道:“要不阿青你還是去單純給人家療傷好了,要知道這世上有心病的人不知凡幾,可他們不見得想求得一記心藥,說不得他們被你說中心事,反而會惱羞成怒,記恨于你?!?/br> 顧青沉默片刻才道:“可我想找一真心人——” 梅二先生快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你說你想找什么東西?”他看著他那平素里很少大喜大怒的徒弟,停下手中的動作,沒敢抬頭,似是害羞,就像是個懷春少年般,梅二先生覺得一定是他喝了假的梅子酒! 這時顧青抬起頭來,他臉上可沒有半分梅二先生想象的羞赧,反而是眼波中帶著淡淡的疑惑:“二師父為何這么驚訝?” 梅二先生干巴巴道:“少年慕艾,這很正常。沒錯,你有這樣的想法挺好的?!?/br> 并沒有! 顧青假模假樣地失笑道:“二師父理解錯了,我說的‘真心人’是說有真心真意之人,到時候可以向您證明世人還是好人多——幸虧我方才沒有說我想找很多真心人,不然二師父您可就誤會更大了?!?/br> 梅二先生:“……” 說來也奇怪,在以為顧青在懷春時,梅二先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等顧青解釋了他并沒有這樣的想法后,梅二先生卻又憂心起來,畢竟又不是苦行僧不能近女色,大好兒郎禁個什么欲? 可這話兒梅二先生不太好說,他就只有低頭喝酒。等回頭見著了梅大先生,梅二先生把心中憂愁一說,梅大先生奇怪道:“家里不是有婢女嗎?為何還要從外面找?” 梅二先生:“……” 得,梅二先生也不好跟梅大先生解釋“要女人”和“找婢女”有什么不同,他干脆抱著酒壇子去和酒壇子發牢sao去了。 只話又說回來,即便顧青他真的想要找梅二先生起初理解的“真心人”,那說來也不會是個女人。而之所以會著重提起性取向,是因為顧青他在系統空間里三省其身后,決定“堵不如疏”。他在過去世界中很少與旁人建立情感關系,即便是有也都是親情和友情,他從沒有和什么人有過愛情關系——或許曾經有過,但它已風化在他的思維宮殿中。 以及,愛情是無解的。 這種情感太具有不可控性和毀滅性,對于已形成根深蒂固的“趨利避害”習慣的顧青來說,它無疑就是他絕不會想去沾染的東西。而顧青他反省過后的結果是他愿意去接觸這種情感關系,當然了并不是像系統所說的那樣假裝去愛上一個人,也不是強制他自己去愛上什么人。 另外,這只是一個小部分。 更大的問題在于顧青對待新世界的整體態度上,這在不小程度上和顧青經歷過太多有關,他沒辦法不和一般人不一樣。格格不入是正常的,重要的是怎么處理這種格格不入,顧青在來到現在這個世界前,還曾想到過徹底關閉他的思維宮殿,讓他回歸到還沒有進行多次穿越前的姿態上,可這無疑是治標不治本的。 總而言之呢,顧青確實是有心想要做出調整的。 雖然現在看起來這變化并不明顯。 嗯……是一點都不明顯。 顧青花了一整天的功夫才把從記憶中臨摹完,等裱好做舊又花了兩天時間,待遞到梅大先生面前時,梅大先生眼睛都直了,對著愛不釋手了好半天后才想起來說話:“阿青,你見到李尋歡啦?我一直都知道大內所藏的那幅是贗品,真品就在李尋歡李探花他家,今兒你卻把它拿來了——你是不是送了他婢女?怪不得老二前幾天說起什么要婢女要婢女?!?/br> 梅二先生:“……”他很確定梅大先生這個“要”字,和他所說的“要”不是一個意思。 顧青眨眨眼卻是懂了這個要字,爾后他就和梅大先生說:“這幅畫其實是我畫的?!?/br> 梅大先生:“?。?!” 梅大先生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看看畫再看看顧青,哭喪著臉道:“這不是真的!” 梅二先生是親眼見顧青畫這幅畫的,就跟著道:“那小李探花早在好幾年前就出關去了,而且據說在他出關時,他李家的萬貫家財都送給了他表妹和義兄,所以說阿青哪里能見得著小李探花?!?/br> 梅大先生現在是如喪考妣了。 梅二先生用眼神示意顧青誰的鍋誰來背,而顧青用略驚訝的語氣說:“大師父你竟沒看出這幅畫是贗品?” “誰說的!”梅大先生立馬就振作起來,“我一定能看出破綻來的!” 他說著就抱著那幅畫往外走去。 梅二先生知道他不看出個所以然,定然不會出房門的,心里正奇怪,便回過頭來對顧青說:“你干嘛上來就告訴老大那是假的?等等,阿青你準備今天就下山?” 顧青贊嘆道:“不愧是二師父?!?/br> 梅二先生哼哼了兩聲,到底還是不放心便問道:“以你現在的武功,那百曉生兵器譜上的前多少名你遇著了戳中人家的痛處,人家追殺你時你能全身而退?” 顯然梅二先生很清楚自家徒弟是個什么德行,如果嘴皮子也能算一件利器的話,那百曉生兵器譜上的第一名就要換人做了。 顧青皺了皺眉道:“諱疾忌醫可不好?!?/br> 梅二先生冷道:“等你小命都沒了時,看你還能不能這么想?!?/br> “可我除此之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二師父你啊,”顧青為自己辯解道,“我只和胡不歸比試過,而他的竹劍并沒有在兵器譜上,難不成我還得去找在兵器譜上的人正式比試下?” 他說完頓了頓又喃喃道:“唉,想做個好大夫怎么就那么難呢?!?/br> 梅二先生:“……” 顧青的感嘆實在是叫梅二先生不知道該說什么為好,最終只有眼睜睜看顧青輕車簡從的出了梅花草堂。 “等他在外面碰了壁,就知道還是草堂好了?!比硕甲吡肆季?,梅二先生才這么嘀咕著。 這“知徒莫如師”還是時靈時不靈的嗎?不過仔細想想的話,梅二先生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來顧青他不到十歲時就到了梅花草堂,在到如今的十余年中,他除了跟著梅二先生出外就診,就基本上沒出過門,應當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