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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來歪了歪頭,發出無聲的疑問。 龐太師想錘他的心都有了,得虧他沒有在自己的壽誕上來這么一出,不然就等著喜事變喪事吧。 顧青主動靠了過來,似在跟龐太師說悄悄話,可他的聲音卻稱不上?。骸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您有甚必要害怕的?” 說得好像誰要是害怕,誰就是心里有鬼一樣。 這話兒在殿內那么一傳,原本怕的要死要活的那部分朝臣們,頓時就嘴唇不哆嗦,改為在朝服下面哆嗦腿了。不,是紛紛擺出“我行得正坐得端”“我問心無愧”“我清者自清”等姿態,也不說要找借口離開了,而且為了更好的證明自己,他們還都繼續大無畏的把視線轉向戲臺,繼續看女鬼索命。 不就是生生把人嚇死嗎?不怕不怕。 不就是把人嚇得馬上風嗎?這有什么。 不就是慢慢地把舌頭給拽出來嗎?子不言怪力亂神啊嚶嚶。 場面一度很哀傷。 可這只是一小部分膽子小如米粒的朝臣,更多的朝臣還是很問心無愧的看完了這出戲,看完之后就沉默了。他們很清楚這只是一出戲,考慮到這世上并無鬼神,那么在現實中這出戲的結果,就不會是那被冤死的娘子化作惡鬼復仇,而是停留在她被逼著自盡后的一幕: 她的婆母在家中仍舊喋喋不休的抱怨著她給族中丟人,使得名聲受損;那搬弄是非的婆子仍舊搬弄著是非,便是被人唾棄也不影響她過得有滋有味;還有族長他繼續用旁的娘子或一生或性命,來維系著他一族的名聲。 這樣的事,都不能說是因為“窮山惡水出刁民”,因為每個宗族中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事,不至于是說拿家中娘子的命不當回事,但為了名聲做出的事,有些是很難想象的。 歷來如此。 文德殿里,趙禎沉默半晌后問顧青:“元英,你告訴朕那齊娘子并沒有白死?!?/br> 這時候戲已經收場,朝臣們各回各家,趙禎把顧青叫到了文德殿,他臉色并不是太好,頭一句問的便是這個。 顧青嘆息了一聲:“陛下不妨聽聽原本的故事?!?/br> 然后,顧青就把“女鬼殺人案”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了趙禎。其實原本的故事也沒好到哪里去,雖說作孽的楊章氏,楊文昌和李婆被殺,算是得了報應,可那是屬于惡人收了惡人,和齊二娘又有什么關系呢。 趙禎又沉默了一陣,他確實為齊二娘惋惜,但他也很理性的看待整件事。 真說起來貞節牌坊的出現,并非是為了逼迫守寡者不改嫁,也不是為了給宗族添榮光,而是因著戰爭紛亂,導致守寡者眾多,而守節者少,這種風氣不可取,得得到有效控制,所以才有了朝廷頒發貞節牌坊,再者也并非讓宗族獲取名聲的一種手段。 又女子地位本就不如男兒,這也不是本朝就有的,便是前朝民風比本朝開放,可女子的貞節也被看得很重要。這在世人眼中都根深蒂固了,不說齊二娘,就是在常州府那采花賊案中,丟了貞節的小娘子們怕也是不好過,有的已自盡,有的被家人送到了家廟,再有原本訂了親的也被退了親。 趙禎把自己的想法跟顧青說了,末了又道:“元英,世情如此,便是朕鼓勵守寡者改嫁,可她們即便想改嫁,她們的家人,宗族恐怕也不同意,且她們本身也恐怕不愿意,在她們看來名節自比什么都重要?!边@一點看雙采花賊案中,那受到侮辱的小娘子本是受害人,卻受不了自己受辱選擇了自盡就知道了。 “陛下,臣知道想改變這種情況難于上登天,可不嘗試又怎么知道呢?”顧青并沒有擺出多憤懣或是多豪情壯志的模樣,而是平平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但眼里的認真讓趙禎看得真切。 趙禎沉思良久后說:“你讓朕好好想想?!?/br> 顧青應允,他跟趙禎辭別出了文德殿。 等他離開后,趙禎不由得自言自語道:“朕怎么就那么容易被說服呢?”一定是被先前那折戲給嚇住了,這么想著趙禎就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來壓壓驚,余光里就瞄到顧青原本坐的椅子上落了什么東西,看起來像是他的笏板。 趙禎“咦”了一聲,走過去把那笏板拿了起來,翻開看另外一面,然后笏板上的字就從原本的墨色變成了紅色,嚇得趙禎立馬就把它給扔了出來。 “龐、元、英!” 還能不能好了??? 反正呢,這件事過后趙禎有好幾天沒有傳召顧青到文德殿,而顧青他對此毫無波動,照舊上早朝,完了盡職盡責的去大理寺,等晚上再回太師府在他爹跟前盡孝(這個有待進一步商榷),周而復始。 趙禎:你贏了。 趙禎這官家當得多憋屈啊,如果有什么事能讓趙禎覺得寬慰的話,那—— 更憋屈的事已經在路上了。 咳。 這話說來還得說起展昭得封“御貓”一事,當時趙禎是看展昭輕功使起來像貓,所以就那么隨口一說,可誰讓他是官家呢,官家隨口一說也是金口玉言,所以展昭就不得不多了個“御貓”的名號。 又展昭在武林中名聲頗盛,沒用多久他入職開封府,并得封“御貓”的事就在江湖中傳揚了開來。其他江湖豪杰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只是或羨慕或欽佩或不解展昭會入朝為官,還得到了官家青睞,可等這一消息傳到了從洛河鎮返回陷空島的白玉堂耳中,錦毛鼠瞬間就炸了。 好,好得很! 第71章 七五(9) 按理說白玉堂白五爺不該這么晚得到信的,可誰讓他在外面行俠仗義扮女鬼(……)呢, 這一來一回的就耽擱了他知道的時間。 只知道的晚沒關系, 一點都不影響白玉堂炸毛。 其他四鼠中的“翻江鼠”蔣平嘀咕:“就知道他會這樣?!?/br> 他聲音雖小, 白玉堂卻聽得清清楚楚,當下語氣就不太好地說:“四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們四個覺得一旦叫白玉堂知道了“御貓”的事,他那么心高氣傲肯定接受不了,適才陷空島眾人事先知道這件事后, 就商量好了沒有給白玉堂傳信, 能拖一時是一時。 可現在看來, 好像這么做起了反作用。 白玉堂是覺得哥哥們竟對展昭封了個“御貓”,這與他們五鼠稱號相克的封號那么淡然處之, 這若是說出去不是叫旁人覺得他們五鼠懾于官家威風, 而當了縮頭烏龜嗎?他當即就出言刺了哥哥們幾句, 又二話不說帶著他的鋼刀離開了陷空島。 五鼠中的老大“鉆天鼠”盧方一面叫人去追, 一面半責難的對“翻江鼠”蔣平說:“四弟明知道玉堂他心高氣傲,你又何必再激他?” 蔣平往椅子上一坐道:“玉堂他太過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