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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理直氣壯上來太和殿屋脊的他自己,好像沒什么立場去安撫他,難道讓他說“這別人家的屋頂,多上來幾次就習慣了”嗎?這話他還真不怎么好意思說出口,所以陸小鳳最后只干巴巴的笑了兩聲。 本來覺得沒什么的其他人:“……” 場面一度有點小尷尬。 而那邊殷羨終于沒控制住他自己,還是從屋脊上滑了下去,但好在這時候決戰的兩位當事人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已然從乘風而來,落在了太和殿的屋脊上,眾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們兩個吸引了過去,沒誰注意到殷羨出的糗。 但殷羨卻覺得他的自尊心受了傷,一時間竟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最后還是想看一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兩個絕世劍客的風采,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順著太和殿上垂下來的繩索,再度爬上了太和殿的飛檐。 可還沒等殷羨再往上走,魏子云卻已是行色匆匆的往下來。 殷羨不由得的問:“發生什么事了?誰——” ‘贏了’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魏子云打斷了:“葉孤城是假的!我現在要帶陸小鳳去見皇上!” 殷羨:“???” 可惜他沒機會再從魏子云嘴里問出什么來了,因為魏子云已經被陸小鳳催促著去找九五之尊,兩人就那么步履匆匆的離開了太和殿,看他們走的方向應當是往文華殿的??蛇@時候從一頭霧水中還沒有弄個清楚明白的殷羨,卻突然想到一件事: 皇上他老人家不就是在太和殿屋脊上嗎? 還有葉孤城是假的,又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一場注定震古爍今的一戰,葉孤城他沒有親自來?可這和魏子云要帶陸小鳳去找皇上,又有什么關系? 所以說剛才屋脊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等殷羨爬上了太和殿屋脊時,看到躺在屋脊上不知是生是死的‘葉孤城’,還有仰面向天的西門吹雪,但并沒有看到皇上他老人家的身影,他就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只是摔了那么一跤,怎么就像是錯過了好幾場戲? 殷羨心里苦,太和殿屋脊上看了一場假決戰的其他人也心里苦,可他們大概都沒有現如今為陸小鳳帶路的魏子云心里苦。 雖說魏子云在看到這是一場假決戰時,他內心也是無所適從的,可陸小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便是突然逼問起他皇上他老人家的所在。 那一刻魏子云一個沒控制住,眼神只往陸小鳳身后站的顧青身上飄,好懸沒說出來“皇上就在你身后”。只陸小鳳的逼問讓他再度回過神來,他就只有見機行事說皇上在文華殿宴客。 嗯……他現在就正在帶陸小鳳趕往文華殿。 可問題是皇上他老人家根本就不在文華殿??! 果不其然,等他們來到文華殿,便被首輔大人告知皇上并不在文華殿。不僅如此,首輔大人看他們神情焦急,似皇上遇到了什么大事,當下又道:“皇上說今日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兩位俠客于紫禁之巔決戰,他老人家的岳父也會來,因而便是離席去面見國丈……到底出什么事了?” 魏子云:“……?!” 不知其中那么多彎彎繞繞的陸小鳳,沉吟過后便面色凜然道:“怕是王安王總管假傳了消息,把皇上引開了!” 他轉過頭來又對魏子云說:“皇上現在有危險!他平日里面見皇親國戚時,一般都是在哪里?” 魏子云現在腦袋里也是一團亂麻,皇上他根本就沒有被王安引開,而是從剛才就在太和殿屋脊上啊。不對,皇上他老人家什么時候有岳父了?還在那一群來觀戰的江湖中人里?不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陸小鳳說皇上他有危險,可皇上他根本就沒有危險??! 就在瀟湘劍客成功把自己繞暈時,東廠督主汪直及時出現:“皇上如今在南書房?!?/br> 他們一行人就又從文華殿,直接運起輕功趕往南書房。 南書房 此時月已高懸,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鋪就在整個南書房上,使得南書房里面即使不點著火燭,也能清晰可照人。 大內總管王安正靜悄悄地領著已打扮的和皇上一模一樣的南王世子,還有白云城主葉孤城到了南書房。 說來本就是要等到沒有外人在時,來完成這出絕妙的李代桃僵,可誰讓今天是八月十五呢,皇上一直在文華殿宴請朝臣,根本就沒有落單的時候。后面好不容易等來了皇上中途遇到了緊急要事,要去南書房處理,這自然是天賜良機。 既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那就不能讓這良機悄悄溜走,不是嗎? 等王安無人阻攔的進入到南書房來,果然南書房并無伺候的宮女,且門外慣常會有的大內侍衛魏子云等人,已被太和殿上的決戰引了走,也就是說整個南書房里就只剩下九五之尊一人。 年輕的天子正坐在御案后,似正在專心致志的看緊要奏折。在這中秋節時,天子仍舊這般勤勉,實在是社稷之福,黎民之榮,王安也不得不承認天子確實是位明君,可那又如何呢?王安他如今可只管自己一人得道,對天子他也只能在心里說聲“一路走好”了。 這么假惺惺的想完,王安王總管一躬身正要道“奴婢王安,侍奉皇上用茶”,御案后的天子卻出聲道:“你來了?!?/br> 王安哽了下,正要答“正是奴婢”,可身后已有人開了口:“我來了?!?/br> 王安:“……” 兩度被搶了話的王總管無名火起,他抬起頭來正想逞一逞威風,怎料原本跟在他身后過來的南王世子,此刻卻是反水上前來點了他的xue道。 王總管張了張嘴,可卻發不出任何聲響來,就連全身都僵硬了,只有眼皮和嘴巴可以動。他錯愕不已的看著南王世子,似全然不明白為何南王世子會突然反目,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可惜大內總管王安已經沒機會知道了,他被南王世子悄無聲息的拖了出去,爾后南王世子也沒有回來。 南書房中,就只剩下了天子和后來說話的人。 天子從御案后站了起來,那站在南書房里的另外一個人,他穿著雪白的衣服,有著蒼白的臉,冰冷的眼睛,手中拿著一柄烏鞘長劍。 這人自是本該在太和殿上和西門吹雪一戰的葉孤城,而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的神情也只是稍微變了一瞬,不過卻不是王安的不可置信,而是一種帶著“果然如此”的釋然。 只釋然歸釋然,葉孤城既是已察覺到什么,卻毅然決然的往紫禁城來,就是做好了決定。 顧青自是察覺到葉孤城那一瞬的神情變化,他也眉目不動。當初在飛仙島,他扮作南王世子在海邊看了葉孤城練了一小時的劍時,他的服飾全都沒有亂了分毫,除了是潔癖癥在作祟,